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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在考虑一些东西。

“考虑什么?”

琴酒又不说话了。

好吧,大哥就是个闷葫芦。绘梨低下头,又问:“那大哥考虑好了吗?”

“还没有。”他说。

琴酒是个非常果决、行动力和执行力都很强的人,到底是什么问题,能够让他举棋不定呢?

绘梨有点担心,蹲下来凑到他的脚边,捧起脸看他。

走到近处,失去了帽檐的遮挡,绘梨才看见他红红的脸颊。

“大哥,你喝醉啦?”

“或许吧。”

琴酒低头看她,眼神比平时的时候显得要迷蒙一些。

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清醒的时候锋利得像一把刀,现在,却隐隐有些温柔的水色。

绘梨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像是被蛊惑的信徒那样,她悄悄又凑近了几步,小心抱住他的手。

“大哥……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虽然、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会拼尽全力的。”

“拼尽全力?”他看着她,像是笑了一下,这样的笑容在他脸上好像是第一次出现,显得少年气十足。

“做什么?”

“拼尽全力让大哥开心呀。”

她蹭蹭他的手掌,想了想,又从茶几下面拿出几瓶酒来,这是伏特加摆在这里的。

“我也来陪大哥喝酒吧?两个人都喝醉以后,就可以敞开心扉说话了呢。”

“哦。”

琴酒好像真的喝醉了,慢吞吞地点了点脑袋,显得像是一只沉默的狼犬。

于是两个人真的坐在阳台喝了起来,虽然经过训练,但绘梨的酒量还是敌不过琴酒。

她已经快要不省人事了,但琴酒一杯接一杯,好像和刚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她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吃抬头看,橘红色的落日快要消失在地平线,天光暗了下来。

随着夕阳的陷落,琴酒好像一下子又变得疲惫了很多,叼着没有点燃的烟,竟然显出一些颓丧和脆弱。

这是绘梨第一次在他身上读取到这些情绪。

“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琴酒低头看她,过了一会,慢吞吞地问:“你以为,什么程度的欺骗可以获得原谅?”

“欸……?”

大哥问这个问题,难道是他欺骗了别人,现在担心不被原谅吗?

绘梨用仅剩的理智思考了一会,决定不管不顾先把情况往好的方面说。

“如果是善意的谎言和必要的谎言,还有一些情势所迫,不得已的谎言……这些肯定都会被原谅的。”

“总之,不论是什么样子的欺骗,大哥一定有大哥的苦衷,所以也一定会获得原谅的。”

琴酒扯了扯嘴角,好像并不太相信。

“是么。”

“嗯!”她用力点头,拍拍自己的胸口保证:“别人我不敢说,但如果是绘梨的话,就算大哥把我的命都骗走,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琴酒低头,慢慢攥住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的脸颊上摩挲,好半天以后,在绘梨以为两个人又要接吻的时候,琴酒忽然直起了身子,眼神好像也变得清明了一些。

冰冷的警惕又回到他的脸上,十几秒之后,房门被敲响,琴酒摸摸她的脑袋,示意她待在这里,自己穿好外套走了出去。

现在就连在组织的据点里,大哥也需要这么小心了吗?

难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绘梨有点困惑,又有点担心,但想到琴酒刚刚的眼神,还是乖乖地待在了这里没有出声。

她醉醺醺地爬上他刚刚坐过的单人沙发,蜷缩起来嗅嗅他的味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抱到了床上,绘梨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从枕头底下找木仓,但今天除了木仓以外,枕头下面还多了一个文件袋。

这个房间没人能够进来,所以一定是琴酒放的。

绘梨慢吞吞打开看,琴酒将上一次的交易和任务目标的信息整理成了一整份资料。

只要交给警方,他们就能够通过琴酒透露的线索,轻易地将整个交易链摧毁,给组织带来不小的打击。

现在,这份关于到无数人身家性命的东西,被琴酒随意地放在了她的枕头底下。

他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就好像随便她怎么处置。

绘梨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在做梦,然后又晃了晃宿醉之后阵痛的脑袋,小心仔细地收好文件。

她慢吞吞爬起来,看见床头摆了一杯蜂蜜水。

热的,温度刚刚好,一饮而尽,好像一直甜到了心里。

第80章 二周目end

琴酒, 黑衣组织最锋利、最忠诚的一把刀。

谁也无法想象,这把刀会悬挂在组织的顶上。

那些文件被绘梨上交给了警视厅,但也许是因为规模太过庞大的缘故, 她等了很久, 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一直等到美国和英国的介入, 日本这边才慢吞吞地开始了行动, 这让绘梨觉得讽刺又滑稽。

“还要为这样的政府效命吗。”

琴酒问。

他们等了很久, 现在已经是冬天, 皑皑白雪覆盖了东京,两个人刚刚完成了一个任务,正在琴酒的安全屋里休息。

她将文件袋上交给上级之后, 琴酒就再也没有带她回过组织的据点, 因为那里对他们而言, 已经不再安全。

只是没想到一直等到大雪,政府才有所行动……仿佛在这之前, 被害死的人只是自愿牺牲、毫不值得在意的雪片罢了。

“嗯……我不是为了这样的政府效命。”

绘梨坐在地毯上,正在慢吞吞地织围巾——休息的时候她不训练, 也不擦拭枪械, 只有用这个来打发时间了。

“大哥, 既然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那我也、我也和你实话实说吧, 当卧底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自己的实力, 能够当好一个警察就已经很勉强了……我是被硬塞过来的。”

她皱着眉, 一点一点将缠起来的毛线解开, 低着头小声说:“其实……我也没有为政府效命的心情,我完全没有那样的信念感和使命感, 只是、只是……既然已经身在其中,我就对这些事情感到无法视而不见。”

“我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

整理好毛线团,她看向琴酒,又看看壁炉燃烧着的火焰,因为琴酒的低气压而感到有点不安。

“但是就像大哥把那些文件交给我,我一定会交给上级一样,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尽力阻止无辜的人死去。”

“那些人对待下属,还不如工匠对待一件工具。”

琴酒坐在壁炉旁边,手里拿着一罐乌苏啤酒,语气有点讽刺。

“拿到至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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