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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神简直是想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难得让贾环都有些结巴,“我、我知道你、你想……但是不许。”
“呵。”一声闷笑从掌心传出,薛玄眼尾微微挑起,其中所含情愫毫不避讳地落在他眼中。
下一刻,贾环只觉得手心一痒,似乎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轻轻在他那里扫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薛玄做了什么,立刻羞得整个面颊都红了,“薛玄!”他的手都有些酥了,整个人都缩回了被窝里埋住。
“环儿……好环儿……”
贾环不理,手上紧紧扯着被子,伸腿一脚就踹了过去。
薛玄怕他闷着,好声好气哄了半晌才将被子拉开一条缝,“是我错了,环儿别生气。”
“你错?你还能有错呢?我看你一点也不知道错!”气得他都说不好话了,他今日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温水煮青蛙。
薛玄这个心机深沉、胸有城府、老谋深算的混账。
“我怎么舍得这么对你呢,那种想法我从来都是放在心里的,何曾真的去做。”他说得真切,语气十分诚恳,“环儿可是冤枉我了。”
贾环只有一双水盈盈的眼睛露在外面瞪着他,“想法,你还敢有想法?你、你放肆!”
薛玄平日里流露出的那丝情愫,不过是他满腔爱意盈满而倾泻出的万分之一,是以他也知道,贾环此刻不是真的生气。
“我错了,我向环儿道歉,我方才不该满脑子都想……亲你。”
贾环伸出手一巴掌盖在他脸上,“谁要你说这个了!”
下一刻他回想起方才掌心的那触感,连忙将手又缩回了被子里,仍旧只露出一双眼睛。
“好,那不说这个。”他笑着抚过贾环额间散乱的发丝,“这样闷着热,把脸露出来说话好不好?”
“不,我就要这样。”
现在的薛玄让他觉得很危险,而这种危险又是源于他自己逐渐松懈的内心,他似乎越来越依赖薛玄了。
同时他也越来越提不起警惕……
甚至默许薛玄对自己亲近、触摸、拥抱……那若是再进一步呢。
这两年他专注读书,一心扑在科举考试上,很多事他都懒得去想去琢磨。
包括现下也是,他根本不想把精力耗费在这种事情上,一日一日的也就过去了。
“薛玄,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起码,要等到科举后。
面前的人一愣,神情变得很温柔,声音也放轻了许多,“环儿,我没有急着让你回应的意思。”
“如果让你这样感觉了,是我的错。”
薛玄看着在被子里把自己窝成团的人,都不知怎么疼他好了,就像一只毛茸茸张开爪子的小猫。
他只恨不能将世间最好最珍贵的宝物都捧到贾环面前,好让他高兴。
四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贾环才终于哼出一句,“饿了。”
也是奇了怪了,平日是怎么也不觉着饿的,只这一会儿就仿佛消耗了许多力气似的。
薛玄也觉得稀罕,“那我去让人传午饭。”他将身上的被子都拢到贾环那边儿,坐在床边穿上了鞋。
本是直接起身走出去了,但又看贾环一个人躺在床里,不知怎么的,觉得孤零零得很,心里就有些舍不得。
贾环还抱着被子在发呆,脑子乱糟糟的,一听动静转头见薛玄去而复返,有些奇怪,“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薛玄就又进了床帐,继而俯身在他下半张脸盖着的被子上,轻轻落了一吻,“我去去就回。”
说完又摸摸他的头发,小心的将被子往下拉了拉直到露出鼻尖,才又笑着走了。
贾环不自觉伸手碰了碰唇角,方才那一吻就隔着被子落在这儿。
“莫名其妙……”
他感觉谈恋爱的人和想谈恋爱的人,都挺奇怪的,难道他以后也会这样……吗?
第78章
又一年八月,贾环顺利参加了院试。
三日后岁试出榜,他不仅榜上有名还得了同场第一,宁荣二府自是欢天喜地,乐得散钱散米。
要知道即便是进士出身的贾敬,当初考过院试也已经将近三十了。
贾政点了学政在外,在监考本地童生的同时,还记挂着京城家中体弱的幼子。
他前后寄了三封家书回来,要贾环一定谨慎应考,万万不可辜负了往日的用心,功亏一篑。
自然,他的期望也没有落空。
院试主要分为岁试与科试两考,只过了岁试还并不未拥有参与乡试的资格,还须得等到次年三月考过科试才行。
科试过了便能参加乡试,若能过了乡试那就是举人了,才能参加贡院的会试,乃至殿试。
考上秀才的消息,贾环本不想招摇,但这消息早已如风过境传遍了京城,令他颇为无奈。
现下谁都知道荣国府的环三爷一考即中,许多世家更是以此做例来教导家中子弟上进。
“好在近来还不冷,再过几天北风起来天就寒了。”
云翘手上抓了两把百合香,小心地端着铜炉,慢慢熏了帐子,“前儿总是睡不好,今日也算能放下心了,不如早些歇息。”
贾环轻咳了两声,或许是这几日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岁试的事儿,总是心神不宁的,“哪里就能放下心了,还早呢……”
“起码要等过了科试,才能稍稍喘息片刻。”
他终究无法和那些四五岁就开蒙的念书人相比,只不过是靠着苦读和强制转变自己原有的认知,再加以专修,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他所学全部都是为了科举考试而准备,若是比学识储备,和宝玉黛玉还差上一截。
好在往后若真有机会入仕做官,也用不着日日谈诗做赋,不然可真要露怯了。
晴雯将晚饭后的药端了上来,“三月里那样冷,到时候又该不舒坦了。”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月明星繁,大观园内栽种的桂花都开了,芳香而馥郁。
贾环靠在一对软枕上揉着手腕,“会试在二月,那才是真的冷,贡院里连个炭盆也没有。”
将屋内的窗棂一一合上,晴雯嘴里还念叨,“不知怎么定的,便是都在夏日里考了那些试,又能怎么样呢。”
才用完药,香扇又端来了天香汤,“每年八九月里都喝这个,一日三趟的,再加上常日里的药,人都要喝瘦了。”
“倦得很,睡了。”
喝完了汤药,贾环便躺进床榻准备歇息,“明早传话告诉学里,我这两日有事,就不到学堂去了。”
云翘应了一声,几人将屋内收拾妥帖,就悄声出去了。
“三爷这两日怎么了,总是神不守舍的,都成秀才老爷了,他瞧着也没多高兴。”
晴雯用肩膀蹭了一下香扇,“你懂什么,若能猜得准三爷的心思,这主子就换你来当了。”
“就属你嘴坏!不理你了。”她手上端着喝空了的药碗,快步回了一楼侧室。
云翘回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