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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呢?

额……对此我只能说,真不愧是明朝文人啊,他是懂得什么叫做以今度古的,他这哪里批判的是刘启和晁错啊,他这明明骂的是建文啊!

实际上,当袁盎受贿案一爆发出来,汉吴两方必然都会受到强烈的刺激,吴国造不造反的主动权也就已经不在刘启的手中,两方的矛盾也确实已经达到了不管削不削藩,刘濞一定会造反的地步。

因为吴王多年以来收买朝臣所得到的影响力,竟然已经达到了“汉廷臣方议削吴”,吴王自己就已经知道了的地步。更有甚者,在刘启打算削藩的时候,反对最大声的前吴相窦婴——他甚至还是刘启母族出身的外戚!

都这种影响力了,你说刘濞造反不是自己想的,说刘启不削他就不会造反?

别太荒谬。】

刘濞……

刘恒的神色随着天幕的诉说,一步步地沉重了下去,在听到吴王收买朝臣所获得的影响力之后,反倒笑了起来。

但这笑的底下,实际上隐藏的是锋利的,接近于杀意的怒气。

他早就知道吴王心底肯定有点那样的小心思,但他没想到他的准备已经如此的丰富了。

……不急,在刘恒不变的微笑之下,是冷淡的思考。

总有一天会送他上路的,不急。

【我们现在回头去看吴国的反心和造反实力,在文帝时便“以铜盐故,百姓无赋。卒践更,辄与平贾。岁时存问茂材,赏赐闾里。佗郡国吏欲来捕亡人者,讼共禁弗予。如此者四十馀年,以故能使其众”,感觉早就已经昭然若揭,所以很难理解为什么汉室不早多加警惕。

但那是因为记载这件事情的司马迁自己,都已经生活在了七国之乱之后,他所记录的时候,本身就用在用一种后世的眼光去按照时间线的逻辑排列事实。

实际上,在文景两朝的当事人眼中,吴王的谋反之心遮掩得还算巧妙:贾谊的《治安策》中,尚且将吴楚齐赵并列,并没有觉得要单独特别防备吴国。汉朝廷除了吴国表面上没办法遮掩的招揽亡命之徒、煮盐、铸钱、无赋以外,压根不知道吴国的虚实。

你当然也会问了,这几条下来,是个人难道不都该知道吴国到底有多有钱吗?逻辑推理难道推不出来它有多强大吗?

——抱歉,作为景帝之前,受黄老“藏富于民”思想影响,国库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钱的汉朝中央朝廷,他们可能真的不知道一个政府在有钱之后能有什么样的力量……

这大概就叫做,被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吧。】

汉初:……倒也,不至于吧……他们多少还是知道,没有钱粮的话,这仗肯定是打不起来的……

一群对于实际上的经济货币政策真的没有多少具体概念的布衣将相们面面相觑。

【所以,在景帝君臣确定了必须削藩这一具体方针的同时,他们在低估了吴国的国力与其他地方藩王因削藩对中央的怨念,高估了自己对朝堂的掌控能力,这种过于乐观的揣测下干出了和后世建文帝隔了几千年差不多下饭的操作。

——先削势力较弱的楚国,断其助力,再削势力较强的吴国,逼其反叛。

……只能问一问建文啊,刘启这种手腕的皇帝,都险些翻车的前车之鉴就放在这呢,你们君臣难道史书都不读的吗?

哦,你们可能看不起刘启啊,那没事了,看不清自己真的挺活该的。

甚至虽然和建文的思路差不多,刘启也比他高一个段位:建文帝除去周王试图削弱朱棣的势力,可朱棣本身的势力完全没办法被周王所影响。而吴楚地盘相连,可以相为呼应,这才叫做真的断其羽翼。

但在这里辩论刘启当时削藩思路的合理性与否也没什么意义,反正无论如何,七国之乱还是在吴王刘濞带头的情况下,轰轰烈烈地爆发了。

而他们所该面对的第一道的屏障,便是刘启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对汉室,刘启的统治此刻真正忠贞不二的梁王,刘武。】!

第11章

【梁孝王刘武是刘恒养大的四个儿子里头的老二。他在文帝二年被封为代王,后来徙为淮阳王,原先的封地被全部归给了老三太原王刘参,号为代王。

他的四弟梁怀王刘胜才是原先的梁王,因为年纪最小,特别被刘恒所宠爱,贾谊就是给这位梁怀王当的太傅。后来因为坠马年少而夭,贾谊因为自责,不久之后也随之而去。

梁怀王去世之后,因为他没有儿子,本该国除。但梁地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以之为藩国可以为中央的屏障,所以当了十年淮阳王的刘武就被丢过去当了梁王。

说句老实话,讲到这里我都要给刘启抹把眼泪。同母的弟弟虽然不被亲爹宠爱,简直活的像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到底是亲妈窦太后的心头肉。异母的弟弟们,老三的封地竟然是亲爹潜邸,老四更是被亲爹宠爱到让人看了就害怕。

就他爹不疼娘不爱,还得当个冤种太子勤勤恳恳给汉室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打工,也难怪总有人揣测文帝曾经是不是考虑过换太子,对刘启不满意了。

你们大一统王朝的景帝,难道都是什么天选冤种吗?】

刘恒默默捂住了儿子的耳朵,但已为时过晚。听完了天幕突如其来的情感输出的刘启,可怜兮兮地转过头,默默用着一双带点水色的眼睛仰望着他。

未来能当皇帝的苗子,基本上都是一等一的做戏好手,更何况这种突然扎心的情况,本身就很容易调动起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刘启当场眼眶就红了一圈,在他那张天生就白的小脸上,看着就万分明显,更添了几分可怜。

但也许是跟着天幕的剖析又长了几分心眼,又或者是诡异的天赋在奇妙的地方被开发出来了。刘启只是用着一种后世人来看了都得说一句茶香四溢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瞧着刘恒,整张小脸上写满了“亲爹不爱我,想哭,但是要隐忍,不可以怪爹”。

刘恒:这儿子进化得有点太快了……遭不住。

他默默地把孩子的脸转回去,没说出什么爹以后一定爱你啊,怎么可能动摇你太子位子呢这样的甜言蜜语,颇为冷酷地回上了一句:“好好当你的太子去,你要是干得好我怎么可能换?”

这也算是在隐晦地安抚了,于是实际上本身也就没有多么委屈的刘启也就跟着收回了眼底的泪花。

原本未来的我是个大冤种,和现在的我未来会是亲爹的好大儿有什么关系?

自信叉腰。

【既然梁王的封地从地图上看,就刚刚好是抵抗在中央与吴楚之间的第一道屏障。当中央与东方诸侯国之间的关系日渐紧张起来的时候,拉拢梁王自然成为了刘启的第一选择。

于是,景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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