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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从灼热变得有些哀伤,急切,“你不是跟哥哥说,想要天下苍生男女平等吗?你跟着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帮你实现你所有的想法!”

芮莲看着他认真虔诚的模样,也有些不忍,终究还是一字一顿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同你哥哥相恋相知,心心相印,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杜承泽收了笑容,“你说谎,我日日跟着你偷看,你们明明以礼相待,不曾逾越。”

芮莲摇头,“我们想法近似,引以为知己,你自然不懂。”

杜承泽固执的掐着她的腰,隐忍道,“我不在乎,你同他不再碰面,我还肯的。”

芮莲低头,“不,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已答应嫁给他。”

杜承泽目光变得暴躁,一把把她推到床上,“那你就别怪我了,我必须改变你的心意。”

他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她又裸着身子身无毒物无力反抗,将她双手敷在床头,以口封住她的唇。

芮莲一再反抗,只换来他更为粗暴的对待,很快,她遍体都是他手掌厚茧留下的揉捏痕迹。

她的双眼流出两行泪水,以前差点被郎卜黎强暴时,她并不担心,因为那时她心中无人,即使身体被玷污了,她也不会太难过,可是现在,她心中有了精卫,杜承泽的每一下抚摸揉捏都让她如同受凌迟之刑。

不……

她的眼睛绝望到底。

他喘息着紧紧压住她,用舌头封住她所有的去路,在羞辱了她的全身之后,下身的粗大坚硬似乎终于找到了去处,就像他行军打仗时一般,粗暴而暴虐的,狠狠的贯穿而入,捅进了她的身体。

随后,汹涌的血混合着白浊的子孙液,几乎是立刻就流泻了出来。

像是为了弥补他的仓促,他再振雄风,极尽时间,在她身体里发泄了够本,直到泄了两三次,足足两个时辰,确定她身体里已经彻底染上他的味道,他才心满意足,在她额头亲了亲,为她擦干净身体,离开了疼昏过去的芮莲。而离开前,他还撕下那块沾染她初血的床单揣在袖中。

芮莲醒来,为自己的失贞羞愧不已,她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精卫,可是当此之际,又怕让他们兄弟反目,分成两拨军队内斗。她很快下了决心,把这件事藏在心里,不告诉精卫,但是也已经决心不再嫁给他,待此间事了,她就远走离开。

然而感情的事总是很难说。

杜精卫发现了芮莲的疏远,在几次沟通未果之后,将她骑马带到了郊外,放眼看去,是城中劳碌奔波的流民。

“你曾说过,想要用一双国手救治天下妇孺,精卫深以为知己,你曾说过,想要倾一生,追寻女子的新世界,精卫亦愿携手铸就。”

“你曾答应过,愿做我的皇后,与我相知相伴,分担烦忧,没有人能比你更合适。”

他深深看向她的眼睛,“是什么让你退却?你不要否认,你想要离开我了。”

他的眼里,有温柔,有难过,独独没有责备。

芮莲不忍,“你我有缘无分……我只是不安于自己,以前被你吸引,引以为知己,现在却自省,一个失贞的女子,是腆为皇后的。”

她的话让杜精卫如遭重击,苍白不语。芮莲也落下泪来。

良久,杜精卫拥她入怀,“对不起,我的反映让你失望了,我确实,确实难过……”他温柔的抱着她,抚摸她的发,“但是想到要和你分开,失去你,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却足以抵挡所有的不甘。比起失去你,这一点又算什么?”

芮莲不敢置信,想要推开他,“不,你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她脸色难看,“身为医者,我自己都觉得……”她闭了眼,“你值得更好的。”

杜精卫这才觉得,她心中的苦远比他还多,不由慢慢抚摸她的后背,“我不在意,真的,你就是最好的。”

像是为了证实,他的动作从温柔变得迫切,这个夜晚,终于灼烧起来。

他解开她的衣衫,小心的扑在草地上,将她放了上去,她害羞的像他的新娘子。

他用吻抚平她的不安和抗拒。他不厌烦的吻她,吻遍了她所有的肌肤,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习惯了,情缘将自己坦诚的裸露面对他,不再那般不安愧疚。

直到吻遍了她的全部,他闭上双眼,紧紧抱着她粗重喘息,“我会等,等战事结束,我会风风光光迎娶你。”

芮莲除了满心感动,再也没法自弃。

两个人和好如初,而且,更加如胶似漆。

杜承泽本来以为芮莲已经是他囊中之物,没想到他们更加出双入对,不由气恼的再次去找芮莲,“你是我的人了,还跟我哥勾搭,是什么意思?”

芮莲很是镇定,“我只当被疯狗咬了一口,精卫他亦不会介意。”

“你!”杜承泽恳求道,“皇后真的那么好吗?他会有后宫,做我武威大将军的夫人,不好吗?我永远只要你一个!”

芮莲摇头,“精卫答应我,只有我,不会有别人。”

杜承泽不甘道,“他是骗你的,骗你的!他狡猾多端,你可知他腹中多少阴谋诡计?”

芮莲叹道,“不,我信他。”就冲他那般隐忍克制欲望礼待她,她便相信他不会对不起她。

杜承泽痛苦至极,想要靠近故技重施,强迫她的身体唤起记忆,可是芮莲自从上次之后,满心都是防备,即使指甲里都是毒,就算是光着身子,也不可能再叫他暗算一次。

杜承泽惊觉自己竟然无法动弹,惊恐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芮莲静静看了他一眼,“你若不再冒犯我,我便将解药给你。”

杜承泽咬唇,终究不肯服输。

芮莲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个时辰,估计他邪火也该下去了,便将解药喂给他。

他突然威胁道,“如果你不跟我,我就将我们的事告诉我哥哥。”

芮莲手一顿,终究如释重负,“随便你吧。”

杜承泽手上青筋暴起,“你会后悔的。”

他走了,他果然将一切都告诉了杜精卫。他甚至变态的将那方血巾炫耀给他看。

杜精卫一气之下上去抢,杜承泽却将血巾宝贝样塞进胸口,杜精卫激怒交加,失手对准他的心窝一剑下去,只差一寸便伤了胞弟性命。

他捂着胸口,眼神狠厉的像困兽,死盯着他的哥哥,他对他的伤口视而不见,只警告他不许再打芮莲的主意,从此无兄弟之情,只有君臣凤后。

杜承泽口角含血,冷笑,他们之间果然已经无懈可击。

他酗酒,他杀人,他纵马,他始终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一个新月之夜,月光单薄的有些苍凉,杜家军刚刚攻下云城,拿下龙霖胜利在望,庆功宴摆了许久。

芮莲在帐中整理她的药材,突然发现身后好像有人,她如今分外警觉。

杜承泽一身酒味,站在她的帐子门口,下巴都是胡茬子,目光忧伤又绝望。

“小莲,跟我好不好?哥哥他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的!他比我虚伪的多!”

“我不在乎你喜欢过他……真的……虽然在乎,但是我可以装作不在乎……”

“我说的话依然算数,我会努力实现你所有的心愿,哪怕是男女平等。哥哥他顶多是口头答应你,其实他很现实,他永远不会为你做这样的事!”

芮莲也心知,精卫只是哄她,永远不会为她做那样的事,但她也知道,他会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好皇帝。

她坚决的摇头,“对不起,承泽,别再坚持了,我已经决定了。”

杜承泽忧伤的眼神终于变得凌厉而冷漠,决绝,“你会后悔的,一定会。”

第258章我愿意的

第258章我愿意的

这年年底,杜氏兄弟大军终于攻破所有城池,成为天下所归。

杜精卫在下属三位将领簇拥下黄袍加身,后世人称太祖皇帝。

然而杜精卫的皇帝只当了三天,突然离奇毒发身亡于大帐之中。

事发当场,什么线索都没有,但是整个军营之中,精通毒术又有机会接近太祖皇帝的,只有颜芮莲,然而以颜仙子的声望,并无人敢对她质疑。

而就在次日,芮莲被揭发出前朝公主身份,她终于犯了众怒,被处以死刑。

芮莲在死囚囚所,双手双脚皆被锁链困于身后。她眼中一片冷清。

前朝公主?真是可笑她的愚钝,她竟然时至今日才知道,为何师父当初不肯告诉她……怪不得师父几次三番阻拦她下山。

如果当初早一点知道……她也还是会出山吧,她学医术不就是为了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吗?修行又岂分朝代公私?

她仰望黑洞的房顶,潸然泪下,只是可惜,精卫已经去了,罢了,她活着也没有意义,就让她去黄泉路上与他为伴吧。

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一个黑影。

杜承泽已经是黄袍加身,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她只木然流泪,丝毫不理会他。

杜承泽向前迈了一步。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求我,服侍我,说你错了,你后悔了,我就放了你。否则,你就要被车裂而死。”

芮莲看也不肯看他,“只求速死,与精卫为伴。”

杜承泽脸色青了又青,突然猖狂大笑,“好一个只求速死,你可知道,女犯死前,是要犒赏给兄弟们的。尤其是你这种前朝余孽,你说,这些出身草莽揭竿而起的兄弟,有多少人想要干你呢?”

芮莲嘴角突然沁出一丝血迹,杜承泽及时握住她的双颊,“我不许你死!”

她惨笑,“早死晚死,有区别吗?”

