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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就此丢了,李巍的主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除非李巍被杀到无路可退,他定会死守。
这小队人马不过是探路石,看看这里有没有暴露,同时让这些人出去接应援军。
这群敌军不能在这里杀,而是让人且跟上去,离远了再解决,可不能让他们接应援军坏了计划。
安排好之后,继续蹲守。
而这一等,竟是从傍晚等到了第二天。
终于,晨昏破晓,在太阳即将露头之时,一朵红色的烟花在天际炸开,藏兵谷破。
信号弹是严磊放的,红色信号代表已经攻进去且占据优势,而且严磊没死。
严磊要是死了,信号弹就是两只。
天色越来越亮,等到太阳彻底升起之时,终于看到败逃的部队从隐秘的山洞出来。
马匹、车辆,士兵乱而有序,马车上全是大大的箱子,厚重到车轮子都在地上压出厚厚的印子,不用想,里面绝对是金子。
任何物资都不会有黄金更值得带走。
逃亡匆忙,没有太多的停顿,队伍装好金子就立刻离开,半点儿迟疑都没有。
这样下去队伍就会被拉长,想要埋伏可就不好动手了,不能让队伍离开太远。
就在秦婳他们看准时机要动手之时,突然……
“轰!”
“碰!”
一声声闷响,地动山遥。
“艹,这孙子居然炸山,他就不怕把自己埋了?”
“天哪,有蛇……”
情况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轰隆隆!”
又是一阵炸响,鸟兽逃亡,滚石散落,片刻之后才消停,只见那高大的山头直接陷下去了一半,山包竟是被塌陷出一块平地来。
确定暂时没有炸弹了,秦婳缓缓解开裘衣,炸山是后面的事情了,现在得把眼前的人解决了。
严磊把人逼了出来,若是被她放跑了,可交不了这个差。
还没等秦婳出击,一件大氅兜头将她罩住,脸颊被人捧着用力的捏了一把:“待着。”
等她将衣服扯下来,太子已然待着人冲向了战场。
为了好隐藏,秦婳今日穿的是一身轻铠,外面的裘衣也是黑色,但太子却挑了一身最醒目的红。
解下黑色的大氅,那一抹妖冶的艳色刺眼夺目,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冲入敌军中间,身影转动宛如鬼魅。
他速度极快,轻盈蹁跹像是鸟雀,眨眼间从士兵中间穿梭而过,凡是被他碰触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抹了脖子。
等到身体缓缓倒地,鲜血才迸溅出来,便是杀红眼的士兵都被这景象吓得连连后退。
擒贼先擒王,他的目标是李巍。
秦婳没跟李巍打过,但李巍的武力稍逊严磊。
李巍的功夫是拼力道,没有技巧,全拼身体强悍,而太子的功法多为巧力,胜在速度,出其不意。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此刻秦婳唯有相信太子。
一手抱着大氅,一手拿着长枪,回头一看,身侧还坐着一个唯一没有武力的尚青书。
尚青书转着佛珠眯着眼:“真是不好意思,让太子妃陪我坐冷板凳了。”
太子殿下为了护妻厮杀疆场,啧啧,生平仅见,可得好好看看。
秦婳看向战场,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虽然知道太子厉害,但还是担忧。
不过秦婳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太子入了战场,恍若无人之境,功力全开,竟然没一个能挡得住他的。
就在这几息之间他就已经去到了李巍跟前,软剑如蛇,一剑穿喉。
一个转身夺来旁边士兵的大刀,一刀枭首。
秦婳瞳孔猛缩,心口震颤不已。
晨光里,太子一袭红衣耀眼夺目,飞溅的鲜血都不及他一身艳丽。
强大、诡异、嗜杀、无情,许是这些日子相处得太亲密了,她都忘了自己丈夫原本就是这样妖冶可怕的存在。
不对,应该说她之前听的多是传闻,没有亲眼见过他杀人如麻的样子,今日终于亲眼所见,方知传言不假。
太子爷红衣杀人的样子,当真像极了那恶鬼魔魅。
相比秦婳的震撼,尚青书却淡定多了:“咱们太子爷别的本事不说,就杀人技术,天下没有几人能与之匹敌。”
听语气还挺骄傲,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可转念一想,若是被逼着杀人,不杀人就得自己死,那靠着杀人活到今日的太子确实值得骄傲。
秦婳握紧了手中长枪,她在战场见过血、杀过人,并不害怕太子,也不曾因他杀人而厌恶他。
那些人想杀他、谋害他,死在他手里也是活该,技不如人可他是大夏朝最尊贵的太子啊,金尊玉贵、锦衣玉食的尊贵,却偏偏被逼着练成了这般鬼魅可怖的杀人技。
可怕,却也让人心疼。
从未有如此刻一般,她心疼他,想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
第131章 红衣如血染,俊颜胜修罗
这场埋伏并没有持续太久,从动手到结束不过半个时辰。
主要是太子一动手就杀了李巍,那鲜血淋漓的人头挂在阵前,敌军曾经有多敬畏李巍这个主将,此刻就有多恐惧杀了主将的红衣太子。
战争进入尾声,为数不多的守将投降。
本来是没打算留活口的,但是看着那塌陷的山体,最终还是暂且放这些人一命。
卸了兵甲,绑住手脚,等下拉着去挖山。
战场上活人被带走,留下的就是遍地尸体。
尸体堆积成小山包,鲜血潺潺淌出溪流,遍地是发黑的红,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太子就站在那一片尸山血海之中望着秦婳,哪怕隔得很远,却也能清晰感觉到他犹如实质的视线,偏执、疯狂、高傲。
红衣如血染,俊颜胜修罗。
秦婳莫名的就懂了他的意思,他在让她看真正的他。
杀人如麻,浴血而生,凉薄、无情、漠视生命,这就是真正的太子楚云绛。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可怕冷血的人,看着她的目光却灼热如烈焰,牢牢锁定她,说:看,孤就是这样的人,害怕吗?厌恶吗?都没有用,你逃不掉的。
是威胁、是恐吓,是傲然于一切的霸道,却也有着些许不自信。
若非不能笃定秦婳对他的感情,他又何至于做出这番姿态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秦婳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一步步朝他走去,跨过尸山血海走到他面前。
这一段距离,他的目光一瞬都不曾移开。
终于走到对面,相隔不过两三步。
鲜血溅了太子一脸,就连眸色也染上了猩红的血色,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嗜血吃人的恶魔变态,谁看了不害怕?
秦婳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走过去伸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