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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前两年江昭在外面忙,都不曾回家过年,她们也就没有上楼的机会,再往前的时候她们年纪都太小,就算上过楼也没有什么记忆了。
二楼的房间不少,除了江昭的卧室和两三间客房,就是书房、棋牌室和游戏室。江昭让她们在门口等着,他已经打算好了,游戏室里有电玩和跳舞机,等他拿了红包就把小孩儿们赶去旁边的游戏室。
然而当江昭刚刚在房间里翻出红包,就听见小姑娘们的交谈声:
“这是什么房间?”
“小叔叔说,是游戏室。”
“那游戏室里有什么呀?”
“进去看看就知道啦。”
江昭神色一僵,随即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那间房间是萧斯也住的客房!
他几乎是以百米冲刺地速度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等一下!”
秀秀和嘟嘟懵懂地看向他,小拳头还搭在客房的门前,似乎正在敲门。
江昭猛地松了口气,无比庆幸于自己的两个小侄女家教不错,没有直接推门进去:“不是那一间。”
然而他话音刚落,门就「咔哒」一声开了。
在江昭绝望的注视下,秀秀和嘟嘟齐齐睁大了眼睛。片刻后,秀秀率先爆发出一声惊呼:
“小叔叔在房间里藏了个帅哥!”
嘟嘟捂住了发红的小脸:“帅哥!”
……
在两个小兔崽子跑下楼揭发他之前,江昭选择了一人一个红包堵住了嘴,拎着她们下楼。
萧斯也跟在他身旁,低声道:“抱歉,我本来以为是你。”
“没事,”江昭叹了口气,心想该躲不掉的还是躲不掉,“你直接跟着我下楼吧。”
萧斯也的眼底掠过一缕亮色,表面上却仍然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现在吗?”
江昭的神情有些麻木:“是啊,不然一会儿我亲戚就都该知道我在房间里藏了个男人了。”
萧斯也:“……”
他压着唇角的那一丝弧度,应道:“嗯,那我争取不给你丢人。”
江昭者才注意到,萧斯也已经西服革履,从头到脚打扮得一丝不苟,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样子。
也就是说,在他起床之前,萧斯也就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见他的亲戚了。
江昭对他敬业精神的认识再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五分钟后,在江家所有亲戚惊讶的注视之下,江昭轻咳一声:“这是……我男朋友。”
许女士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但接着就明白了什么,笑容自然地对大家介绍:“这是我们家小也,帅吧?”
“哎哟喂!”江家伯伯惊叹一声,“我在电视上见过这小伙儿!”
江家亲戚们早就了解过江昭的性取向,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昭真带了个男朋友回家,顿时都燃起了熊熊的兴趣:
“小也多大了?跟昭昭是同行啊?”
“你跟昭昭认识多久了?”
“啥时候打算结婚呀?”
“哎呀长得好靓哦,你有没有还没单身的兄弟啊,姨姨认识个姑娘……”
这扑面而来的问题轰炸已经让江昭开始头皮发麻了,但萧斯也淡定地在人群中落座,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纹丝不乱地回答着每一条问题:
“今年二十八,是同行,小昭一直很关照我。”
“从大学开始认识,快十年了。”
“结婚?暂时没有考虑这一点,现在的生活状态对他和我来说都很合适。不过他如果有意愿,我也会全部配合。”
“抱歉,只有个还没成年的弟弟。”
……
不卑不亢又平易近人,不消片刻,萧斯也就取得了江家所有亲戚的强烈好感。
江昭在心里为萧斯也擦了把汗,同时又隐隐庆幸,幸好是萧斯也在,让他得以逃脱每次回家过年后来自七大姑八大姨的轰炸。
如果换做是他,不到十分钟他就找借口跑路了。
这一场热情八卦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等到江家的亲戚陆陆续续都到齐,厨房那边便开始热火朝天地做起饭来。不同于其他家的习惯,江家下厨的主要是老江跟几个叔叔辈的男人,一群大老爷们撸起袖子围上了碎花围裙。
而女士们则一起聚在了客厅的空地处——支起桌子,热火朝天打麻将。
“五筒!”每年这时候许女士的川蜀DNA都会被唤醒,堪称一年到头最高光的时刻,“胡了!来来来给钱!”
江昭把两个小侄女哄去看狼出没,有了时间跟萧斯也一起站在两张牌桌旁边,便低声跟身旁人介绍道:“我妈年轻的时候,就用这一手牌技打遍了她家那条巷子的所有老头老太太,还好几次被气急了的老头儿赶下牌桌来着。”
萧斯也感慨:“好厉害,那你呢?”
江昭:“……”
江昭干咳一声:“我这方面遗传我爸。”
萧斯也看向他:“比如?”
江昭:“比如负责给我妈点炮。”
萧斯也弯起眼睛,刚想乐,江昭便盯住了他:“不准笑。”
萧斯也只好低下头,掩住眼底那一抹笑意:“嗯,我受过专业的训练……我不会笑。”
江昭:“……”
没办法,牌技这东西似乎真要看点天赋和玄学,许女士身怀六甲的时候还能在麻将桌上奋战,他在娘胎里耳濡目染,却半点都没遗传到。
恰好另一桌牌桌上,江昭的堂嫂来了个电话,起身时看见他们俩,抬手招呼:“你们谁来替我下?”
江昭心念一动,推了一把萧斯也的后背:“他!”
片刻后,萧斯也坐在了牌桌上,一身衬衫正襟危坐,过于正式的模样与这张牌桌格格不入。
三位婶婶姑姑姐姐都侧目微笑着看着他,语气慈祥,仿佛群狼望着误入狼群的小羊羔:“小伙子,会打麻将不?”
萧斯也:“略懂。”
“没事儿,”江昭的堂姐大气一挥手,“你放心,随便玩就行,我们很善良的。”
江昭忍不住问:“你们要对他放水?”
他可还没忘记,过去他每次上桌的时候,都被自家这群亲戚们坑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偏偏小时候的他还带着股倔劲儿,每次都得把零花钱输没了才握着小拳头下桌,长大了之后则学聪明了,任凭家里的姑嫂怎么劝也绝不参加。
闻言,堂姐大惊小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会给他剩条裤衩的。”
江昭:“……”
他望着亲戚们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倒真的有点忐忑了起来,再低头一看,萧斯也手里的一整副麻将连排都没排过,摸来什么顺序就是什么顺序,显然是一副新得不能再新的初学者模样。
于是江昭更忐忑了,他犹豫片刻,弯腰拍了一下萧斯也的肩膀:“别上头啊,输光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