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情上没必要浪费时间。

然而现在,衣柜里只有他的衣服。

傅修时难得愣了下,然后给物业打电话,他需要调取这三天以来的监控。

物业:“请问是什么原因?”

“遭窃。”傅修时平静地说。

物业问:“丢了什么东西?您报警了吗?”

“衣服。”

物业:“还有其他的吗?”

于是傅修时难得认真找起家里的其他东西,但都没有丢。

他说:“只有衣服。”

物业:“……”

没见过哪个入室的小偷只偷衣服的,更何况他们这是高档小区,平时除了住户都不能随便进来。

他停下报警的手,开始怀疑通话人的精神状态,然后他不能对雇主直说您有病就去治,只能说,“您确定吗?”

傅修时没有那个耐心纠缠,准备自己报警。

物业怕获得差评,这种神经病经常有,高档小区更多,有钱人就喜欢耍着他们打工人,万恶的资本家。

他按耐着脾气:“您家中只有您一人居住吗?您是十五楼的住户吗?我记得您家中不止居住一人。”

傅修时坚决:“不可能。”

不可能是江屿自己把衣服带走了。

江屿不会做那种事。

于是他重复:“监控。”

物业拳头握紧了,“您稍等。”

傅修时很少在公事以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他看向衣柜顶上的行李箱。

这个行李箱还是江屿搬进来的时候带着的。

傅修时皱了皱眉,“查到没有?”

物业沉默了一会儿,“是这样的,我这边查到三天前上午,您公寓的住户联系了上门回收衣物的工作人员。”

言外之意就是,江屿把那些衣服捐了。

果然有病。

自己把衣服捐了,跑来质问他们是不是被偷了。

傅修时眉头皱得更紧,头开始隐隐作痛,完全不能理解江屿为什么这么做。

衣柜里变得空空荡荡。

跟这个公寓一样。

挂断电话后,傅修时在冰冷的床边坐了片刻,又打开了空调。

江屿喜欢开空调。

他回来的时候,没有空调制热,又要在那吵着说,傅修时,冷,你抱。

很麻烦。

他一边调温度,一边给刚到公司的程远打电话,让他送自己去医院。

程远啊了声。

认命地调头。

医院里,江肃静静地看着江屿平静的睡颜。

他刚刚咨询过医生,江屿的伤不算严重,只是脑部有淤血才会一直在睡,但很快就会醒来。

很快是多久?

江肃一刻都等不下去。

他给江屿的手机充了电,开机之后,有一大串的消息和电话涌了进来。

卡得要命。

江肃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捂住了脸。

他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切都和傅修时脱不了干系。

他当即联系了人。

他需要联系肇事者知道这一切。

也许是他打电话声音太吵了,原本熟睡的江屿眼皮突然颤了颤。

视线始终在江屿身上的江肃立马挂断电话,想也没想就奔向了医生办公室。

江屿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很长的觉,他有种自己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的错觉。

睡得他头疼,精疲力尽,连睁眼都很费劲。

“怎么样?我弟弟他还好吗?有没有事?”

很吵。

江屿哑着嗓子开口:“哥……你闭嘴。”

他感觉被人扒开了眼皮,闻到了很重的消毒水味,手脚麻木得没有知觉。

江肃也没有因为他这一句话闭嘴,反而更加激动,“他醒了?!”

江屿更无语了。

他只是睡了一觉,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眼皮重得要命,他费劲地睁开,看见了一点点他哥的身影,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哦对,他好像有点印象。

他似乎是被车撞了。

怪不得浑身酸痛,脑袋也痛。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需要继续观察。”

他哥就是这么磨叽,一点点小事都当成大事,江屿只能闭上眼,等江肃和医生说完话。

什么还需要做ct,还需要继续住院观察。

他也不太在意。

好不容易没声了,耳边终于清净了,他睁开眼,看见他哥眼眶红了。

江屿:“……哥,你有病?”

他知道江肃关心自己,但也没必要在他病床前哭丧吧。

“我只是睡着了,不是死了。”

听见这熟悉的,只有以前的江屿才会说的话,江肃还愣了下。

“瞎说什么?”

江屿说话还很费劲,气息微弱,说一句休息一会儿,“我睡了多久?”

“三天。”

“爸妈知道吗?”

“瞒着。”

江屿满意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可惜他面色太苍白,显得有些滑稽。

江肃心疼得要死,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江屿很久没有关心家里了。

这几年来,他的心里只有傅修时一个人,然而现在,他却一句话没有提起傅修时。

正想着这事,江屿突然朝门口看了过去。

还以为是医生去而复返,江肃也跟着看了过去。

但不是医生,是傅修时。

傅修时没有敲门,就这么直接进来了。

他脸上的伤变成了很大的淤青,面容憔悴。

江肃皱起了眉,但在江屿面前,怕伤了江屿的心,他没法赶傅修时出去。

“江屿。”傅修时声色冷淡。

江屿费劲地抬起眼皮,把视线落在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许颓废的男人身上。

西装皱巴巴的,看起来几天没有换了。

江屿讨厌穿着这种西装的人。

除开他哥穿的时候。

一本正经的资本家。

虽然他哥也是,但亲人,他可以放宽要求。

胡子几天没刮,都冒出来了,不修边幅。

头发乱糟糟的。

脸上还带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伤。

虽然那张脸的轮廓能看,但总体……不像是他朋友。

他还以为是来找他哥的,结果喊的是他的名字。

江屿不解地眯了眯眼。

傅修时静静看着他。

看得他不舒服。

还没礼貌。

江屿是个自己不舒服了就会让别人不舒服的人,被这么直勾勾打量,他当然也不会放过对方,直截了当地问:“你谁?”

然后他看见这个陌生的男人呆滞了片刻。

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江屿懒得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不认识的人身上,也没有再看他,闭上眼,对江肃说:“哥,我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是,赶走这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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