她的声音无比温柔,“好歹我也曾是你的女人,叫我死的有尊严一些吧。”

杜承泽双目炯炯,因为她的话呆住了,“我不会叫你死的。”

“你这会肯承认你是我的女人了。”他默默说道,将她放平在地,她的手脚随着他的挪动而带出镣铐哗哗响声,他越发激动,解开衣裤,再次侵入了她。

她的身体,美好的让他忍不住沉沦。

芮莲不再流泪,她知道,她再反抗,也不过让他在更多人面前将她制服,徒增难看,索性不挣不扎,任他粗鲁的进入她的身体,疯狂的发泄他的欲望和怒火,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镣铐的哗啦声随着肉体的啪啪声不绝于耳,越来越频繁,带着种说不出的罪恶味道,他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冲上顶峰之际,只听她声音微弱,恍然笑了两声,好像在说:“你听,精卫没有离开,他在看着你我……”

芮莲再次醒来,是在新的皇宫之中,她也许曾经在这里出生,但她已经认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如今她到来,只是作为一只笼中鸟。

杜承泽替换了女囚,将她囚禁在宫室之中,她的手腕脚腕被撞上解不开的镣铐,他对她日夜不离,想要时,更是随时进入她的身体,不顾任何人的侧目。

这时龙霖的女子数目并不少,宫中亦有很多如花女侍,但是没有人能分担芮莲的“痛苦”。

她被所有的宫女嫉妒,又被所有的宫女而鄙夷。

这样日子没多久,她便怀下了孩子,十个月后,她诞下一个男婴,立刻被封为皇太子。

这是世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生母不祥的皇太子。

生产之后,芮莲变得脆弱不堪,甚至时常疯疯癫癫,不认得人。杜承泽不敢再锁着她,也不敢再随便侵犯她。

终于,给芮莲等到了机会,三个月之后,她从已经相信她疯了、像是对待初生婴儿一般宠溺着她的杜承泽手中逃了出去。

最后一次遭遇杜承泽的追捕,他站在十二暗卫身前,诱哄她,“回来,小莲,我不计较你骗我装疯,真的,我还答应你,再不折磨你了,不锁着你了,不仅如此,以前我答应你的,通通还算数,好不好?我会颁布政令,帮你实现所有的梦想和抱负。”

他又道,“你带着小太子,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芮莲抱着黄色的襁褓,冷笑,“我恨你命大,只恨几次杀你都杀不死你,既然带不走他,我便杀死这个孽种!”

话如此说,她拿着那颗剧毒的“生死相随”,终究不忍心喂给婴儿,只将婴儿向天空狠狠抛去。

或许,她也期待有人接住他。

杜承泽惊魂甫定的接住婴儿,怒道,“小莲,你疯了!孩子是无辜的!”

婴儿似乎感到了母亲的抛弃,哇哇大哭,令人心碎,芮莲却完全不察觉一般,突然拿着药丸痴痴道,“生死相随,吃了它,不久后我就能去见精卫了。”说罢,头一仰就服下了毒药。

杜承泽疯了一般嘶吼道,“你做什么?你吐出来!”

芮莲用银针紧紧逼着自己脖颈,“别过来,我已经服毒了,没有几天好活了,求你,就让我再去看看曾经想看的地方吧。”

“如果你不同意,几个时辰后,便会有人收到你收留该车裂的前朝公主、别有用心的传言。”

杜承泽没想到自己会作茧自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回到朝中,他依然没有放弃,他的占有欲已经疯狂,他为了逼她出来,不惜颁布一连串暴虐法令,将女子的地位一降再降,等同牲口。

她那么高傲的女人看到了,会气疯,会回来求他的吧?要知道,她最希望的莫过于男女平等。

但是芮莲却不会看到了,在去拜祭了精卫的墓之后,为了彻底逃避,她一路往南,来到了鄂南,她曾经指给郎卜黎族人们的那块福地。

没想到,他们真的在这里定居了,而且卜黎在她不在的这几年,将毒术发扬光大,钻研了蛊术。

她产后装疯乱跑,没有得到休息,又日日为精卫的死忧郁,之前三番五次报仇皆以被变本加厉的折磨羞辱为结果,她又长途奔波,来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因为中毒,她的身体已经虚弱的厉害。

她拒绝在最后的日子里说话,此时的她,跟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郎卜黎接受了她所有的毒术,岂会不知她的情况。

在一个夜晚,苦求她说话未果,他强行将她压在身下,占有了她。

那一晚,灯烛一直在哭泣,他心情复杂,献祭般的肉欲下,他终于可以有理由放开怀抱拥有她一次,却也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尽情侵占着身下的身体,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想救她多一些,还是宁可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得到她。

她并不知道,他已经将毒渡到了自己身上。她只知道,自己被自己视为衣钵传人的好徒弟强迫了……

郎卜黎没想到芮莲反应那么激烈,她仍然不开口说话,却一心求死,这样下去,就算已经不会毒发,也终会出事。他开始后悔,这样帮她,到底是对是错。

无奈之中,或许苍天有眼,芮莲再次怀了身孕,为了孩子,身为医者的她不再抗拒,安安宁宁的生下了孩子,也是一个男婴。

此时,她方才察觉到不对,自己已经多活了太多时日,这时才得知,郎卜黎已经死去三个月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我知道师父厌弃我逼你太甚,尽管我以为那都是为你好。若我有来世,我一定极尽温柔忠诚追随师父,只为追随你的心甘情愿。

他终于肯唤她师父了,她也终于明白了他为她做的事。

郎卜黎或许做了对的事,但是一个女人的心,远远没有那么强大。

尤其是一个妙手仁心的医女。

芮莲终于还是在郎卜黎墓前,用他的佩刀自刎而死。

又或许,她已经爱上了他,无颜再去见精卫了。

所有的故事随着一道血光结束,媸妍在一片电光之中醒来。

前世和现在的记忆糅合起来,让她五味杂陈,胸中情感如波涛堆积。

他静静的看着她,“或许是上天的馈赠,不忍我不明不白死去,让我保留着记忆,重新活这一世,竟然还能记得——我们的故事。”

媸妍在滂沱大雨中跟他紧紧相偎,泪流满面。

没有比能再见到他更好的了。

“我记得我说过了,我愿意的。”

第259章忘了我吧

第259章忘了我吧

仙侣城所有居民都知道,他们城主开始筹备婚礼了,他们城主和那位小姐的感情简直好的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所有跟外来者的生意中,城主都下调税率三个点,这让外来者也感受到同等的喜悦。而同时,乌兰与中原的生意往来被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城主大人的婚礼自然是要慎之又慎,所以,这个漫长的筹备至少要进行三个月。媸妍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更加心甘情愿的当新娘了。

然而这时节出了一件事。

仙侣城张贴了一张布告,言明城主的未婚妻中了蛊,欲寻鄂南郎氏后人解蛊。

这张布告随着生意人流向了南方。

夜晚,精卫照样爱抚了媸妍一番,将她拥在怀里,克制自己的邪火,“再等等,等到他来了,你的心痛就不会再犯,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媸妍面色迟疑,“我,我只担心他们不愿……之前,我与几位公子有过夫妻之实,”她面色愧疚,“我担心……”

精卫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两世为人,他也早已不是那个良善心怀天下之人,“他若是不肯,我便杀了他的全族。”本书由奶包团队为您整理制作;POPO[更多资源]qun1019311803

媸妍怔住,脸色有些难看。

“不用担心,是我没有早一些找到你,害你吃了苦,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头……不然我也不会曾在你的生死之际遇见你。”

媸妍放弃了心中小小的不适,正要安慰他两句,却听佐云霏在门外道,“公子,有几个南边来的人,揭下了榜,但是他们要求面见主母。”

媸妍心中突然跳的厉害,她也不知是忐忑,还是担忧,害怕去见那几个,又有些不明的想念。

但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决定抛弃一切,嫁给精卫了。对别的几个,就唯有歉疚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城主府门口,岳洛水,岳小川,郎阿里,甘莫离都到了。

甘莫离突然道,“这么急急忙忙举行婚礼,小妍该不会已经奉子成婚吧……”这点他相当不满,小妍要生孩子也要先给他生。

岳小川身影未动,手指却紧了紧。

郎阿里急道,“不可能!情蛊若是发作无解,心痛如刀割,不能合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着急寻我!”

岳洛水却是沉思道,“只是这样就更麻烦了,若是妍儿的情蛊被勾到这个份上,可见她对这个仙侣城主,是真的放在心上了。”这才是他所担心的。

岳小川这才失态的晃了晃,突然站起,揪住郎阿里的领子,“你骗我!怎么会是情蛊?怎么会?她明明当初答应过我,怎会转身就爱上了别人?她那么难都没爱上我,怎会几天就爱上别人?”

郎阿里一把推搡开他,满脸涨红,“你问我撒火有什么用?情蛊就是情蛊,除了遇上爱的人,绝不会随意发作。”

岳小川被他一推,失了心一般退后几步,摇摇欲坠。

岳洛水慌忙上前扶他一把,“现在事情还早呢,婚礼不是还有几个月,何况没有阿里解蛊,他们就算成婚也不能怎样。”

岳小川脸色白如纸,“师傅你不懂,我怕的不是这个。”

几人面面相觑,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诸位看来都是莲儿的朋友了?”

进来的人一身气度难以形容,虽则一身朴素白纱袍,却有着高贵的帝王气度和岁月沉淀方有的稳妥,面容更是清雅温润,不似几人原本以为的妖邪狡诈之徒。

岳洛水脸色难以平定,腾的站了起来,“你认得‘莲儿’?”

