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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死地而后生。

送“老朋友们”一份入狱大礼包,然后,其他官员——主要是他窦家人,致仕后自然不敢再抱着侥幸当什么土霸王。

想着想着,窦丞相唇边不自觉带出笑意来。

从两个月前开始故意奢靡,而且三番五次去信给致仕官员,述说自己的奢靡之举,再到这次八十大寿,大办特办,且特意散播自己没有邀请陛下。

——为什么没有邀请,当然是因为我自己也想鼓乐喧阗啊。

再然后,去信请这些致仕官员前来拜寿,随信奉上菜单,当他们看到即将致仕的丞相,宴席上囊括天南地北的食物,从最北的辽参到最南的干贝瑶柱,从最珍的鲨鱼筋到最奇的凤凰胎,从烤羊舌与烤鹿舌三百条,到全鹅剔了骨……

又以七宝(黄金、白银、琉璃、水精、美玉、赤珠、琥珀)制餐具。

谁看到这些不会以为他窦青是他们同道中人?

谁能想到,这是一场制造精美的陷阱?

他们来了,带着他们华美的衣裳,奢华的马具,精巧的马车,引来了神兽的好奇与注意。

一桩桩,一件件,一环又一环,一扣又一扣。

窦丞相有些得意地捋了捋胡子。

如何,宝刀未老吧?

【卧槽?!】

【这些人动了老皇帝特意准备的,租给无地贫民的公田?!】

【一个人就拿了一千多顷?!】

【拿了之后高租税租给贫民?】

窦丞相手一抖,拽到了胡子又是一个抽气。

他本来以为这些人也就抢抢田地,偷偷税收,怎么连公田都敢——

“快把那家伙打晕!!!”

有官员直接尖声失态。

丞相你乱借什么神器!这是要捅破天了啊!!!

救命——

作者有话说:

先把待宰杀的羊的两个前蹄捆绑好,迫使羊仰卧安稳,然后用锋利的刀子沿其前胸下部剖开约半尺长的口子,再用右手抓住其前肢,左手伸入打开的破口撕破其横膈膜,寻其大动脉,判断准确后,将其大动脉用手扯断。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如果摸不准动脉而断其支脉,羊就不会死。第二步为剥羊皮,先用筷子把断裂口连接起来,然后开始剥羊皮,首先从前腿开始,至颈,至肩;然后再从后腿开始,至臀,至尾;按照这样的顺序,就能剥下一张十分完整的羊皮。剥下后牧人习惯把一只整羊置于羊皮上。整个杀羊的过程不过10至15分钟

——《内蒙古区域游牧文化的变迁》

【这本书挺不错的,对内蒙的文化习俗介绍得很到位】



第151章 天统消消乐(一)

尖叫,疯狂,躁动,拼命使眼色——

——你上!

——那你怎么不上呢!

跟利益无关,也不是自己犯事了,主要是,人本能想把血腥拒之门外。

让许烟杪说下去,真的会血流成河的!

会死多少人?千把人?万人?总、总不至于是十来万人吧,哈、哈哈哈……

救命!!!

皇后殿下,太子殿下,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那一声“快把那家伙打晕”喊的,许烟杪再听不到就不礼貌了。

所以他愣了一下:【打晕谁?】

扭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同僚们都在看丞相,还有人大声自语:“要把这些事捅给陛下——这是要捅破天啊!”

【哦!原来是要打晕丞相!】许烟杪恍然大悟。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晕丞相,但是官场老油子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吧!他刚进官场才几年?闭嘴偷偷躲在角落里慢慢学习就好了。

——官场老油子们,好几个趁许烟杪不注意,倒了老大一盏茶水或者酒水,偷偷喝一口,压压惊。

好险!差一点就暴露了!

许烟杪突然表情一顿。

【等等——】

官场老油子一口茶水含在嘴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不过心里已经在慌了:

等什么?!

难道许烟杪还是发现了不对?!

连老皇帝都下意识看了许烟杪一眼,直接站起来,脑海里迅速翻转着稳定局面的办法。

然后就听许烟杪说:【梁主事一开始让我坐角落里,不会是早知道这事,为了保护我吧……】

还好……

回过神来后,老皇帝一手撑着桌子,发现自己竟有些手脚发软。

禁不住骂了一句:“不省心的混小子!”

而许烟杪压根没发现自己随意抛下的话差点引起滔天骇浪,反而是压低声音问梁瑞:“梁主事,你是不是早猜到这一出了?”

说时迟那时快,梁瑞猛地伸手把他的嘴巴一捂,将人脑袋压低,小声道:“别抬头!小心被卷进去!”

许烟杪眼睛一亮:【果然!!!】

随后,他就听到梁瑞低声告诉他:“我确实早早推断出来了,缘由如今也不好说。你往里面缩一缩,莫要被波及。”

这可把大学生感动坏了。

【梁主事,你真是个好人!】

像这样的事也没办法跑,缩最里面才是最安全的。

许烟杪听到那些致仕官员还在闹腾。一个两个在开始的怔忪之后,慢慢恢复了“理智”。

有目光狐疑的:“丞相何出此言?什么叫‘会有人知道的’?我们何时做过什么错事大事?只怕是丞相在诬陷我等吧!”

有这时候还在谄媚拍马的:“丞相明鉴远虑,智慧过人,小人愚昧无知,虽不知己身犯了何错,却也愿意迷途知返。还望丞相不记小人过,开导引领,让我等早日悔过自新。小人定当牢记丞相教导,不敢再有一丝违逆心思。”

还有那急躁冲动的,倒打一耙:“窦青!莫以为我不知,你这个老奸巨猾的狡诈小人!定是想要陷害朝野忠良!你上告陛下!某也要告陛下,定让他知你狼子野心!”

热烘烘,乱糟糟,反正没有一个人主动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窦丞相忍不住摇摇头,叹气一声:“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那第五寰宇一怔,突生不祥预感:“你说什么?”

窦丞相袖子一甩,对着一处方位行了个大礼:“臣——”

“窦青!恭迎圣驾!”



随着他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干致仕官员脸色僵了僵,好几个呼吸后,才有人慢慢扭头,脖颈僵硬得仿佛是生锈的车轮子。

他们的视野中慢慢映出一道身影,对方挺拔地站着,被灯火笼在暗处,一张脸上看不清神情,只那身上实质性的杀气,刺得他们如针扎皮肤。

“陛——”

有人想努力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然而极大的恐惧感瞬间冲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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