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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弯，就听到前面审讯室里传来叶逢激动辩解声。

“我承认不该受蛊惑喝了血，我犯下了滔天大错，但仅此而已，你们看看我，我能打过一只妖，把他困在这里放血吗?我怎么有这个本事。”

“我怎么也没想到小怡竟然是这种身份，竟然会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但她为我付出那么多，我难道还要把她送到警局?我怎么能干这种事，更何况普通警局只会觉得我有病，说什么妖不妖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受着折磨，我都快疯了。”

“妈的!”陈遇气得恨不得冲进去踹他几脚。

你不好过还为了在这档综艺上红去喝，残留的味道松玖隔着几米都能闻到。

“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和人，妖交易，什么黑市，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

“你们审讯难道不看证据，直接强行把我扣上罪犯帽子，我承认我的确犯了错，但主谋真的不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松玖越听越生气，气得攥紧拳头，抿着唇想把叶逢那张脸揍成猪头。

苗桔冷笑一声: “走吧。”让他再叫嚣一会儿。

松玖往前走，就听到隔壁传来文怡嘶哑声: “是我干的。”

松玖错愕抬头。

审讯室内，文怡被戴上手铐坐在中间，被审问一夜她再也没有了之前见面的大方温婉，双眼空洞，满是血丝，麻木的对前面的审讯人说: “一切都是我干的，我认罪。”

“叶逢是被迫被我带入，他没得选择。”

莫名的，松玖从叶逢那里积攒的情绪突然压抑得要砰地炸开。

为什么。

苗桔也气得忍不住，一脚踹开门，狭长的猫眼燃着怒火，一拳头捶在文怡面前桌子上: “你以为你承认了，这件事就完了?你以为隔壁的人会感谢你。”

“我不需要他感谢。”文怡低头看桌子，门外刚成年的少年震惊不解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快进到审讯结束。

陈遇气得呕血: “你这些年付出所有捧他，他在外面一个接一个外遇，你不知道?”

文怡: “我知道。”

“知道你还蠢得在这里维护他，文怡，你知道你爱的是什么垃圾吗?”

文怡失神看桌子上纹路: “没有维护，是我做的。”

她怔怔出神，她和叶逢少年相识，当时她被所有人排斥，只有叶逢愿意靠近她，帮助她。

一起走到大学，叶逢想进娱乐圈，于是她选择了当经纪人。

酒桌上喝到吐，为了一个小的可怜的角色多方祈求。他们一起从卑微奋斗，是什么时候变得呢?

文怡闭了闭眼，捂住有疤痕的手腕，拒绝去回想这些记忆。

这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关系了。

苗桔嘲讽一笑，怜悯又讥诮: “你是不是正在为你做的这些自我感动，自我奉献，你真的见过叶逢真面目吗?”

苗桔打开可以看到隔壁的电视，冷笑: “睁开眼看看吧!”

之前还红着眼睛，压抑哽咽述说的叶逢变了，他激动得青筋暴跳，呼吸急促的咬牙诉说。

“半妖?哈哈，我当然早就知道了!”叶逢双眼猩红，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世界里: “我早就知道她是半妖，这么神秘的东西一定会对我有用吧，于是我不动声色让全班敌视她，我就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

文怡猛地抬头，直直盯着监控。

“但我哪里知道她那么没用，没有小说里的法术，更不能给我钱，那还有什么用?但我终于发现了她唯一用处，她的血能让我精神振奋，更能让我就算拍照，也是最明显的一个，于是我暗示她，该为我奉献。”

“但见鬼，她的血液作用对我越来越小，那怎么办呢?”叶逢凉薄一笑: “当然是找纯血统的啊，有了文怡，我很快摸到你们说的黑市，嘿嘿，真是有趣，我想象里不得的妖居然可以被贩卖……”

叶逢激动的述说着自己是怎么联系人，怎么利用文怡和水二半个同族的关系让水二上钩，是怎么把它捉住。

是的，从头到尾他都是用的‘它’和‘一只’

松玖不敢置信在门外看着，一直以来的世界观被打得粉碎。

可他们化形啊，拥有了人形，甚至智慧不下于人类。

怎么可以这样。

他低头，遮住了眼底湿润失措的情绪。

被审讯人员精神操控的叶逢将他所有的阴谋统统都说了出来，那得意的表情让松玖站在那里浑身发凉。

“竟然是这样。”文怡怔了怔，突然自嘲一笑，笑声越来越大，她捂住脸，挡住了滴下的水渍。突然抬起头，听着监控里的扭曲叫嚣，她闭了闭眼，唰地睁开。

双眼茫然空洞，嘶声道: “我果然是很可笑，你问吧。”

到现在她当然不会再隐瞒。

事情到这里已经彻底结束，松玖旁观完全程，一点也没有想象中抓到真凶的痛快，心口更像被一根根菟丝花缠住，攥紧了心脏。

人类和妖的关系竟然会变得这么可怕吗?

他蓦地想到魏深，又迅速丢开。

他和魏深才不是一样的情况。

魏深比所有人都好，不管他是小动物，还是人形都对他好。

他能感受到。

松玖捂着跳动的胸口，拒绝了陈遇的陪同，低着头一步步往回走。

“怎么一个人回来，他们呢?”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声音，松玖唰地抬头，就看到魏深站在不远处，皱眉看着他，身后是走廊大开的窗户。

魏深就像站在光里等着他。

茫然失措的心像是刹那找到目标，他抿着唇，像是奔向最温暖的家。

魏深皱眉，刚要仔细看松小玖眼睛是不是红了，一颗小炮弹就急速冲到怀里，他猝不及防倒退一步，就感受到一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魏深动作一顿，少年埋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于是推开的动作变成了敲他脑袋，声音轻缓: “跟魏小久学的?好的不学，撞到我身上倒是学得快。”

松玖郁闷，我就要撞，我不仅人形要撞，回去还要用原型撞。

把脸在魏深奢侈品衣服上蹭了又蹭。

魏深温声问: “怎么了?”

松玖电光火石想到很多，但最后埋在魏深怀里，只问出来一句话: “魏深，喜欢一个人这么可怕吗?”

会让人疯狂的冲进别墅示爱，会让文怡不顾一切的做出这些事。

会变得不像自己。

他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每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

沉默片刻，头顶传来魏深声音: “不是。”

“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