杜精卫淡笑,点点头,“不错,她就是我的莲儿,”见岳洛水不可置信,其他三人也是不甘,又道,“你们只和她露水姻缘,相处了短短时日而已,但她上辈子便是属于我的,所以,还请诸位放手。”

“你做梦!”岳小川怒气冲冲。

杜精卫不慌不忙,“你们所仰仗的,不过是为她解蛊罢了。只是诸位也都是江湖成名的人物,真的要屈尊降贵,沦落到用区区解药为难心爱之人吗?未免流于下乘。她现在既然已经明确心意,爱的是我,你们又何必不肯罢手?到底是爱她挽留她?还是报复她呢?”

无疑,他的话句句戳中在座人的软肋。

他成功激怒了在座几位,又轻飘飘道,“我也不同你们多说,不过是一些对莲儿无足轻重的人,”他转向郎阿里,“这位是郎氏后人吧?”

“还请随我来,为莲儿解蛊。”

郎阿里正要跟上,却被岳洛水伸手拦住,“要去一起去,否则,这蛊,我们不解了。”

换了旁人,郎阿里或许可以不听,但是岳洛水的话,他还是要听一二,这杜精卫明显是个独霸妍儿的主,只有跟着岳洛水,才会有那么一丝可能。

甘莫离也站起,“不错,”杜精卫那目中无人的姿态早已让高傲的他更为不满。论武功,他一眼看穿,这杜精卫就算积累了不少,根骨天资绝无法和他相提并论,论风姿,又及不上岳洛水,看似温润,实则咄咄逼人,“除非叫小妍和我们当面做个了断,否则,我们就此天涯海角,我敢说,除了阿里,你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解蛊之人。”

武功最强的两位发话,郎阿里再无法迈出一步。

杜精卫思忖片刻,突然笑了,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却依然让甘莫离觉得他眼中无人,“也好,本来我也是好意,我这就叫她出来罢,只不过,你们可别怕伤心绝望。”

连好脾气的阿里听了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岳小川自始至终面色铁青,不发一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去一个时辰,媸妍终于出来,她穿着乌兰服饰,活泼俏丽,小蛮腰露在外面,叮叮咚咚一片金银流苏悬挂在外,迷迷蒙蒙,看得人干渴不已。

一时心头火都化作了埋怨和想念。

她一出来便走向岳洛水,“洛水,我已经去过回溯之阵。”岳洛水自然应该对此十分并不陌生。

说完,她将阵中所见避开敏感讲了一遍。

岳洛水心中越是伤神,面上越是不显,“回溯之阵只是他一家之言,你又怎知不是拿幻阵骗你呢?”

媸妍摇摇头,“我能感觉得到,那清晰的一切,当我回溯之后,那些影像便被唤起了,他并不是骗我。”

“你也说在宫中翻找出那副画像,原来是我……”她放下心结,微微一笑,“真是巧合。”原来过去都是吃自己的醋,不过,现下……似乎也没什么干系了。

岳洛水勉强笑了笑,原本与她的危机解除,他该高兴才对,可却是这种分离的场合,“就算如此,也说不得什么。那只是一些零零碎碎作古的过去,我们才是和你今生休戚相关的爱人,你不是一向不肯向男人低头?放弃我们好几个,去屈就独独一个,你真的肯?”听起来可不划算呢。

“我也曾说过,尽管我是从一副画像开启了心愿,但我现在实际喜欢的却是鲜活的你。前尘旧事已不过是一个影子。妍儿,你要明白,他喜欢的到底是什么。”诱导……总管些用吧?

媸妍难过的闭了眼,似乎不知该怎么说,又似乎听进去了,但一开口却让几人失望至极,“我知道,对不住你们,可是看过了过去那一切,我的执念实在太深,我跟他不该有那样的结局,他太苦了,一直在等我,我必须偿还他一生。”

甘莫离见岳洛水败下阵来,认真的看着媸妍,插道,“小妍,你还欠我一个孩子,你若是跟了他,他是不会允许你践约的,不若还是岳逍遥当家,我还能找你。”

媸妍被他气得笑了,“这件事不许再提,前些时日还有医官说过,我的体质无法受孕或许就是因为情蛊,蛊没解,哪里来的孩子。”

“可是……”甘莫离正待再说些什么,岳小川一把拉住媸妍,“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媸妍心中一下变得忐忑不宁,默默跟随他走到一边。

岳小川把她堵在墙角,双手支在墙上,将她环在中间,定定的看着她,媸妍无路可去,只能咬唇低头。除了他,她对谁都能拿出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只有他,是她先招惹的。

她以为他会像以前那般训斥她,责怪她,不给她好脸色,可是他意外的和软,就像不是岳小川了,“妍儿,我不会闹了,也不和他们打了,上次害你受伤左右为难,是我不对。你跟甘泉宫主也好,跟杜皓然也好,跟郎阿里也好,我不怪你左拥右抱,你只答应我,别跟这个杜精卫好不好?”

他恳求的看着她,目光挣扎中带着殷切,让她无法拒绝。他越是挣扎就越让她内疚。

骄傲的岳小川何曾有过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媸妍眼眶一热,突然想哭。

她的念头没有一刻改变,但她犹豫了许久,在想如何拒绝才能不伤他的心。

想到头来,竟是没有一种办法可以做到。

“对不起……”她睫毛低垂,终于是说出了口,“你们忘了我吧。”

他的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额头和她相抵,“忘……你现在才叫我忘……你叫我如何忘……”

她无颜面对他,推开他的手臂,走回了大厅。

岳小川呆呆的站着,对着空落落的墙壁,保持着双臂僵直的状态,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她的离开。

媸妍走回中间,对岳洛水点点头,“洛水,麻烦你了,再帮我劝劝小川,我……”

“你怎么不担心我?”甘莫离不满的看向媸妍,“除了你,我也是不会找别人生孩子的。”

媸妍微笑,“多谢莫离厚爱,从此,也请你忘了我罢。”

她第一次对甘莫离如此亲切和蔼,倒叫甘莫离受宠若惊,一时无语。

媸妍拉起阿里的手,“还请阿里为我解蛊吧,我知道这会让你受些反噬,只是……可以吗?”

郎阿里四顾,见几位郎君都无话,也不知怎么拒绝媸妍,“你真的决定了?皓然他还在忠义侯府为你谋划呢,他已拘了他弟弟,拿到了那另一半虎符,我们来时他怕你骂他不好好办事,没敢跟来,急的火烧火燎,还说等几日后找到替身快马前来,你不等他说个清楚吗?”

媸妍静了静,才道,“你替我谢谢他,我此时……真的顾不得了,你知道,人生总有那么一两件,虽知或许是错,但非做不可的事。”

郎阿里点点头,语气有些难过,“我知道了,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会帮你。我种蛊时就早说过的,就算有一天,姐姐有了真爱的人,我也会成全。果然到了这应验的一天了。”

他不知愁的声音也有些落寞。

岳洛水有些疲惫,又深深的看了媸妍一眼,对阿里道,“罢了,你们去吧。”

第260章离主何人

第260章离主何人

过了两个时辰,郎阿里出来,虚弱许多,脸上失了些血色,看样子要养上些日子,媸妍也留他住下,但他不肯亲眼见她出嫁,便坚决要走。

媸妍怕再见他们几个会伤心伤身,不肯再出来。

岳洛水拉着茫然失神的徒弟回到马背,却不敢放他这样骑马,一边牵着缰绳,一边看向另外几个,“如今事已成定局,你们有什么打算?”

郎阿里被甘莫离搀扶上了马背,垂头道,“阁主在哪,我就在哪,她虽然出嫁,却总要回去照管莲华阁,不管她喜欢谁也好,我是不会背叛她的。”

甘莫离自己也上了一匹马,慢慢悠悠,“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婚礼且还好几个月呢,再说人也总是会变的,谁能担保那经了两代王朝,又被胞弟杀死的人,心里不会扭曲呢?小妍涉世不深,一时被他蒙蔽也是可能的,我还要再观望观望。”

岳洛水沉吟道,“你说的是,不过,不管怎样,他们有着前世纠葛,都很难割舍了,而且,阿里的情蛊一解,恐怕他们的婚礼并不会太久了……”

岳小川初听到甘莫离说话还眼神闪了一下,及至后来,又比先时还要沉寂。

郎阿里叹道,“阁主姐姐向来并不厚爱我,我也算早有准备,只是不知回去皓然那暴脾气要发多大火呢。”

他的话苍凉,让几人都沉默了下来,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媸妍解除了情蛊,再无心痛之症,杜精卫恨不能立刻同她行周公之礼,只是他天性还算克制,又不愿唐突了媸妍,势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上辈子至今不知忍了多久,也不在乎这一时。

他原本想要拿下天下再给她凤座,可是他实在是等不及许多年了,又被皇帝圈禁在此不得离开,他只能在仙侣城内为她营造一个盛大婚礼。

因为情蛊已解,婚礼提前许多,媸妍只剩下十来天来备嫁。门上传来轻轻叩声,她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青衫姑娘,清秀绝伦,满目仁爱,令人见之心喜。

青衫姑娘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套鸳鸯绣枕。

“奴婢是城主大人的婢女,唤作李氏慧心,主母唤我慧娘就好了。”她看向媸妍,满目欣喜和惊讶,“姑娘果然是好容貌,叫人自惭形秽……”

媸妍目光从她的衣着和面孔打量了片刻,移开,绽开一个微笑,“慧娘找我有什么事?”

