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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在下雨。
明月后知后觉感到全身都在痛,尤其是小腹,已经成了一种尖锐的刺痛。一只手腕没了知觉,左脚脚背麻木,颈间有一种刺麻的感觉。火堆就燃在身边,她却浑身冰冷。
明月意识到自己的月例来了,还受了很多伤。
她撑着墙壁坐起来,动静很轻。
但一旁的谢琅玉还是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清明,像是没有睡着,看着她道:“很晚了……不舒服?”
火光让两个人的脸都显得温润,谢琅玉浅红的唇闭着,有一种柔润的光泽,他仿佛并不疲惫慌张,神色平静。
明月把身子蜷在一起,抿着干涩的唇,摇摇头。
谢琅玉看她一会,那个眼神叫明月几乎是无意识地把自己缩了缩。
谢琅玉又偏过头闭上了眼睛,明月能看见他侧脸优美的线条,长睫伏在眼下,语气有些奇怪,“你身上有股血腥味。”
明月顿时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她悄悄在披风里检查自己。
身上很脏,是在泥水里打过滚的模样,她的手上甚至都有凝固的泥土,她轻轻拨了拨,就散开掉了。裙子的下摆已经成了凝固的暗红色,腿间还有液体留下的异样感觉。里头的衣裳已经干了,外裳还是湿的。
她缩在披风里把鞋脱了,在左脚的脚背上摸到一个半个手掌长的伤口,她按了一下,疼得一哆嗦。
虽然没有流血了,但是明月还是那袜子把脚缠住了,再穿上湿哒哒的鞋。
明月清了清嗓子,“脚上伤了,没事,就是道口子。”
她身上简直乱七八糟,但是她不想讲。
且不说她一个女郎,谢琅玉是外男。而且,虽然不太可能,但若是谢琅玉嫌麻烦,把她丢在这……
明月简直不敢往下想。
谢琅玉没讲话了,他又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个子很高,这洞又太小了,两条长腿随意支着,几乎占了一半的位置,淋湿的布料紧贴着他的双腿,从散乱的下摆探出来,那种带着韧劲的有力的线条,几乎支到明月眼前。
明月于是把自己更用力地蜷缩起来,她也想睡,养养精神,可是肚子里像是有个明娇在射箭,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谢琅玉直起身子,一手撑在地上,上身微微靠近一些,端详她的脸色,“你怎么了?”
明月面色发白,又浮着一层奇异的红润,她缩在自己的披风里,有一种几乎羞怯的情态。
谢琅玉静静地看了一会,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明月轻咳一声,几乎贴在了墙上,有些可怜地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谢琅玉便移开了目光,看着手里的物件。
明月跟着看过去,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有把匕首。
谢琅玉看着手里的匕首,握着转了个圈,安静一会才轻声道:“女孩的事?”
明月一下觉得面皮滚烫,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只感到一种让她害怕的氛围,在这个狭小的山洞里,她太过弱小,裹着一身腥气,一旁又有个成熟健壮比她强壮太多的青年。
她本能地回避着让人引起遐想的话题。
明月心中抗拒,面上却露出那种异样的表情,能勾起男人心里的恶劣情绪的表情,湿润的脸颊,把谢琅玉也后知后觉地拉入了那种氛围。
这是个漂亮的孩子……谢琅玉移开了目光。
明月强作镇定道:“可能吧……”
明月说完就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身上比谢琅玉还要狼狈,谢琅玉背她之前,不可能放着她不管,多半已经粗略地检查过她的身体了。
所以才会问了好几遍,你是不是不舒服?
谢琅玉没讲话,洞里被一种古怪又尴尬的氛围笼罩了。
谢琅玉安静一会,像是有些犹豫,但还是抬手解了腰带。
明月心里一惊,攥着披风的指节发白,直直地望着他。
谢琅玉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目光,解了衣带。他人长得好,手指也修长漂亮,搭在腰带上,让明月顿时就移开了眼神。
谢琅玉把脏掉的外裳扯开,在亵衣的胸口处割了一块干净的布料。
他侧对着明月,明月瞥了一眼,隐约能望见他干净的脖颈和胸口,很瘦,肌肉起伏的时候有一种难言的美感,像是连绵的雪山,又有一种玉石一样的质感,很快就掩住了。
明月悄悄松了口气。
谢琅玉在洞口把布料打湿清洗了,进来半蹲在明月身侧,他的眼神停在地上,把布料递给她,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打理一下吧,湿的脱下来……这样行吗?”
明月缩在他的披风里,不晓得自己笑得有多难看,过了好一会,才伸手拿走了。
小声道:“谢谢表哥。”
·
谢琅玉背对火堆坐着,能听见身后安静一会,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看着雨幕厚重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下一下地抛着手里的匕首,接着就起身离开了。
谢琅玉个子高,披风也很宽大,明月整个人躲在披风里,她解了衣裳,手里柔软的布料已经红透了,只勉强打理干净了。
但是这样的情况,也不能要求更多。
明月把布料攥在手心里,不好意思拿出来。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旁人面前这样失态过。
她在披风里窸窸窣窣把湿哒哒的外裳脱了,露出严实的内衬,把染血的亵衣布料裹在中间,丢在脚边,接着把谢琅玉的披风裹紧了。
明月悄悄从披风中探出眼睛,发现洞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明月松了口气,探出脑袋,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受伤的脚背传来一阵剧痛。
明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忍着痛到了洞口。
雨还在下,她把布料润了润雨水,想要搓洗干净。
右手手腕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像潜哥儿吃的糖人一样软软的垂着。
明月只好蹒跚回去,有些惶恐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不会是断了吧,还长得好吗?
过了小半个时辰,明月望着黑乎乎的洞口,已经忘记了受伤的手腕,心里产生了另一种恐惧。
等她开始害怕,几乎要考虑自己一个人要如何走出去的时候,谢琅玉才回来。
谢琅玉浑身都是湿气,他一进来,整个山洞仿佛变得更加狭小了。
明月缩在披风里,露出一个脑袋,眼神只敢停在火堆上。身体却悄无声息地放松了一些,紧紧地盯着谢琅玉的动作。
谢琅玉走得时候未留下只言片语,她真的很害怕谢琅玉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
谢琅玉身上湿透了,衣裳贴在身上,坐在火堆边烤火,垂着眼睛没什么表情。
明月不晓得他出去做什么了,当谢琅玉不露出那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