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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对你的爱,封死的心也?感受不到她的心,这点是你父亲和我?的失职。”

“你口口声声地对我?说你会对她的好,但?在和三公主的合作上,你却没有做到,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桢桢。”

“别院的事情你本可先告知她再去行事,桢桢就算再难过也?会以大局为重陪你演下这场戏,可是!”乔氏越说越来气,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你认为她既然能够做出下药的事情,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做不出!”

“我?给?你机会让你自己去和她说,但?到头来你是怎么伤害她的!”

在这件事上,乔氏也?是留有私心的。

实际上大可由她去和秦桢沟通,但?她也?在赌。

赌沈聿白会不会和秦桢提及此事,若是说了,秦桢如何选择是自己的事情,若是没有说而是当面撞破,当下或许是痛的,但?是这股痛是能够令沉溺于爱意中的她彻底清新过来。

比起他人?千言万语的劝说,不如当头一棒敲醒。

这时?候,乔氏眸光瞥见沈聿白指尖微颤了下,心中沉了几分。

千万千万不能出现话本子中方才?会有的,女子离去后男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喜欢这事,这对她的桢桢何其不公平。

“沈聿白,你别告诉我?你心中有她。”乔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她断断续续地说完,“爱而不自知是最大的笑话,一个活生生的人?,享受着万千目光的你怎么会不懂爱。”

不过她的话语好似并未入沈聿白的耳,只见他指尖颤抖着撕开?密封完好的信封,露出封言简意赅的和离书。

乔氏还未瞧清和离书上的内容,倚在床榻上的人?忽而掀开?锦被下榻。

沈聿白欣长挺拔的身影稍显慌乱,挥开?门扇而出时?甚至还踉跄了下,毒素尚未清完的他撑着墙垣跌跌撞撞地走出卧阁。

乔氏拧眉跟着走出去,就见他单手撑着书案,另一手不知在寻着些?什么。

桌案上满是文书和书册。

沈聿白眸光寻着,单手翻阅的速度愈来愈快,但?始终找不到前些?日?子盖在最下方的书信,他眸光愈发冷冽,指尖怔了下后陡然挥开?堆叠在成册的文书。

一封信件静静地待在那?儿。

圆润流畅的字眼落入,沈聿白取来和那?封和离书上的字迹一一对应。

他的目光目光在两份信上停留了半刻钟,指尖落在‘君’字上时?,一股沉闷的气息霎时?间涌入心口溢上眼眸,气息如同钻心丝线般穿过他身体的每一寸,顷刻之间绵密丝线便将?他包裹入内,密不透风。

小舟是秦桢,秦桢就是小舟。

他陡然捂住胸口闷哼了声,喉间隐隐有股腥味滑过。

乌黑的鲜血骤然溢出,洋洋洒洒地落在桌案上,泛黄的纸张上被血渍浸湿,圆润饱满的字迹被乌血覆盖,吞噬了消散。

他的指腹慌忙擦拭过纸张上的血渍,可越擦消散的字迹越多,多到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字到底是什么。

嘴角血渍淋漓滴落,印在他凌厉的下颌上。

沈聿白眼前视线迷离,抬眸看向乔氏时?身影忽而颤了下,眸中划过绵密的痛,“娘,她去哪儿了?”

桢桢走了。

一刻钟前,他的母亲告诉他,秦桢走了,他的小舟走了?

涌到嘴角的血骤然洒出,沈聿白眼前微黑,陡然倒下。

触目惊心的一幕落入乔氏的眼中,吓她身影颤抖了下,颤着音唤着:“快!快去请陈太医来!”

值守在宣晖园的陈太医不过一会儿就赶到了。

擦拭着沈聿白嘴角血液的乔氏连忙后退几步让位给?他,指尖绞着帕子焦急地看着。

陈太医把?了下脉,指腹划过血迹尚未干枯的手臂,闻了闻。

良久,他皱起的眉梢落下了几分,拱手对乔氏道:“沈少卿并无大碍,只是一时?之间气急攻心而已,待老夫开?上些?许安神药,一日?一用,过段时?日?就会恢复。”

“气急攻心?”乔氏喃喃道,眸光掠向床榻上眉梢拧在一起的沈聿白,又看向不远处大开?的门扇,对陈太医道:“多谢陈太医,麻烦您了。”

“沈少卿为朝付出,这是老夫该做的。”陈太医摆摆手,也?受不起国公夫人?一拜,“老夫先去开?方子,夫人?留步。”

乔氏递了个眼神示意田嬷嬷送陈太医出门。

目送陈太医离去后她不疾不徐地收回目光,落向眼眸阖紧的沈聿白身上。

血渍虽已经?擦拭去些?许但?还是留有印子,她抿了抿唇走出卧阁,眸光扫过桌案上字迹尤为相似的两份信,叫来鹤一。

入屋的鹤一一眼就看到桌案上的信,心中暗道不好。

不过乔氏并没有看他,视线在两封信中来回交替,不可思议的想法涌入神思时?她抓着信的手紧了紧,抬眸之余瞥见鹤一好似十分担忧她手中紧拽着的信,沉着脸,“这封信是何人?送来的。”

鹤一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乔氏替他说了,“我?的儿子心中始终都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对吗?”

虽是疑问,言语中充满了笃定之意。

顶着凌厉目光的鹤一头又垂了几分,心知乔氏是如何宠少夫人?,若是真被她知道这事,不知该如何收场。

问出的两个问题得不到半个回复,乔氏不知是该夸这群跟在沈聿白身边的人?还是出言骂上一番,她深吸了口气直白地点明:“你可知这来信人?是桢桢。”

鹤一猛地抬起头,满脸错愕。

乔氏扫了眼桌案上的两封信件,微阖眼眸。

不知这都是些?什么事!

但?不论如何,她的桢桢受到的苦难是真的,是这一封又一封的过往信件并不能抵消的难。

乔氏沉沉地叹了口气,收起和离书装入信封中,“给?你家?大人?。”

鹤一满眸不解地接过信封,看清信封上的‘和离书’时?也?是怔在原地,愕然地看向乔氏离去的背影。

国公府中所发生的一切秦桢全然不知情。

和闻夕穿过国公府街道走入另一条街时?,秦桢才?停下了脚步。

跟着她的闻夕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姑娘,不走吗?”

秦桢回过身,看着眸光欣喜的闻夕,心中闪过些?许难言的情绪,抬手整了整她绑着双丫髻的绸带,道:“我?这次离开?尚且不知道要去向何处,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你跟着我?离开?,或许会受苦,不如留在……”

“姑娘。”闻夕抿唇打?断她的话,眼眶微红,“你是不要奴婢了吗?”

秦桢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跟着我?吃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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