李慧心笑道,“是公子说不要拿这些琐事打扰您,但奴婢想,还是要姑娘过目一下,看看这花样好不好,奴婢好做更改。”

媸妍点头,捧起绣枕轻轻嗅了嗅,“这是熏了什么香?真好闻。”

李慧心道,“并不是熏香,大概是奴婢手笨,染上了奴婢身上的百草香。”

媸妍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辛苦慧娘了。我出嫁那天,还要多多仰仗你了。”

她的宫人都不在身边,到时伴嫁喜娘就只有这一个了。

李慧心喜不胜收,“那真是姑娘赏赐,慧娘不胜荣耀。”

重新关上门,媸妍盘膝打坐,直到深夜。

身体里那一丝阻塞终于勉强消失,感受到停滞的功力再次运行,她终于长呼一口气,收功。

如果不是李慧心今日送来绣枕上的香味,她还不会感觉到自己的异状,自己的武功竟然不知不觉被封住了内,还一无所知,这实在是蹊跷至极。

李慧心是来提醒她的吗,为什么这么好心呢?

媸妍嘴角不由勾起一个奇异的微笑。

当她对周遭产生了怀疑之后,她的五感便格外敏锐,果然,注意到一些平时所无法注意到的细节。

譬如,她半夜跟踪佐云霏到了郊外,竟然看见这样一幕。

“离主大人,事情已经办妥,我们驻守朝中的官员已经向皇上暗示了边城只认城主不闻皇帝之事,而城主婚礼之后,皇帝更是会由那些商人之口知道这里的富庶,要不了多久,皇帝便会要求召回城主,另换他人,到时,便是他们兄弟二人鹤蚌相争之时。我们魅离多年筹备的人马可以和弑剑阁从民间江湖两相呼应,便可趁机……”

西川道人冷笑,“到时,只要天下相争,帝王星昏暗,主公派人散布瘟疫,使王气殆尽,我再布下紫微阵,便可将龙霖一举拿下。”

佐云霏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嘶哑,终于道,“知道了,我会控制好莲姑娘,借她与定苍的势力,必定可添助力。”

他们又说了什么,媸妍终究没有心思再听,她只知道,那个会一夜守卫她到天亮的忠诚少年,那个银戟小将,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局。

而她更多的愤怒是,他的身份给她带来的困扰,如果是这样,他就是她一切仇恨苦难的开始!不可饶恕。

她幽魂般回了房中,竟是想来想去,一夜无法入眠。

这夜,媸妍对外宣告武功进入瓶颈,闭关几天。

她连夜轻功快马飞奔回了中原,去弑剑阁找上了赤蝮。这是她从佐云霏话语中听到的有用信息,没道理不用。

她将赤蝮堵在房中,逼近他,手在他斗笠前停住,“陈侨,让我看看你吧。”

陈侨浑身开始颤抖,僵硬而缓慢的取下了斗笠,手犹豫了一下,解开了面具,看着媸妍,如遭雷劈。

媸妍感慨的叹息,微笑,“是,我的确就是甘草,我不相认,是因为我与过去有了沟壑之别,不想再卷入过去,也不想成为过去人的负累。”亦不想过去成为她的负担。

陈侨看着她,良久,他从来没有想到他再次看到甘草的时候,可以这般平静,但是他就是这么平静,她的样貌变得绝美而认不出一丝影子,她的气势有一种不自觉的高高在上和冷漠狠厉,让他想要拥抱都手足无措,她已是那般遥远,就像她说的,沟壑之别,他甚至怀疑,就算是同一人,这还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那个甘草吗?

他不由低了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物是人非,坚持不知是否还有意义。他为了她而开始,却不知要以什么理由停下来了。

媸妍走近,握住他的手,“眼下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向你求证,你们的离主是谁,可能告诉我?这事关我要复仇的大事。”

陈侨怔了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我并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总是带着面具,但我记得他的武器,是一把短戟,当初我哥哥还差点用那柄短戟自废一臂,才换了我。”

他说完,才觉察媸妍提到了复仇,想必她确实吃了不少苦头,才会变成这样,心中又好受了许多。

媸妍点点头,“我知道了。”她又道,“我也见过了陈大哥,他过的很好,只是我……没同他相认,你们现在也好好的,我庆幸你们过着平静的日子。只是……阿侨,弑剑阁终归是杀戮太重,还跟魅离上下从属,你能走就走吧……”

陈侨突然说道,“其实大哥最喜欢的,就是在山里时我们隐居的日子,我曾经有过抱负,直到后来才慢慢明白大哥的苦心。”他顿了顿,“我们出来,都是为了找你,从来没有中止过。”

媸妍心中动了动,眉目柔软下来,抱住了他,不知该说什么。

陈侨犹豫再三,回手抱住了她的腰肢,那种陌生的感觉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不是他们的甘草,她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他不愿承认,大着胆子,咽了咽口水,突然捧住她的脸庞,啃吻下去。

媸妍一呆,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榻上,他紧张的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个表情,嘴唇越来越近,跟她呼吸可闻。

“不要……”媸妍不忍责怪他,却也做不出逾越之事,她侧开唇角。

陈侨愣了一下,破釜沉舟般在她高耸上揉捏,随后扯开她的衣襟,埋头其上,下身的昂扬牢牢抵住她的湿润,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不行了,阿侨!”媸妍抗拒着,用手去推他,陈侨就像他们初次那夜一般,粗鲁无礼的撕扯她的衣衫,想要强行进入她的身体。

“够了!阿侨!”她明白他不肯听,终于带上内力将他甩开在地。

陈侨怔了怔,理好衣衫下摆,苦笑了两声,“是我强求了。”

媸妍叹息,“阿侨,听我一句,不要再为离主做事了。”

陈侨点头,“你的话,我向来是肯听的。为你赴汤蹈火,陈侨也不会犹豫。”他不去看她的背影,“只是,他若是害过你,陈侨亦不会置身事外。”

待媸妍回到仙侣城,走近她的房中,只闻房中一股血腥味。

推开门,所有近身侍候她的侍者都倒在血泊里,死去多时。

杜精卫坐在里面的太师椅上,听到响声,声音阴沉,“没找到吗?那你也去死吧!”说着,衣袍一动,长剑飞刺过来。

媸妍弯刀一抹,长剑铿的一声飞出去埋入地中,“是我。”

杜精卫冷笑,阴阳怪气,“你不是走了,不要我了吗,为何还要回来?”

媸妍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似乎是觉察自己的不妥,杜精卫微微一顿,叹了口气,“我在你房中等了三天两夜,你知道,我比谁都期待这个婚礼。”

“我以为你走了,抛下我了,以前你还只有我一个,现在你却有那么几个男人,我……”他说的媸妍心中一片内疚。

“只要你回来,就好。”他狠狠抱住她,像要把她跟自己身体揉在一起,“求你……别离开我……别再出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拿到眼前……好不好?”

媸妍不忍,“以后不要再随便杀人了。”杜精卫不该是这样的,她保留的那份记忆里,他是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

“我答应你。”他生怕她离开,死死的牵住她的手。

三日后,婚礼终于能如期举行。

媸妍默默看着桐花镜中大红的自己。盛装之下,一点都看不出芮莲的影子。

她任由慧娘为她用口脂抹唇,用胭脂妆扮,用粉黛描画,妆定,她小指勾起一抹胭脂,在她唇角轻轻一点,“成了。”

媸妍惊奇,眉梢轻点,“为何要点胭脂豆?”

慧娘道,“乌兰男男女女于情爱婚姻上非常自主热情,因此乌兰的姑娘但凡有了心上人,都会在唇上点一滴胭脂记,热情的小伙子便不会骚扰她们。”

她又好心解释道,“主母入乡随俗,城主大人看到你将他放在心上,会高兴的。”

媸妍好奇的看着慧娘秀美的脸庞,“慧娘如此可人,不需要点吗?”

慧娘温柔一笑,“城主府上下严明,奴婢岂敢与人有私!”

媸妍见她抗拒也不再好奇,只唤她起来为自己梳头换衣。

杜精卫搀着她的亲娘上了花车,游城一圈,在城民的欢呼声中,将媸妍搂入怀中,一刻也不肯分开。

花车驰回归来筑,杜精卫突然对媸妍粲然一笑,将她抱在怀中,双腿轻轻在花车上一踏,两人已经仙人般向阁楼顶层的新房飞去。

岳小川满身灰尘,千里单骑赶了回来,满眼血丝,神情潦倒,站在城外沙土之中,看着仙侣城中那对合抱飞入高塔的仙侣,耳边的欢呼声似乎都跟他无关了。

他呆站了许久,突然揪紧了缰绳,转身驰马飞奔,扬起一阵沙雾。

第261章李氏慧心

第261章李氏慧心

媸妍和精卫喝了合卺酒,任由他为她一点点擦洗妆容。

最后,他用口舌为她舔去那处胭脂记。

他虔诚的眼神让她如沐春光。

他拨开她的衣襟,亲吻她的脖子,她喉咙微动,显然也敏感于他的爱抚。

他于是上移,去吻她的唇。她似有娇羞,微微一侧,避开了去。

幽幽发出一声叹息。

“精卫,婚礼我已经给了你。我算是将芮莲嫁还给了你,但是,我却不能再长伴你身边了。”

杜精卫变色,紧紧掐住她的肩头,“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要走了,离主大人。”

杜精卫反而神色一松,“你又听到些什么?你不信我?”

