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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被击中,口中溢出些鲜血来。

同时,他也看清了被自己劈开的东西。

是一只木偶人。

深黄色的脸上用笔画着两只夸张的眼睛,嘴唇血红,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在还是张着的。

难怪从方才起就觉得违和。

不止是剑气,魔息也铺开了一层又一层,像是随时游走在暴动的边缘。

谢时宴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道:“被发现身份的时候,我明明不想动手,为什么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伤人?”

木偶那鲜血涂就似的嘴唇开开合合:“引识术,不然怎么证明这些年不是他有意包庇呢?”

黄色细筒般的身体已经碎的四分五裂,却依旧笑着:“还真是天真,你中的引识可不止这一次,这东西用多了人会失智,不过你本来也差不离了,叽叽叽叽嘎嘎嘎嘎嘎。”

木偶的脸彻底被剑气震成筛粉。

同一时间,更为强大的魔息却将谢时宴团团围住,令人几乎难以呼吸的窒息感传来。

谢时宴胸口不断起伏,剑柄硌得掌心生疼。

慕断从始至终就没想过用本体来见他,自己今天怕是不能轻易脱身。

若是真的死在这里,那黎止不就白来了一趟…

谢时宴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晃神,片刻后却又恢复肃杀之意。

然而不等他想办法逃脱,识海却忽然传来震动。

是高阶修士神识扫过的痕迹。

极为强力又霸道的神识排山倒海一般掠过,连生了点灵力的雪岭蔓草仿佛都感受得到那种压倒性的力量,叶片缩了起来。

显然,慕断也意识到了什么,夜色深处有人像是极为震惊又难以置信的咒骂了一句。

神识的主人显然已经发现他们了,在谢时宴紧绷的神经里,魔息渐渐褪去了。

*

黎止站在门口,缓缓收回了神识。

锦乌:“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黎止嗯了一声。

就是不知道怎么跑了那么远,而且身边还有个让他很反感的东西在。

不过不要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锦乌找回所有记忆的原因,他自觉神识的力量似乎又强了些,应当能试着打一打。

黎止整理好思绪,推开门。

然后愣住了。

谢时宴就站在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他身后只有一两颗发白的星星,无边的墨色大片铺开,而他像是从长夜里走出来。

谢时宴衣襟不知何时染了点血迹,长睫微颤,眼眸幽深:“昔日被人设计诓骗,幸得清寂仙尊相助,恩重无以为报。”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我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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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天光

黎止知道谢时宴属于清瘦那一挂, 尤其是经历了这一番折腾,他怕是更要消瘦几分。

然而当那一把腰落到手里的时候,黎止才真正意识到他究竟有多瘦。

他低下头,在谢时宴白皙的脸颊上落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谢时宴浓黑纤长的睫毛一直在抖, 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生怕发出不成句的声音。

方才听到慕断的话,连日来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无情打破, 他只觉得万念俱灰, 是那道灵识又将他的思绪唤回。

于是他匆匆忙忙跑回来, 第一次急切地扑进黎止怀里,像从前一样, 想要在温热的呼吸确认自己的存在。

黎止什么也没有问,遂了他的意,捏住下巴把人吻到透不过气来。

两人回到房间,在漫长的相拥里, 谢时宴才终于从寒冷的冬夜缓过来, 有力气慢慢讲述自己的回忆。

“我没有想到。”他眼眸里透着怔然与苦涩,“我以为, 他对我至少会有一点情谊在的。”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对我…唔。”

腰间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止住话头。

一开始的时候,黎止其实是在好好为他处理伤口, 但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腰带已经解开大半, 而罪魁祸首一只手已经滑了进去。

此刻, 这只手的主人正亳不客气地捏着他腰间的软肉, 在他耳边磨牙似的:“第十六遍了, 我简直脾气太好了, 竟然能容你一直我床上提其他男人。”

他这话其实毫无道理,旁的不提,这间屋子就是唯与村为谢时宴准备的住处。根本谈不上是“他的床”。

但谢时宴成功被他带偏了思路,瞪大眼睛道:“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我小的时候是对昭羽仙尊有过倾慕,啊…疼,但是…”他抓着黎止的肩膀解释,“我什么都不记得,只以为是他把我带去宗门,满心期待着新的生活罢了。”

黎止又捏了一记,他没留力气,谢时宴腰间已经被掐得红了一片。红痕落在细白的皮肤上,如染开的红晕,中衣松松垮垮的,掐痕向下绵延,平白多了几分情|欲。

谢时宴理亏,任由他欺负,疼得脸都皱了还在解释:“我入门时刚刚十岁,对他全然没有那种想法。其实送过束发礼以后,昭羽仙尊就很少再同我有来往了。与你自然是…是不同的。”

他抬起头,对上黎止略带戏谑的眼眸,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根本没生气。

想到自己方才焦急的模样,谢时宴难得有几分恼怒,脸颊都染了薄粉:“你怎能如此戏弄我?”

可惜他几乎整个人都陷在黎止怀里,这恼意落在他眼里宛如嗔怪,毫无力度。

于是黎止想到做到,低头再次吻住了他。

炙热的呼吸落在耳畔,谢时宴被亲得七荤八素,才在一片迷蒙中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过黎止那梦境中的景象是何情况。

他挣扎着问出来时,黎止的动作停了一瞬。

“这故事太长了。”今晚怕是都说不完,于是他道,“明日再给你讲。”

然后攻势越发猛烈,让谢时宴根本无暇再去思考。

怪异的冰凉感传来,谢时宴整个人一激灵,脸色绯红地去推他的手臂:“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黎止斟酌了片刻,还是如实道:“杜蒙给的。”

“舒缓活络的药油,他怕我长时间盯着炉子肩背疼。”

黎止没好意思说,自己盯炉子的时候都窝在摇椅或者软榻里,其实不太有这种困扰。

但幸好他懒得收拾,一直扔在储物袋里,如今这东西也算派上用场了。

黎止将自己垂落的长发掖到耳后,露出微微汗湿的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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