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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胆战心惊地看着两个人一并出了病房。

老板这几天有些憔悴,公务是在病房完成的,但依然堆积了很多。

也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

昨天程远半夜还接到老板电话,让他把一份签了名的文件带回公司。

大半夜,程远严重怀疑老板没有睡觉。

但那跟他没关系。

他也不敢问那天江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江屿进手术室的时候,老板还接了两个公司电话,平静地处理好了事情。

一出病房,江肃的拳头就挥到了傅修时脸上,傅修时没有躲开,生生挨了这一拳。

“阿屿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江肃喘着粗气揪着傅修时的衣领问。

傅修时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平静地说:“车祸。”

“我要听的是这个吗?!为什么会出车祸!”江肃不信傅修时听不明白。

“他那天不是和你在一起?他不是要给你过生日?”

“你跟他说了什么?!”

傅修时身形晃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继而又平静地说:“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收下我的影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江肃越发愧疚,当初他到底为什么觉得,影棚能给江屿换来一段他想要的爱情?

他自己的弟弟他应该了解。

江屿要的是傅修时的喜欢。

可傅修时这样的人,能有感情吗?

他冷漠自私,哪怕此刻江屿躺在里面,他依然说着这种话。

就算他提起了影棚,傅修时也只是皱了下眉,似乎被戳穿了也没关系。

傅修时并不明白江肃突然提起影棚干什么,影棚和江屿又有什么联系。

连日来的未眠让他头昏脑胀,下意识看向病房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更重的拳头落到了他脸上,然后江肃被程远抱住了腰。

程远吓得不轻,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打了起来。

“冷静一下……江总……”

他在心里默念,我只是拿工资办事。

江肃没法冷静。

傅修时越是平静,他就是越是无法冷静,但程远铁了心的要劝架,他没法挣脱,只能指着傅修时,“躺在里面的是我弟弟,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我没有资格?”

“傅修时,最没资格的是你。”

“你和别人订婚,糟蹋我弟弟对你的感情,我对你客气,是因为我弟弟。”

“但你没资格获得他的任何感情!”

如果江屿出了什么事,江肃永远都不会放过傅修时。

他没办法原谅做下那个决定的自己,也没办法原谅傅修时。

傅修时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缓缓皱眉。

他和别人订婚……?

江屿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所以那天,江屿突然说分手,是因为这件事?

但他并不是真的要订婚,只是需要拿到那部分股份。

他看向病房里面。

江屿的胸口平缓地起伏着,意味着他还好好活着。

傅修时面色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舔了一下唇角的血,然后说:“知道了。”

说完,他越过江肃,手搭在门把手上,想要重新回到病房。

似乎完全没有把江肃说的话听进去。

简直我行我素到极点。

在江肃要挣脱开程远的时候,值班护士赶来了。

病房重地,不准喧哗。

即使住的是独一楼的vip病房也不允许。

“你们谁留下来陪护?你是病人男朋友,你呢?”

护士本来以为躺在里面的病人家属并不关心他,所以这么多天以来只有男朋友留在这儿,不眠不休的,跟个机器人一样。

她进去换药的时候这人醒着,在看文件。

半夜去查房的时候这人还是醒着,在盯着人看。

有点吓人。

而且每次她进去,她都觉得对方的眼神很不欢迎自己。

“我是家属。”江肃现在并不想看见傅修时,甚至以后都不想,“他不是。”

护士啊了声,奇怪地看向傅修时。

江肃说:“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来看护。”

“我留下。”与此同时,傅修时说。

护士一时间茫然了。

但江肃很及时地让助理送来了能够证明关系的户口本。

而傅修时什么能证明关系的东西都没有。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他和江屿关系亲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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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程远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老板,您该……休息了。”

他看着傅修时脸上的伤,傅修时似乎不在意,也没有要去处理的意思。

这种关心的话本来不该由他来说,但如果傅修时倒下了,那一大堆公事没人处理,上面怪罪下来,他也要被连责,那他的工资岌岌可危。

傅修时看了眼手机。

不是在看什么公事信息,不是在看什么邮箱,而是在看他和江屿的聊天框。

很平静。

也不是没经历过。

江屿闹脾气的时候也会不给他发消息,他不用在一堆公务中抽空去回复江屿。

江屿的手机没电了,他放在了病房的柜子上。

江屿人还没醒。

傅修时跟突然想起来一样。

对,江屿还在昏迷中,没法给他发消息。

他放下手机,“回公司。”

程远啊了声。

傅修时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你先回去,我回家。”

“车给我。”

程远只能下了车。

手握上方向盘的时候,傅修时眼前突然闪过江屿倒在地上的场景。

他看向自己莫名其妙发抖的手,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松手,重新握上。

还是如此。

片刻后,他下了车,对还没打到车的程远说:“送我回去。”

公寓里和他出门前一样。

桌子上的蛋糕吃了几口,面条吃了一大半。

都坏掉了,发出难闻的异味。

傅修时把东西处理掉,视线落在还放在椅子上的大纸箱上。

他还没有拆。

他突然想,要等江屿回来拆。

很莫名其妙的念头。

于是他把纸箱抱回了卧室。

卧室的床铺很整洁,很久没这么整洁了。

自从江屿住进来以后就总是乱糟糟的,江屿生活作息和他不同,爱睡懒觉,他回来的时候,江屿经常会半睡不睡地等他。

床上乱糟糟的。

但现在,整洁到令人不习惯。

傅修时脚步顿了顿,拿了个袋子,去衣柜里拿江屿的衣服。

他和江屿的衣服是混在一起的。

江屿不整理这些,傅修时懒得管,起初他说过需要分开。

但江屿不听。

傅修时就懒得再说,在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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