媸妍摇了摇头,“你恼怒云霏与我曾有些暧昧,便早早决定牺牲了他当替身,不,或许更早,在你带上面具,以他兵器示人的时候,你就早已留了后路,决定一旦有什么不对,就牺牲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手下,或许一开始你是为了逃命留条生路,现在你却是为了男女之情中那一点猜忌。”

杜精卫急切道,“莲儿,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媸妍退后几步,神情不变,“我有没有胡思乱想,你自己清楚。芮莲或许单纯善良,甘草亦执迷不悟,然媸妍却不是好骗之辈。”

她转向杜精卫,微微一笑,“这一切都拜你所赐,离主大人。”

杜精卫神色变了几变,苦恼非常,“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媸妍摇头,“不,你懂,你不惜让西川道君和云霏做了一场戏,不就是想要骗过我吗?我初时也信以为真,可惜,云霏奉你为主,根深蒂固,他会为你做一切事,早在当初他不肯放我离开的时候,我就明白,在他心中,还没有什么比你这个主子更重要。”

杜精卫叹息,“然后呢?”

媸妍长叹,“他奉你为主,你却更早已经准备抛弃他。你真是心狠手辣之人。”

杜精卫摇头,“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莲儿,你不能这么不公平。我知道,你那几位郎君一直想着拆散我们,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骗你相信。”

媸妍轻轻惋惜,“你狡猾多端,险些叫我被散功而不自知,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你急于向我证实我们的曾经,却忘了,回溯之阵,如此逆天而行的阵法,岂是泛泛之辈能拿出手的?从那天起我就种下了怀疑。”

杜精卫咬了咬唇,咽下血丝,“乌兰奇人众多,这说明不了什么。”他又道,“也不过是云霏诡计多端,才故意叫来西川道君为我布阵,迷惑你的视听。”

媸妍走到窗边,那里还悬挂着芮莲的画像,一袭青衫,面目慈悲温婉,跟她现在简直是两样。

她突然道,“你早已从西川道君口中知道了我和他已相认的事,便布好局,不让他出现在我眼前。只可惜,你百密一疏,还忽略了一个人。我相信,你若是知道她的存在,便会彻底瞒过我了,我应该侥幸,还有一丝天机不在你手中。”

“谁?”杜精卫眉眼一挑,略带思忖。

媸妍道,“是你的药使,李慧心。”

杜精卫满面狐疑,不明所以。

媸妍闭目,“当年你用我觉醒之前的身体练功之时,可曾想过,有一天我们会相认,会是彼此等待的那个人?你可曾想到,你的爱慕者会再去找我,只因怕我怀了你的孩子,把怀胎快足月的我丢给人轮暴一夜?”

她睁眼,再看向他,已经没有一丝感情和留恋,“你可知道,你那夜入秘境救我之时,就是我被轮暴后难产之时?”

“因为你,我差点惨死,现在你却告诉我们,曾经多么相爱。”

“既然相爱,为何要背叛我,用别的女子练功?”

“不择手段的你,也有面目说爱我么?”

杜精卫心中惊涛骇浪,听的震撼而痛彻心扉,难以置信的看着媸妍。

确认她并不是信口开河,他眉头发抖,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嘴中血迹怎么也咽不下去,终于大口喷了出来,良久直不起身。

直到那股痛由心口深入肺腑,咽下苦果,他苦笑,才缓缓道,“那是因为,我若是不如此,便无法练成‘玄阴秘术’。”

“我的资质,从上辈子你就了解,”他惨笑,“若是能习武,便不会被承泽杀死夺了你。”

“我等了你太久,不能功亏一篑!我要足够强大去找你,只能剑走偏门,练习西川道君的那一门玄阴秘术,若是不如此,我如何摆阵寻你?如何找到你?如何复仇?”

他声音高昂起来,带着颤抖。

媸妍摇头,“不,恐怕复仇才是你最重要的吧。”

“当年的精卫早已不见,再也没有人会以自己仁慈的一念填海,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心存暴虐,表里不一的精卫了。”

“不!你不懂!你不懂!”杜精卫嘶吼起来,“你根本不知道,当年我死了之后,一直徘徊不去,亲眼看着他占有你,囚禁你,逼你产子……最后你自刎而去。”

他冷笑两声,“我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本来郎阿里也该死,可是看在他的祖先保全你的份上,我就饶了他离开。”

他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杜承泽他们这一脉本就是孽种!都该死!都该死!”

他大笑,“他做的这一切你没看到吗?他是在报复你!他让所有女人猪狗一样活着,就是为了报复你,现在你看到了,龙霖终于要没有多少女人了。”

他凉凉笑了数声,“他毁了你,还要毁了龙霖。”他想去拉她的手,“这一世我依然是双胞降世,从成年起,就被那狗皇帝圈禁在边城,不得踏入中原一步。我怀疑,他就是承泽的转世,也很有可能保有记忆。你我夫妻一体,应该向他讨回一切!”

媸妍避开他的手,摸向画卷上女子的衣衫,“就是因为你这么喜爱女子青衫,李慧心才会日日青衫呢,你瞧,她的表情是不是也慈眉善目,跟你这画上的芮莲如出一辙?”

看着杜精卫脸色难看,她又笑了笑,“她倒是痴情,你用食物暗暗封了我的武功,她却替我解了。这一切便说得通了,她看不起甘草那等山野女子,但却不敢以下三滥的手段对待莲华阁主,便以攻心之术,想要我明白你对我的控制和欺骗。”

“她果然洞悉人心。”

杜精卫神色变了几变,急道,“你为何还要提她?她对我什么都不是!她对你做了令人发指之事,我必定将她丢入荒漠活埋,或者挖鼻刺字,丢入下等娼寮,你可能原谅我?”

媸妍摇了摇头,“我不原谅你,永远也不能。为了我失去的儿子,那是一条命。如今的芮莲已经是狼窟里出来,不知失身多少次,只为换取一丝活下去的机会,比你口中下等的娼妓并不好多少。”

杜精卫终于失态,嚎啕大哭,紧紧抱住她,“不!我真的不想的!我不知道阴差阳错,老天会安排我们这样!我求你……我求求你……你原谅我……”他突然跪下,抱着她的双膝,“我们走到今天,终于相认,你忍心离开我?你让我怎么办?”

媸妍摇摇欲坠,不忍看那暖玉般的公子发髻散乱,匍匐哀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当日何必要去毁掉一个弱女子的全部呢?在你夺去那个弱女子童贞之时,你已经毁了我们的一切。”

“我们相知于治疫救灾,那时的你,是多暖的心肠,现在的你却要为了一己之私散布瘟疫病。”

“错误或许可以谅解,但是人却不可以,你早已变了,你扪心自问,现在的离主,为迁怒而杀人,为武功而掠夺,为推卸而陷害,为一己私欲而乱天下,真的还是当初那一人吗?”

“我也想……我也想……一直不变……可是好人注定是不长命的。我想这次活到最后。”

他双目无神,颓然看着她,声音很轻很慢,却听不到她的任何回应。

良久,像是意识到结果,杜精卫瘫坐在地,烂泥一般,沉默半晌才发出颤抖的声音,“我们之间,再也没法挽回了吗?”

媸妍脸色冷硬肃杀,“不错,覆水难收。”

她本该杀了他,可是看过前世那些点滴往复,她却无法对他下手,或许,这样活下去,对他是最好的惩罚。

他看着她穿着鲜红的嫁衣,离开他们的婚房,飞身而下,飞燕一般消失在沙漠之中。

这个窗口,曾是他无数次守望之处,此次却要亲眼看着她离开一去不回,何其残忍。

在新房中枯坐了三天三夜,直到整个人形同枯木,他喃喃自语,“我现在,只剩下报仇了,对,报仇,我还要报仇……”

“来人!云霏!”他大喝一声。

进来的却是李慧心,李慧心是亲眼看着媸妍飞身离去的,她很满意,本以为需要一点点挑拨,没想到她心比天高,就这么一走了之。不过同为女子她也能理解,像她那样的强者,最忌讳的便是为男人所控制。

她今日特意穿着最飘逸那件青衫,嘴角点上一滴胭脂豆,面上着了淡妆,竟是颜色逼人,透出些别样的妩媚。

“启禀公子,”她为难道,“云右使跟西川道人见过之后已经连夜离开乌兰,去向不明。”

杜精卫想起来了,佐云霏不愿看着他们日益亲密,早有去意,而他亦不放心佐云霏留在身边,他逼佐云霏设局演戏,答应他骗过莲儿后就放他远走天涯。

他果然走了。

他心中一片苍凉,突然转眼看向李慧心,神情近乎偏执,“你来的正好。”

若不是她,芮莲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痛楚,变成这样冷硬之人,若不是她,芮莲就算知晓他的过错,也已经武功尽散,无法离开,他迟早会暖化她的心。

他的眼光带着一股邪气,让李慧心心中燃起狂喜,她知道媸妍远走,也知道杜精卫在房中枯坐三天三夜,男人绝望之日,正是趁虚而入之时。

“你过来。”杜精卫声音深沉,让她心中荡漾,走了过去。

“公子?”

