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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脸颊也悄无声息浮上红晕。雪白的大氅裹上去后更显得小脸精致,那抹粉红也愈发显眼。

谢席玉是真如书中所写那般好看,眼中含情,不怪得那么多贵女会前仆后继。

他修长的手指正在她的颈前系着绳结,一勾一绕,状似无意般说道:“怎么,打扰你了吗?”

“没、没有。”

她的直觉让她没有将刚刚的事告诉谢席玉。

“可我好像看到有东西掉到地上了。”

他微微倾身,似乎正要帮她捡起地上掉落的那张字条。

她的心跳骤增,趁着他的指尖还未触及,自己赶忙捡起,藏进袖口里,说道:“不、不用了。”

女子指尖擦着他的手背而过,还残余着几丝花香,不难看出她的心虚。谢席玉眸色微暗,手指在空中停滞了半分,才缓缓收了回去。

他藏下眸中翻涌的情绪,似没看到陆莞禾的不对劲,淡声道:“我此来还有一事,宫中安平公主满月,皇上大喜,逢春花盛开,后日将在宫中举办赏花宴。群臣皆可带亲眷前去庆贺,你也在名册之中。”

这么巧?她才刚知道字条,谢席玉便来告诉她后日将会有赏花宴。

谢席云顿了顿,压下长睫,而后道:“若你不愿前去,我也可替你拒了这次赏花宴。”

“不,我想去一趟。”

在纸条出现的那一刻,任务的进度条就在小范围波动,这次赏花宴说不定就是突破口。

再说了,有这么多人在,江承也大抵不敢做些过分的举动。

女子抬起头,橘黄的灯光浅浅照在她的颊侧,一双桃花眼明亮又清澈,不掺任何杂质,像是能直直看穿他心底那些掩盖着的、见不得光的心思。

袖子下骨节修长的手已然深深攥紧,从皮肉处传来一阵生疼,他的神色却未见半分异常,移开眼眸道:“好。”

有他这句承诺,陆莞禾神色倒是轻松不少,有谢席玉在宴,她没那么害怕了。

“那我便先回屋了,祝谢公子今夜好梦。”

终于有了一些进展,她不禁眼尾微弯,打算回去睡个好觉。

她想,这也是最后一次和那个渣男说清楚。

还没走几步,突然,她的手臂却被牢牢锢住了。

只听见身后的声音不复清朗,而是携着几丝暗哑:“你……真的要去吗?”

她还是头一次见谢席玉如此反常,可她仍有些听不明白谢席玉话中的意思,桃花眼里满是困惑:“难道我不能去吗?”

还是说谢席玉已经瞧出了里头的不对?

方还锢着她的手却渐渐松开了,谢席玉的神色又似恢复如常,分毫看不出适才的失态,只是若细细瞧去,指节处早已攥得发红。

她手里的烛灯微弱,只能照亮脚下一方,将她照得明亮,而谢喜玉却似没入了沉沉夜色中,只有一层微乎其微的月光覆于其上。烛灯的光晕的边缘更像是一道分界线,将二人分得清楚。

“无事,是我失礼了。”

谢席玉的声音还是往常般温和,仿佛她刚才听到的那句只不过是她的错觉。不过她生怕自己再露馅,便草草点了点头,向着阁中走去。

等到女子海棠纹绣的衣摆渐渐消失于视线中,谢席玉才慢慢抬起头。

柔柔月色下,原本应该飞远了的灰色小鸟正停在远处的檐尖,小脑袋转啊转,仿佛在打探什么消息,直至与树下的男子对上了视线。

明明男子的容色温和可亲,这只小鸟却是浑身一抖,不大的脑袋瓜里回忆起了它刚刚被这人抓了又放出去的经历,叫都不敢叫,慌张地飞出去。

谢席玉漠然看着鸟儿飞出墙外,良久,才徐缓将袖口处沾上的一片浅灰鸟羽拂去。

**

连下了几日的细雨停歇,云雾疏散,淡阳从间隙中透出来。

初春的景色亦显露出来,粉樱花瓣遍地,柳叶垂岸,春意更甚。

赏花宴便设在了慕府,此乃皇后的母族,也是樱花开得最盛的地方。此处有一方小湖最为出名,湖岸皆是盛开的红樱与白樱,煞是好看。

当今帝后感情和睦,只是皇后命不大好,长子四岁时便得了天花,不治而亡。之后一直未能有孕,直至怀了安平公主。因此帝后都对公主极为看重,也特许皇后能在母家办满月宴。

当然,皇后膝下无子,个中有夺储位之争念头的皇子皆看重此次宴会,以期皇后欣赏。有了皇后的属意,自将大有不同,尤其是生母身份低微的皇子,而四皇子江承便在其中。

等请来的宾客差不多到齐,舞乐声齐奏,皇上皇后已先行坐在了上座,乳母抱着刚满月的公主正坐在下方,与各位皇子一同。

各大臣的亲眷都在场,一齐庆贺。其中坐在显眼位置的是皇后的亲侄女慕宁燕,身着浅粉色袄裙,神色倨傲,瞧着宴上的男子。

此次满月宴,也是借个机会给皇后的侄女挑夫婿。慕宁燕为皇后母族慕氏,她的母亲也为清河郡太守之女,身份显赫。众人皆有猜测,她挑中的人,多半也是皇后属意之人。

而陆氏为前朝几代老臣所出之处,在朝野的影响力不同小觑,只是为了避嫌,才答应不涉朝政。陆莞禾虽代表陆家,但却是以谢席玉义妹的身份在宴,她才刚落座,便能感受到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

其中最明显的便是慕宁燕,女子微昂下颚,斜睨而来,美目中皆是不屑,但细心之人,却能看到不屑之下的几丝不甘。

对于这样的目光,陆莞禾早有预料。她与江承以及谢席玉之间的纠葛大抵已被好说闲话的人传得到处都是,各个版本都有,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慕宁燕对她还有恨意。

她记得,原书中慕宁燕好像后来成了四皇子江承的正妃,还对陆莞禾百般刁难,难道是因为这个?

不过未等她想出原因,众皇子便在献礼了。

首先便是三皇子江霄,此人陆莞禾还是第一次见。他身着一袭紫色蟒袍,身量颀长,容貌与江承相似,却给人一种阴渗之感,肤色近乎惨白,而唇色却如蛇毒一样嫣红。

第一眼,她便微微皱眉,身子竟不自觉出了冷汗。

江霄勾唇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挥了挥手,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便拿着一方盖了黑布的托盘上来。顿时,整个大堂内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公主都在乳母怀中哭闹起来,一些大臣亲眷年纪小的也有吓哭之声。皇上皇后更是眉头紧锁,不知江霄究竟要做什么。

江霄环视了四周,似乎对大家的反应极为满意,才慢悠悠地掀开上面掩着的黑布,露出底下的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

此等血腥的场面,在场不少人多作出干呕之声,连陆莞禾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手指隐隐有些颤抖。

她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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