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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摸不透。
他不喜欢使用木仓械,更加不喜欢用子弹射入□□,溅出红的白的液体,那样很脏,所以不喜欢。他很少作为武斗派外出。
木仓只是他捉弄人的把戏。
咔。
产自意大利的美丽毒蛇转动自己机械制成的脖颈,将毒牙缓慢张开,嘶嘶作响的贪欲之舌已经垂到紧握着它的白皙手背。
这次有点不一样。
中原中也:“放下。”
“不要。”
咔。
2/7的概率。
要是有人能体会到这个游戏的乐趣,伊泽没准会高兴得将子弹打到只剩下最后三发,然后慷慨地将木仓交到他的手中,慈悲地告诉他:“我不会给你收尸的,但是没准会虔诚地为你超度。”
可惜这样的人并不存在。
他病怏怏地将连开了三枪。
木仓口对准的那颗俊秀的脑袋让人忍不住提起了心脏。
5/7。
被扔到桌角的石榴散发出腐烂的甜香。
得知伊泽喜欢石榴,森鸥外甚至认真考虑了将石榴放在港口mafia任何角落的可能性。
他开玩笑时说起过,要是伊泽被别的组织钓走就麻烦了。
把这人说得跟鱼似的。中原中也后来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石榴盛产的夏季,伊泽的地下室被圆滚滚的果实占据,像是被蛇圈养的宝石。他翘着腿满不在乎地将齿关抵在橙色的表皮之上,微涩的汁液混杂着果物的甜香,与他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中原中也想不通的东西,伊泽当然不会告诉他。
“中也。”
“恨我吗。”
这句话直白得他想发笑,伊泽也确实笑了出来。
木仓口牢牢抵住太阳穴,他擦掉眼泪,再度微笑着凝视中原中也。
“砰。”
平时连开木仓都嫌脏的人,以他最讨厌的方式死掉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疲惫的松弛感像泡沫一般包裹住他们。
中原中也听到自己的嗓音在冷静指挥:“首领还有脉搏,去武装侦探社找与谢野晶子。”
“然后……”他的头微微一偏。
伊泽枕在靠枕上,青年的眼阖着,嘴唇微微翘起,像是做了什么好梦。额角狰狞的创口几乎将整个脑壳掀翻一半,白色和红色的液体缓缓顺着发丝的走向淌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面前的场景像是涌出的无尽的噩梦,中原中也无端有些反胃。
“港口mafia容不得叛徒。”
石榴的甜味近乎糜烂,中原中也双手冰凉,似是不在意地擦掉落在他眼角的一滴血。
第3章
起床,锻炼,上班。
波洛咖啡厅内,安室透的一天拉开序幕。
他最近很喜欢出神。
听到推门的声音,安室透不着痕迹地将手里的相片放进钱包,“早上好,还是黑咖啡吗?”
“拜托了,老样子。”
“稍等。”
咖啡豆早就研磨完毕,冲泡出的褐色液体散发浓郁的香气。
某个人不喜欢喝咖啡,却拥有无懈可击的味蕾。每次都嫌弃咖啡苦得要死,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凑过来,张牙舞爪地将他的杯子抢走。
回神。
现在不适合想这些。
他怀念的那个人已经死掉了。
安室透不允许自己产生任何幻想。比起找寻不见的尸体,他更倾向于带着这份独活的罪恶感一起走向覆灭。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确实对黑衣组织充满厌恶,的的确确抱着随时为日本的黎明献身的觉悟,被压抑的痛苦是无关紧要的渺小一角,不甘心地翻涌着,被他忽视。
但不巧的是,今天刚好是他的忌日。就算不情愿,那个家伙的脸也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他靠在前台,毛衣领盖不住脖颈的纹身,慢条斯理地抿一口热乎乎的牛奶;又或是趴在桌子上,无聊地转动自己的手木仓。
安室透有时候会做梦。对于无神论者来说,这样的梦简直是违背自己的道义。可那缕如歌剧魅影般闯入脑海的残魂挥之不散,午夜时分,他看见那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是斑驳的烧痕。
“波本。”
他的声音压得很轻,似被大雪压得轻颤的树枝,脆弱地轻颤。与平时嚣张自我的样子迥然不同。
“你怎么还没来找我。”
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熊熊的火焰蹿上天空,而房间内还安装了炸弹,经验老道的杀手也得承认,那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少年没有一点生存的可能性。
在蔓延的苦香中,他近乎乞求地妄想那个人能踮着脚走进来,蛮不讲理抢过他的咖啡杯,皱着眉将所剩无几的液体吞咽。
“哇。好香。”
穿着制服的高中生打着瞌睡,进了店门瞬间被香味唤醒。
虎杖悠仁掏出自己的钱包:“我要四个三明治,麻烦您了。”
他还没掏出钱,就被一肘击狠狠挤到墙角,钉崎野蔷薇好声没好气:“要你逞什么威风,三明治的钱我来出。”
“我要五个三明治!”
虎杖悠仁揉着自己的胸口:“你轻一点啊……还有,我来买单!只有这个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抢着买单这种事,听起来也有些怀念啊。毕竟那个人从来都不带钱包出门。
“你做梦!”钉崎野蔷薇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安室透回过神,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的高中生打闹。他们穿着的制服他从未见过,大概不是帝丹的学生。他认真听着黑发少年的点单,按照要求将所需要的东西包好。
在同级生争执的时候,靠谱的伏黑惠已经拎起袋子礼貌道谢了。手上除了三明治以外还多了杯热牛奶。
“哦哦哦不愧是伏黑!”
“但是说好了这次我来买早饭!”
“放手啊,牛奶快撒了!”
三个人几乎扭打成一团。
等到了端正坐在长椅上的那人面前,他们才正经一点。
虎杖悠仁端好牛奶,面容严肃:“请用!”
他心里有点紧张。
少年偏过头。
他似乎有点畏寒,明明还是初秋时节,蝉鸣也没叫嚣着从热浪中褪去,他却早就换上了严严实实的衣裤,只露出一张没什么血色的脸,连双手都套着黑色的手套。
他拨弄了一下发丝,齐耳的短发之下是黑色的耳钉,眼眸是狭长的,懒懒下垂,有种漠不关心的疏离感。脖颈被绷带包裹,只在边缘露出一点黑色。见到食物,他的表情才生动一点。
伊泽弯起眼睛:“看上去不错嘛。”
虽然有讨厌的味道,但勉勉强强合格啦。
他打了个响指:“那么今天,干点有意思的吧~”
伊泽进入高专纯属是因为某个突然犯病的奇怪教师。上一次的死亡后,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