杜精卫突然出手,将她身上青衫扒下。

李慧心狂喜,表情迷醉,看向杜精卫,“公子你……”

杜精卫冷冷道,“你也配穿着她的颜色么?”

李慧心突然觉得不好,只觉得一阵钻心剔骨之痛,那道青练已经穿透自己琵琶骨,被他牢牢绕在手上,打了个结。

“公子!”她凄厉呼救,“公子,慧心爱慕你也有错吗?”

杜精卫声音如修罗般冷漠,“怪只怪,你不该对她下手。”

李慧心急道,“慧心是无辜的啊!慧心没有对主母多嘴过什么!”

杜精卫懒得再对她解释什么,只牵着青练,往楼梯下走去,将李慧心生生从顶层拖到楼下,留下一路血迹。

到了楼下,李慧心已经痛得昏厥数次。

突然闪过来一个黑影,却是他的四大杀使之一罗广。

“求主公放过药使大人,当年的事,都是属下亲力亲为。”

杜精卫愣了一愣,神情叵测,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他认定,罗广也曾经奸淫了媸妍。

他突然笑了,笑的一干人等伏地不起不敢出声,笑出了眼泪,他就算报仇,也洗不清自己了,他的手下竟然都欺她如此,叫他怎么有脸求她回来?

也不知笑了多久,他的声音疲惫,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将李慧心带到獒圈,给它们都喂药,把罗广绑过去,堵上嘴好好看着。”

“三天之后,都扔入万蛇窟。”

第262章不准剃度

第262章不准剃度

岳小川拖着无知无觉的身子跪在大殿,目光死灰。

他已经换上灰色僧袍,头发散乱。

“阿弥陀佛,”了空叹了一声,“施主因情所困,难免一叶障目,可还要再考虑考虑?”

“一旦落发,便再也不能反悔。”

良久,岳小川淡淡道,“我愿意,请方丈剃度。”

“善哉善哉。”了空犹豫许久,终于摇摇头,拿起剪刀,对上那满头青丝。

“我不准!”

僧堂中一干僧人俱被那女声惊得一愣,只见那女子一身大红嫁衣,满头凤冠已经因为风霜赶路而七零八落,像是戏子谢幕,狼狈不已,然她的美艳不会因为妆容的凌乱丝毫减损。

她满身的风尘仆仆,鞋子也跑丢了一只,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不知道是行了多少里路。

因她几次出现都是蒙面,此时以真面目示人,白云寺里倒并没有人记得她。——也或许有那么一两个,但是却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

她穿着新娘那一身闺秀婉约的礼服,却偏生疾步如飞,气势汹汹。

她的声音霸道而蛮横,十足的不讲理,“我不准!”

她痴痴看着灰色背影,先前的气势却亏了下去,几经挣扎,最后终究说不出什么,只得慌乱和哀戚,“小川,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一出声,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脸上的胭脂和粉黛都被冲湿下来,狼狈的像小丑。

她只想着她自己了,从没想过,事情会有这样可怕的结果。如果他一开始就跟她闹,说如果她去结婚他就去出家,她可还敢那么任性自私?

岳小川身影微动,头低了低,没有说话,眼神冰冷似乎不为所动,却悄悄落下泪来。

良久。

“如果事情都只得一句原谅,又哪来痴男怨女。”他的声音低沉而淡漠,像是看破了,竟是不准备再回头了。

媸妍听他说话心意已定,突然天塌了一般,心亏了一块,这与当初因情蛊的心痛却不相同,不是那种不由自主的心悸,而是真真实实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块,不是那种被动的疼痛,却是从五脏六腑甚至微小的血管神经中传递出的痛苦。

如果之前是由她的心来告诉她爱谁,那么现在是她自己来告诉自己,究竟何为爱,她爱谁。

意识到一切都完了,她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淋漓尽致,大声嚎哭起来,引人侧目。

她的哭声直入云霄,绝望惨烈,只余嚎啕,像是三岁稚女被亲生父母丢到密林深处,投喂饿狼。

和尚们难以理解这等娇媚绝色的小姐为什么要泼妇一般嚎哭,那即将加入自己的兄弟似乎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出色。

媸妍不知道自己要哭多久,她只知道,她头一次有这种痛入心扉只求速死的感觉。

直哭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终于,有人不厌其烦。

灰色的僧袍在她身前停住,向她伸出手来,带着些许厌弃和不耐,“还哭什么,要丢人到甚么时候。”

媸妍抬起泪眼看他,痴痴呆呆。

他却像是不耐与她分说,已经只剩背影,然这背影,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像是忽然明白,踉踉跄跄站起来,扑过去抱住他明显瘦了的身子,鼓起勇气,“小川,我们会白头偕老,一定会的。若是我再辜负你,便叫我万箭穿心,死无全尸,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往生!”

岳小川沉默,意念在她的哀求中土崩瓦解,蓦地身影一转,神情依然淡漠,她却眼尖的发现他眼下也是两行清泪,“这是你说的,我不会阻你……你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招惹我,若是有那一天,我亦会……亲手了结了你。”

“阿弥陀佛……”一众僧人早已在了空示意下背过身去,非礼勿视,唯了空看的兴致盎然。

岳小川为她擦拭花猫般泥污的脸,媸妍为他挽好发髻,两人就要相携款款离去。

了空看向岳小川,放远了声音,“在佛门净地喊打喊杀,总为不妥,幸而老衲没收了施主,不然施主可要成为佛门叛逆。”

岳小川这内敛之人在这地方说出那样决绝之话,一时发乎情而已,此时被他嘲讽,亦是脸上一热,不得分辩。

“女施主,你强闯白云寺,如入无人之境,恐怕过于唐突吧,”了空微微一笑,模样慈眉善目,不像是生气,倒像是玩笑,“可怜我白云寺已经成为红尘渡劫之地,真是罪过……”

媸妍被他打趣,却不像岳小川那般好脾气,她擦了擦脸上花猫般的“胭脂泪”,嘴上振振有词叫嚣道,“老和尚,今后你若是敢给我几位夫君剃度,我就拆了你白云寺,把你小和尚都拉去配人!”

了空呵呵一笑,“阿弥陀佛,女施主真乃‘女中豪杰’,老和尚可不敢承诺,还请女施主宽待自家夫君。若是再来几个,我白云寺就能开武林英豪大会了。”

媸妍听他嘲笑他裙下之臣众多,只低声咒骂道,“为老不尊!”到底是脸红心虚,不知他是否看穿她身份,再也不敢逗留,携起岳小川飞身而去。

田野之中,野花遍地已开。没有最名贵的芙蓉牡丹,亦没有她所钟爱的莲花。

然而谁能说这不知名的野花不馨香?

媸妍满脸都是又黑又红脏污,却丝毫不在意,只执了他的手,反复摩挲,失而复得,又哭又笑,“是我强求了,什么真爱,又怎敌得过你我相濡以沫,姹紫嫣红中,不如那人阑珊处。我是个蠢蛋,竟然会放弃这样的小川。”

岳小川垂睫,睫毛如羽翼般轻眨,“你能这样想,很好,只是,我的心经不起你再来一次了。”

媸妍扑入他怀中,泪水汹涌,“不会的,你肯给我机会,是我的福气。”

远远的,岳洛水一行站在暗处,看花田里二人相拥而泣,不由也松了一口气,“幸而及时,若是小川出了家,我还真无法交代了。”

他又转向甘莫离,“看来果然还是你说得对,那杜精卫定是有什么不妥。”

甘莫离摇摇扇子,眼神一闪,“心境沧桑之人,最是积重难返。且看小妍她自己,是如何对待男子,就能明白。”他摇扇叹息,反倒似心情愈加沉重,“诚如小川这般赤诚,才得她真心一两片,你我后路堪忧。”

岳洛水正要附和几句颇有心得,又听他叹道,“可惜我那冰雪聪颖的天才孩儿,不知你何日才能见到为父!”当即喉咙一紧,把那句“知己”又咽了回去。

杜皓然只看花田中二人看得眼红,怒瞪向郎阿里,“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他们亲热?”

郎阿里嘟哝道,“岳小川差点出了家,你还这么说……”

杜皓然一瞪,“他要出了家更好,我管他!”

说着他竟然冲了出去,一把从背后抱住媸妍,“明明我是做牛做马最劳累的那一个,我也要抱!”

郎阿里刚追上来,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索性也凑了热闹从侧面抱住媸妍,“我也要!”

