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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攀附会投靠。

对此,贾芸向来毫不在意。

贾环进了宗祠,贾琏见他来了便道,“好环儿,还是你来了……”

入朝宴毕,贾母等一行坐轿至宁府开始祭祖。

宗族庞大,旁系分支人多,每年都将宗祠内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阶壁丹墀都跪满了人,没有一丝空地。

左右每年皆是如此,庄严肃穆的同时,一切有条而不紊的进行着。

礼毕,众人又与贾母行礼,再拥至尤氏房中奉茶。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众女眷等便坐轿回了荣国府荣庆堂,又并了三张大桌摆上茶果,唤来他姊妹等在正厅安坐。

“哎呦,忙了这一日,老太太且坐着,我来给您倒杯酒。今夜团聚守岁,可都别拘着了!”

凤姐与尤氏比旁人更忙,端茶斟酒顽笑着哄老太太高兴。

贾母独坐一张黄花梨嵌百宝花鸟座,铺着秋香色金红条褥,她面色红润,显得极高兴,“今日可纵着我一回,多喝两杯烫酒,方不辜负这热闹。”

贾环与宝玉挨着坐,另一边是贾琮和贾兰。

“老祖宗今儿兴致高,咱们哪能讨没趣儿,都快敬一杯才是。”

凤姐给席上众人都斟上了酒,贾母忙让她与尤氏也坐,“难为你们周到,也忙了一日,还不坐下咱们一齐乐。”

外头婆子又说请的女先儿来了,问可要听书。

贾环喜欢听书,这两个女先儿也是家中常走动的,便让递了琵琶过去,“捡个新鲜热闹的来说。”

“那便是一段祟官年间的故事……”

女先儿说书有年头了,无论神怪志异、风土人情皆是拈口就来,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柔情婉转,将众人都带入那故事里去了。

堂中灯烛辉煌,锦幛绣屏,熏炉内焚着松柏香,盆中燃着梅花碳,满室暖意融融。

火苗噼啪,忽然听到外头有小丫头道,“下雪了,下雪了!”

贾母回过神来,“下雪了?”说着便要起身去看。

邢夫人、王夫人与凤姐忙去搀扶,“老太太慢着些,外头砖石定然湿了,在窗边看一眼赏个景也罢了。”

众人便都起了身,簇拥着到了窗边和门边。

贾环被宝玉护在身前,二人一齐趴在窗口探头往外看。

廊檐下的羊角灯映出纷纷扬扬降落的雪花,落在地上又很快消失不见。

贾母甚是感慨,“好多年了,又在除夕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风调雨顺。”

众人闻言便都道是,“老祖宗说得正是,但这赏雪哪能不喝酒呢,快让人再烫些酒来。”

“好,方才的书说得好,咱们接着听去。”

贾环和宝玉扶着老太太回了席上,女先儿见状便又弹起琵琶。

满室花团锦簇,欢声笑语,笙歌不绝。

第123章

初十朝中各官员就要回任上就职,所以初八这日,贾环便挪回了春山居。

又下了两场大雪,整个京城都被白雪覆盖,玄门粉墙琉璃瓦,绘成一幅冬日盛景。

还未出正月,各家都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与温馨中。

“南域与西夜相邻,和离国挨得也近,虽然这两处一向不在军力上用心,但从中辅佐也是有益。”

薛玄看着舆图,指尖在革布上点了点,“初一那日,陛下收到了西夜的密信。在西夜国境内也出现了疫症,与玉州当初的蛊毒如出一辙。”

贾环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冷声道,“丧心病狂,难不成要让四方各国都沦为人间炼狱,他们才满意?”

“已经派人送去了解毒药方,希望能及时减少伤亡。”

只是南域这种行为实在可恨,在玉州出现的蛊毒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小试探,往后还不知会有什么阴招。

所以起战事是必然的。

薛玄沉声道,“陛下的意思是抽薪止沸,以绝后患。”

贾环默了默,从榻上坐起身喝了口茶,淡淡道,“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是听起来不免令人胆寒,陛下是想借此一战震慑各国,让它们知道安分守己。”

“是,为了大淳的安宁,陛下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玉州之祸,是淳朝的伤痛,也是耻辱。

他收起舆图,走至榻边坐下,“军中传来密信,南域的域主东达病危。”

贾环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道,“我虽对南域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它安于一隅,已沉寂多年,此次行径怕是内乱所致。”

“八九不离十。”

大淳对于南域未来的域主究竟是谁并不在意,但他不能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南域不归属大淳,我们也无法插手人家的政事,但这却是出兵的好时机。”

薛玄又将今早探子回传的消息递给他看,“南域之前曾来往玉州的那支商队又往北凉去了。”

贾环蹙起眉头,将手中书本搁至一旁,他接过信纸细看,冷笑道,“故技重施,同一招他们还真是屡试不爽,用上瘾了。”

北凉离南域最远,路上要耗用不少时日,及时递出消息大约也来得及阻止。

“安心,我已经让人以最快的速度递信去了。”

他心里不太痛快,还是忍不住道,“幼时上学堂,夫子曾以史明理,我在书中见得历朝历代虽有更迭,但那也是战场上拼杀来的。成王败寇,无话可说。”

“以此种手段谋夺天下,我还是第一次见。”贾环呼出一口气,恶声恶气地,“那背后的人合该千刀万剐,否则不足以解恨。”

薛玄笑了笑,抬手捏捏他的耳垂,“气得脸都鼓起来了,像只小豚鱼。”

他皱起鼻子躲开,“不让捏,去把我的酥酪端来,我饿了。”

“好。”

薛玄起身到紫檀桌案边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桂花红豆蒸酥酪,还有一碟芋头栗粉糕,“光吃也不长重,浑身就屁股上肉多,腰还是那么薄……”

贾环臊得脸红,拿起案边的书扔他,“你有病啊,干嘛突然说这个!”

哪有这样的人啊,张口就是……就是不正经。

薛玄俯身将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轻笑道,“也许是我记错了,入夜环儿再让我好好量一量。”

“你还要不要脸了。”他软绵绵往榻上一躺,“这么快就要回任上了,若是年节假能把正月过完就好了。”

“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那也有一日假呢。”

薛玄将食盒拿过来,取出碗勺放在炕桌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灯会。”

贾环吃着酥酪,足尖在他腿上点了点,“那年上元节,你说没看过灯会,还是我带你去的呢。”

“是啊……当时环儿拿了一柄螃蟹花灯,走在路上惹眼得很。”

他垂眼看着贾环的侧脸,语气温柔,“引得那些媒婆都想在大街上直接给你说亲了。”

贾环想了想,还觉得有些好笑,“你记得真清楚,那两个媒婆好生热情,大过节的也不忘本职,也是够敬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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