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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听得越发上火, 他还没计较萧斯也直接把人带到他面前,萧斯也反而跑到他这儿找茬了?
“星阑,”他冷声开口,“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管他。”
话音未落, 他又抬眼看向萧斯也,语气里夹着冷刀子:“我气量没那么小,不至于吃个饭都得给人添堵。”
他这话仿佛回到了当初跟萧斯也不对付的时候,萧斯也垂眸看了他片刻,笑意渐浅:“江老师是怪我打扰了约会?”
“打扰倒不至于,”江昭皮笑肉不笑,“有人赶趟来买单挺好的,是不是星阑?”
这场面宋星阑哪敢说话, 在旁边露出个尴尬的笑。
只有萧朝年一直缩在四人桌最靠墙角的角落里, 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吃瓜, 先看看他哥又看看他未来嫂子——不得了啊, 嫂子这是生气了?
听这语气气得还不轻, 完蛋啊,难不成他哥这好不容易浮上水面的爱情,又要折戟了?
萧朝年在心里长吁短叹,叹着叹着眼珠子就转到了对面的宋星阑身上,心想这位不会就是他哥嫂争吵的原因吧。
他心里藏着防备,却故意对着宋星阑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宋星阑一愣,随即有些生硬地回以一笑,只是笑容里隐隐有些不安。
萧朝年便若无其事地摸了一把瓜子,放到了宋星阑面前,自己又抓了一把:“我哥说他们这儿做的栗子鸡不错,可以点份尝尝。”
宋星阑得人解围,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在菜单上落笔。
江昭心里冷呵一声,心想这声「哥」喊得,真是够亲。
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都来探班了,还一起吃饭,住一间酒店。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当年在合同里怎么就没写上一条,合同期间不准谈恋爱。
可写了又怎样,他喜欢人家,人家那颗心又不该总为他留着。
江昭胸口闷得像是要爆炸,发泄似的将杯子里的茶水一口饮尽了,冷着脸低头看手机。
四个人各怀心事,桌上只有萧朝年和宋星阑在说话,时不时萧朝年跟萧斯也说上两句,偶尔还悄悄看几眼江昭。
江昭对镜头都敏感得不行,何况是他人视线。他懒得理睬,心里却回想着对方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心道确实挺可爱的,换做是他,或许也会喜欢一个哄着自己、跟在身后一个劲喊哥的乖巧小孩。
可他不乖巧,不可爱,不喜欢穿花里胡哨的衣服染头发,也不会嘴甜地哄人。他还目中无人、孤僻乖戾、厌恶与不熟的人社交。
如果是他处在那小孩的位置,可能坐上三个小时可能也难以跟宋星阑聊起来。
他有这么多毛病,脾气还差,萧斯也又凭什么喜欢他。
记忆里的那些仿佛梦一样的、给他错觉让他觉得他们很亲近的时刻,大抵也只是萧斯也性格里的温柔作祟,换做是别人,萧斯也的反应应该也是一样的。
至于那个醉酒后阴差阳错的吻……
他们之间毕竟还上过床呢。他当时那么主动地去勾人,是个木头也要被撩起反应。
这么想着,江昭突然觉得胸膛里一阵郁气翻涌。
他们都做过这么多亲密的事情。
可兜兜转转,却只有萧斯也一路清醒,而他却半途里开岔了方向,直接走上了条不能掉头的单行道。
早知道这样,当初连一纸合同都不该有,酒店那一夜后就该桥归桥路归路。
否则……也不会落得个今日这种令人觉得可笑又可怜的局面。
点好的菜一盘接一盘端上来,江昭不知沉默了多久,在萧朝年和宋星阑都快尬聊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开了金口:“星阑,你带的那瓶酒呢?”
宋星阑的笑容一滞:“江哥,咱们要喝吗?”
“喝。”江昭勾了勾唇,“带都带了,为什么不喝?”
宋星阑的喉结滚了滚,手心都出了汗。要是他和江昭两个人吃饭,听到这句话心里怕是要乐死了。
但现在他只觉得心脏都到了嗓子眼——对面可还有两个无关的人呢!其中一个还是影帝!
要是他们也喝了那酒,然后出现什么反应,最后肯定会查到他带的那瓶酒上。
到时候,他该怎么解释?
短短几秒根本容不得宋星阑的脑子想出解决办法,而江昭已经不耐地一抬手,叫来服务生:“把之前准备好的酒拿上来。”
服务生应下,不一会儿便推来了一辆小餐车,上面放着个冰桶,里面盛着那瓶香槟,还在冰桶里放了几片柠檬片和一朵浅蓝色小花。
江昭后背抵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看服务生把香槟杯也送上来,放到萧朝年面前的时候,萧斯也主动拦了一下:“不用,他不能喝。”
护得真严实啊。江昭在心里冷笑一声。
他将自己的杯子往桌上不重不轻地一放,碰出了声响:“给我满上。”
“江哥……”宋星阑在旁边惴惴不安地劝,“咱们少喝一些吧?今晚主要还是吃饭嘛。”
有其他人在,他太怕喝酒的人提前太久出现反应,被看出什么端倪。
江昭不以为意:“这酒今晚就我跟你喝,不多喝点不是浪费?”
宋星阑一愣,而萧斯也在对面悠悠开口:“江老师要我买单,却连一杯酒都舍不得给我,是不是有点太吝啬了?”
江昭冷声道:“喝完了再给你去交医院挂水的钱?”
话一出口,他的脸色就轻微变了变,随即又冷笑一声,像是要努力掩盖那恶劣语气下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关心:“总之这酒你想都别想,我们家星阑拿酒不是给你喝的。”
这一声「我们家」似乎刺激到了萧斯也,他笑也不笑了,神色淡淡,不依不饶地问:“他拿给你的,你就喝?”
江昭把香槟杯往旁边一放。
服务生立即很有眼力见地开了酒,给他倒满。
“是啊,”江昭跟他对视,“我为什么不喝?”
萧斯也:“如果我不让你喝呢。”
江昭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你不让?”
“萧斯也,”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是说不清的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话音未落,他突然看见萧斯也的眼神一沉。
那一瞬,江昭的后脊突然有点发凉,像是被丛林里的恶兽盯上了一般,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压迫感。
然而他从来不是能被一个眼神吓到的人,骨子里的叛逆感反而被全数激发,伸手就要去拿那杯倒满的香槟。
只是手还没碰到杯壁,另一只手却率先一步,拿走了那杯香槟。
江昭的眼瞳一缩:“你他妈敢……”
萧斯也动作没听,那双向来柔软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却目光坚硬如铁石,丝毫不让地与他对视。
接着,喉结滚动,在江昭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