“你们走开!走开!”媸妍生怕小川有什么不快,想要驱赶挣扎,无奈那两个死人顽童般缠她缠得紧。

小川笑了笑,亲了亲媸妍的额头,“就这样,大家一起罢……”

第263章宫中传召

第263章宫中传召

媸妍一行回到天都,经由地道去了忠义侯府。

如今杜皓然脸上的伤疤已经被宋玉卿治好,他已经名正言顺的替换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将孙玉龙囚在了府中。

反正虎符已经到手,后事无忧。

忠义侯府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皇帝去,但是原本的忠义侯孙玉龙,就是皇帝用来替代杜皓然的所在,因此,对于眼下的变故,他除非派人暗杀,否则并不能直接治杜皓然的罪。

但是如今忠义侯府的几个,不说杜皓然本人了,千里逍遥,千里独行,甘泉宫主,郎氏族长,莲华阁主,这几位哪个是能轻易暗杀的,更别说扎堆住下,倒叫老和尚说了个中——离开武林大会相去不远。

媸妍很期待,皇帝会怎样跟她对话。

杜精卫曾说,宫中那位很有可能是杜承泽的转世,若是杜精卫的所作所为顶多是背叛和阴差阳错,那么杜承泽的所为可算是穷凶极恶。

但就是不知,如果让杜精卫猜中的话,皇帝到底是像他一样保有记忆,还是已经跟过去无关,如果是后者的话,报仇不报仇的,又要另说了。

岂料她回来刚一天,宫中便派人来请她去。

这次却是换了个年轻些的小太监,对她颇为恭敬,媸妍正思忖间,对方拿出一张字条,“皇上说,阁主看了这个,便会跟我同去。”

媸妍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只有三个:邱白露。

她心中怦然一跳,漾起别样的感情,但是此时已经经过了杜精卫之事,她不会再那般被往事迷昏双眼,她已经学会“惜取眼前人”。

不管怎样,若是邱白露同她一起穿越了,她是必须要去见一见的。

难怪上次老太监见了她只鬼叫,或许是在宫中见过邱白露为她做的画作。

对于媸妍此次进宫,几人都表示了不同的担忧。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名字必定对她有非凡的意义,或许并不输于那个杜精卫。

媸妍在阿里额头亲了一亲,摸了摸他的小辫子,他恋恋不舍的看着她,好像她要去龙潭虎穴。

回溯事了,她心中确定阿里有七八分可能是卜黎转世,尤其是他这乖巧的性子,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她不由也心头一软,轻轻抱他,“阿里最乖了,我只是去一趟皇宫,见一见故人,很快回来。”

阿里委屈的看向她,“怕的就是‘故人’了,‘故人’真正比什么都可怕。”

媸妍嘻嘻一笑,拽拽他的小辫,“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答应你,很快就回来!”说着主动凑过去,印上他的唇,将舌头伸进去转了一下,勾的他脸色一红,羞得说不话来,又暗暗左右偷偷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

媸妍之前同他们更多的是身体牵绊,可是极为避讳同他们太多感情亲昵的。

他还晕晕乎乎着,媸妍已经交代道,“阿里啊,你趁此机会去找一趟如意,问她拟一份我们莲华阁弟子在朝臣家中名单。”

杜皓然最是喜欢攀比,一把将媸妍抱了过来,“你给他,怎么不亲我?”说着无比示威的歪头啃上她的唇,口中咂咂出声,搅动的春情一片,手还放肆的将她的手带到自己下身,“你摸我,我都想你好些天了!”

岳洛水刚踏进来,不由连连咳嗽出声,才让杜皓然一时顾忌,停了手。

媸妍已经是春情满面,娇艳欲滴,果然让人心痒痒。

她理了理衣裳,退了两步远,看向杜皓然,左右端详了半天,满意的咂咂嘴,“恩,宋玉卿手艺不错,果然恢复的看不出一点伤疤来。”

“既然脸都治好了,也别躲清闲,皓然就帮帮忙,帮我把孙玉龙押到定苍山去,交给孙老大,他才是最有资格处决他的人。他弟弟去世后他一直酗酒……希望他振作一些。另外我们如今有了十万大军,跟孙大的交易量也要再扩大一倍才行,你去办吧。”

媸妍不待他开口又转向岳洛水,“洛水,说起来我们鄂南的傀儡蛊对付蛮人总是屡次失手,才造成许多次蛮人反叛,此次见识了人偶术,倒也堪用,你便去找我师姐,将那人偶之法传给她,叫她再帮我也弄些蛮人来。”

岳洛水点头,“这法子倒是不错,蛮人以一敌十,若是人偶术奏效,的确是比傀儡术好很多。”

媸妍喃喃自语,“日后我还要亲去找小白一趟,眼下他初任盟主,煽动武林盟主与朝廷对立不易,但是些许小事还是可以做的,只要他散布消息给武林同道,乌兰城主异动,边城魅离图谋分裂龙霖,但凡中原武林,皆有使命尽一份心力。不管怎样,乌兰也算是异族,他们不会甘心看到异族人领主称帝的。”

她叹息,“弑剑阁在中原这么久,想必也有脱离魅离之心,陈侨身不由己,这是一个机会。”

她犹豫再三,拿定主意,从本心来说,她并不想做的赶尽杀绝,但是杜精卫执念太深,不会轻易收手,那么,弑剑阁便当做给过去的一个了断吧,从此,只要他不招惹她,她便放下。

她皱眉,只一会便舒展开来,转向莫离,“莫离,我担心杜精卫最近便要动作,你门下武功多孤高难敌,你且派些人手去边关暗中留意一些,我担心杜精卫突然生变,龙霖猝不及防。”

杜精卫现在已经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在打中原的主意,本来她可以不必插手,可是她担心他成为另一个杜承泽。那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般,只要杜精卫日后不打中原的主意,便从此相安无事。

甘莫离冷着脸,“一回来甜头都没有,就叫人跑腿,哪个肯干?”

媸妍冷哼一声,“我还没说你呢!凌红绡回去找你,可是勾引你了?”

甘莫离脸色一变,“哪有……不过是……不过是同我说了许多废话……”又转向媸妍,疑惑道,“她说什么,你在意?”

媸妍一撇嘴,“哪个在意,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背叛我,我绝不给你生孩子。”

甘莫离一阵狂喜,一把抱住她,“你这是答应我了?”一面使劲勒住她,恨不得现在就生。

媸妍好容易挣脱,转向小川,他直直的看着她,不曾移开眼去,她轻轻一笑,握住他的手,面上淡淡的红,恍如初恋,“等我,必不负卿。”

岳小川心中一柔,低头吻在她额上,又落在她的鼻上,最后是唇。

先是试探的用嘴撩了撩她的唇瓣,芬芳微微透出来,还有些同他一样的热切,他忍不住浅尝辄止,闭了眼慢慢同她交吻,极尽温柔甜蜜。

两人直吻了个昏天黑地,你侬我侬。

等到两人分开,屋里声音静谧,只闻喘息之声,只是气氛有些奇怪。

杜皓然看向自己与他人高耸的下身,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干渴和颤栗,“我有一个建议……”

媸妍疑惑道,“什么?”

身后伸来一双手,将她腰部箍住,摸得暧昧至极,甘莫离轻轻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他定然是说,你害的我们几个日夜操心,如今好容易见了一面,何不‘怜惜怜惜’我们这些可怜儿郎?”

媸妍从面上一下红到颈部,作势去推拒他,“你又,又胡说什么!我还要进宫呢!皓然必不是那个意思……”

第264章小惩大诫(hnp)

第264章小惩大诫(hnp)

杜皓然两手轻轻握住她的衣领往两边剥粽子似的一剥,就将她衣衫褪到了臂弯,“真不巧,我是这个意思呢……妍儿怜惜怜惜我吧,我都憋坏了!”

“你!”媸妍怒瞪了一眼,无奈被人前后簇拥,身子发热,那一眼倒像是娇嗔。

“就是,才来就要去宫里见什么老熟人,说不准又要像上次丢下我们……”郎阿里抱怨着,解开了她的腰带,她的衣衫瞬时滑落在地,露出只着肚兜的玉白肌肤,散发着诱人香气。

“你们……”媸妍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麻发酥,声音猫儿哭一般,软了下去,前后杜皓然与甘莫离已经贴上她的胸部和背部,温柔的亲吻。

而岳洛水则挑起她一绺发,轻轻嗅了一嗅,让她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小川!”她见几人都扯开衣襟作势要压上来,心中一慌,又是羞愧又是忐忑,慌忙捧起衣服遮住自己,爬到小川身边,“你怎么能看着他们这样乱来……”

岳小川眼神一黯,心中捉摸不定。他当然本不愿看着这样的情景发生,但是从他和师傅两人一起妥协了开始,他就明白这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此刻心里有些针刺般的疼,但又不得不接受下来,半是心疼,半是些惩罚般的跃跃欲试,“是该给你留下些烙印,免得你去宫里勾三搭四。”

但就算是不得已,他也要做第一个。

他竟是比谁都要直接,将她衣服扯开一丢,欺身压上,吻啃她的唇,翻身压了上去,双手在她周身一片摸索,摸到胯下只听她“哎呦”一声,低头看去,只见她大腿内侧一片红肿,才想起她为了赶回来日夜兼程,骑马不停,磨得受了伤,他心中方好受些,在那处吻了又吻,双手将她大腿分开的大些,不会碰到她的痛处,粗硬的下身已是捷足先登,朝着中间缝隙就对准了进去。

“嘶……”她发出轻轻的呼叫,一般是大腿给碰到痛了一下,一半是多日没欢好过,这么一进一出,感官格外敏锐,下身牢牢将他夹吸了。

岳小川贴心的将她大腿又掰的开了些,本是避着她痛处,却无意将她下身也暴露出来,让自己推进欲望的时候多了些爽利的快感和滋润。

其他人虽然不太甘心,但是想到这几天的折腾,倒也能按捺,何况,有杜皓然这样大胆的和岳洛水甘莫离这样有经验的在,总不会玩的太规矩。

几人火辣辣的视线穿过两人交缠的肌肤,落在媸妍的胴体上,呼吸可闻。

媸妍意识到那几人就在身边,不由羞愤的全身通红,哼哼唧唧想要挣扎抗拒,岳小川只左右微微蠕动玉根,就不太难的通了进去,进入了她的身体。

“喂!你又趁火打劫?”杜皓然有些忿忿,看向岳小川:这小子每次都这样!仗着妍儿对他特别就目中无人!

岳小川视若不见,只胯下加重了力度,啪啪撞击了几下,直弄得媸妍“不要不要”的大声求饶,骚媚入骨。

媸妍也意识到自己太“无耻”,又挣扎不动,脸红的滴血,索性用双手捂住头脸,不敢见人了。

岳洛水不知想起什么情景,俯下身去,拉开她的双手,“这样更有趣些,不是吗?”他强硬的扯开她的手臂,低头吻在她的脸蛋,又一寸寸挪到她的唇,倒着脸跟她口唇重合在一起,汲取她呼吸时急促的芬芳。

“唔……”媸妍下身被强硬的攻城略地,上面被柔情似水的吻吮,落差般的感官撩拨着她的心弦,不知该应付哪一边,竟是两边都水润如潮,让师徒二人恋恋不舍。

到目前为止,除了杜皓然,哪个都不是没试过这样出格的情景,但既然这话头是他提出的,他就不会觉得玩不起,何况,他反而觉得血变得更热了,唯有不满的,是被岳小川夺了先机。

他本以为他们会一个个来才对,没想到还有这样震撼的玩法,不由挑了挑眉,“你们还真是……”

甘莫离随手在媸妍双乳摸了一把,“不觉得这样,她好像盛开的极为彻底么?”他是几人中最酷爱这样对待她的,一是他对她那种男女之情最为淡泊,二是他从一开始跟她第一次就不太正常。

他的动作倒是提醒了杜皓然,杜皓然的目光集中在她颤巍巍的胸乳上。她仍然不太进入状态,随着岳小川和岳洛水的攻击而不由自主的伸手伸腿乱抓乱蹬,想要抗拒如此离谱的乱来。

杜皓然随手扯了扯领子,将衣袍扯松了,急躁的在她胸部来回亲吻了几下,攫住她的乳尖,吸吮的咂咂作响,一会儿又就急不可耐的揉捏玩弄,最后将玉茎抵在她双乳高耸之间,抓住她的双乳来回搓弄,他的那粗硬头部随着动作正抵在她的下巴。

岳洛水皱了皱眉,正想骂他大煞风景,媸妍已经气得开口。

“你!快走开!”媸妍脸色忽红忽白,有些生气,可是下颚那里还没摆脱掉,口鼻边又闻得微微的腥膻味,却是莫离。

“小妍,也帮帮我吧?好不好?真的憋坏了……你也不想它坏掉的吧?”他洁净无瑕的脸无辜的看着她,让她心中发毛,他已经将硬的发烫的物事抵在她口边,见她正惊愕中,并无推拒,便慢慢的推了进去,让她含下,正好抵下她口中被操弄的愈加大发的呜咽之声。

“这可怎生是好?”岳洛水皱了皱眉,本来想等上一等,可是见她身子被弄得虾子一般红透,诱惑至极,叫的声音上不上下不下的给憋回胸中,越发显得承受到了极致,他给撩拨得情难自禁,更想看看她还能到怎样的地步。

于是在她脐下摩挲玩弄了一会,他执起她的小手握住自己的粗大,微闭上眼,来回套弄,或许真是这一回憋太久了,这么齐齐玩弄她也别有一番趣致。反正几人都憋坏了,谁也顾不上捣乱。

郎阿里依葫芦画瓢,原先还有点脸红,见岳洛水那纤尘不染的样子都丝毫不难堪,便也自在了起来,见她一双小脚生的秀气雅致,不由捧起她的玉足踏于自己玉茎上面,她每每被前后弄得颤栗不止,一双足也不由自主的前后移动,刚好搓弄了他的欲望。

几人真是憋急了色了,倒不是故意为难她,因此还没过多羞辱她,只媸妍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繁忙”。

仿佛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无一处不在取悦男人,做着最为卑贱的事,可偏生他们都是她在乎的,喜欢的人,她愿意做着这些。

“不行……不行了……啊……”媸妍花穴中已经酥麻,任他撞击着,那快感太强烈,柔软的花穴因为他的坚硬而更加水润,不由自主之下,她的腹下已经在快感之中麻木,合不拢腿,任由他予取予求。

岳小川一边大力冲撞,一边抬了眼,看她被几人围攻猥亵,予取予求,无奈和心痛的感觉渐渐麻木了下去,只剩下迷失之后的猖狂和发泄。

他狠狠的撞击着,听她喉中被阳物堵住又被他不断索取不得不发出狼狈的唾液吞咽声和溃不成军的呜咽求救声。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可怜柔弱,但他知道,她一点都不柔弱,她此刻一定舒服的透顶。想到这里,他越发杂糅了一股怒火,拼命的折腾,抓住她的腰侧,狠狠的攻伐,占有她。

直到急促之间,尽数射在里面。

岳小川退下阵来,郎阿里还没疏解,便就势补了上去,将粗大的欲望就着她尚未合拢的小洞口往里一塞,也不管她喊叫什么,是否愿意继续接受,疯狂的抽动。

他是向来最服从她的一个,以往跟她欢爱也多受她的掣肘,不敢造次,生怕被她再撵走,现在跟大家一起却能享受这样“不必考虑她心思只管自己逍遥快活”的感觉,不由越发爱上了这种模式,昂首挺胸挺弄起来。

现在即使她撵他,说拒绝,哭着求饶,他们也可以不必放过她,一直玩个痛快。

他用的力气大,媸妍身子吃劲,口中的幅度也大,她身子越发无力绵软,也不知他们要摆弄到什么时候,一时心慌慌的,双腿也不由自主起来,磨蹭到伤处,不由哀哀直叫,双手在地上抓扯,试图挣扎。

甘莫离见她如此,更是兴奋,越发在她喉中上下直入,没一会,也在她口角处喷发,移开身去,只见她的面上已是一片酡红,像是喝醉了酒,美得如同上好霞缎,还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岳洛水看着她的模样,似乎留意到了,便就着她的小手停下来,帮她撑开两腿,用双臂支开,任郎阿里大开大合。

看着她的小口吞吐巨大似乎也别有趣味,她那处精细,吞吐着近乎极限的物事,有种壮观的对比,让男子陶醉于自己的伟岸。

所幸几人都是憋太久了,谁也不比谁好多少,郎阿里见岳洛水动作,也多少意识到了媸妍不适,疯狂动了几下,就颤抖着交代了。

杜皓然却是不甘心,非要憋到最后的,这会也势要从她身体里走一回才罢休,他硬是分开她的双腿,又杵了进去。

“你……”岳洛水皱了下眉头,有些不快,“今日就这样罢,妍儿虽然有错,但也不要太过责罚,不然太过荒唐,她入宫会被笑话的。”

杜皓然微微一愣,也不知听是没听,却没停下来,反而更加快了些。

“我……真的不成了……我……”媸妍眼睛水蒙蒙的,可怜极了,“我才回来,身子累的极了,你们就饶了我吧……我赶路赶了两天没曾休息……”

本来腿就酸软,这下倒好,也不知还走不走得了路。

“便是要给你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随意丢弃我们几个。”杜皓然狠狠的塞进去拔出来,尽数没入,抽插出一阵响亮的声音,“若是再敢,我们可不管你嫁谁不嫁谁,以后就这么强着来。”

“呜呜……不敢……再不敢了……”她小声的乞求,只盼他别再磨人了,他们几个以后别再这样了,她真的有些害怕。

他们这么热闹着,岳洛水只看着那激烈的场面就有些心烦意乱,又不太想她受累,就自己用手撸了几把,耳边都是她的求饶声和男子的拍打声,淫靡至极,没怎么费力就射在了手里。

杜皓然恶意的按着她的小腹,越插越快,看她满身荒唐白浊,眼神发暗,终是抵挡不住,又有岳洛水的话在前,便也很快射了出去。

媸妍可怜兮兮,眼见几个人不曾散去,又围将过来,“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们再要,干脆做死我算了……”

她气得小脸微微一白,闭着眼睛扭过脸去,再不看人。

岳洛水和岳小川却是没再动她,只微微一笑,拿着毛巾帕子为她擦干净身子头脸,又备上一桶热水,把她抱了进去。

岳洛水道,“知道你这回赶路累了,今天就算了,去洗个澡再进宫吧,回来再说。”

众人倒还是心疼她的,小惩大诫目的达到,来日方长。

回来再说?

媸妍心中道,幸好给他们个个派了活计出去,不然还了得?她不由苦了脸:早知道不这么快松口,磨一磨再说,现在妻纲不振,他们个个都觉得是她欠他们的,个个都做讨债鬼,以后可怎么活?

媸妍洗涮完毕打扮出来,那内侍早已在门厅等的愁眉苦脸,一见她过来好像看见姑奶奶似的,“阁主大人,您可算出来了!”

媸妍也有些不好意思,脸又红了一片,语气便客气了许多,“劳烦小公公了!我刚出远门回来,一身风尘沙土,刚才忍不住昏睡了过去,还是内人唤醒我梳妆打扮,险些误了大事。”

说着就要递上一锭银子,那小公公看也不看,将她引上轿,“顾不得了!陛下脾性一向有些急躁,唯今只能快些!”

一路上轿子行的飞快,媸妍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邱白露是穿越成了皇帝本人,还是在皇帝的手中,胡思乱想,又倦极,真个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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