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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经花昼社的卷宗记录,周森住蕉叶巷二十七号,他家中有个灯笼铺子,左近百姓皆是上他家买灯,但我们去时他家中大门紧锁,铺子也未开张,询问邻里百姓,皆说从三日前周家就关了门,至今未有人进出。”

郑峰越说脸色越难看,他皱起眉头道:“大人,邻居百姓说,周森并非一人独居,他膝下……”

郑峰沉声说:“他膝下还有两个女儿。”

姜令窈睁大眼睛:“什么?”

郑峰道:“乔大人没听错,邻居说周森膝下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今年刚巧十三,大女儿叫周茹,二女儿叫周薏,姐妹两个一个活泼一个乖巧,皆是好姑娘,她们一直帮着周森打理家中的灯笼生意,手艺也是不错。”

“因得了这个线索,我们便破门而入,周森家中并无外人,周森也不在家中,不过我们在柴房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已经带回了县衙。”

姜令窈一听说已经救下了一个姑娘,不由松了口气,可转瞬之间,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另一个呢?”她问,“不是双胞胎姐妹吗?”

郑峰面露苦涩,他摇了摇头,只道:“未曾寻到。”

姜令窈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段南轲便开口:“可曾问到其他线索?”

郑峰道:“大人,另有缇骑在询问邻里,稍后便可归来。”

段南轲微微皱起眉头,他看向姜令窈:“走吧,我们去看周森的女儿。”

姜令窈点头,道:“只能问她了。”

周森的女儿一直昏迷不醒,她被关了最少两日,不仅担惊受怕,还米水不进,自是十分虚弱。

锦衣卫把她带回来后,便安置在县衙后厢,楚朽年正在给她诊脉。

段南轲跟姜令窈进入后厢,就看到楚朽年正在施针。

躺在床铺上的小姑娘瞧着身量倒是不矮,她看起来比姜令窈略矮半个头,面容纯净,眉宇之间满是稚气,一看便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她脸上还有刮伤得痕迹,显然这几日过得很是艰难。

此时被行了针,她似乎想要挣扎醒来,整个人看上去极为不安,嘴唇紧紧抿着,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楚朽年医术极高,只要一盏茶的工夫,便用针唤醒了昏迷的小姑娘。

众人便看到她眉头轻动,这就要睁开眼眸。

姜令窈怕她害怕,忙跟沈素凝一起上前,挡在了楚朽年身前:“姑娘,我们是官府中人,已经把你从家中救出,你莫要害怕。”

周家的小姑娘此时才颤颤巍巍睁开眼睛,她乌黑的眸子一瞬便落到姜令窈身上,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下一刻,她便惊呼出声,整个人缩到床铺角落里,拥着薄被瑟瑟发抖。

豆大的泪水从她眼中滑落,让人看了便觉心疼不已。

姜令窈声音轻柔,她温柔哄道:“姑娘,我是官府的推官,我姓乔,我们已经把你从家中救出来,你是否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小姑娘怯生生看向她,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害怕和痛苦,但她还是用手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冲姜令窈点点头:“大人,大人您问。”

她声音细细软软的,就如同脆弱的蒲草,似乎连风都能吹散。

姜令窈坐在床边,示意裴遇开始记录证词。

她问:“你是周森的女儿?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

听到周森两个字,小姑娘忍不住又哆嗦一下,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对姜令窈道:“我是,我是大女儿周茹,大人……”

她一说自己的名字,眼泪又再度倾泻而出:“大人,我爹……我爹把我妹妹带走了,你们救救我妹妹吧。”

姜令窈柔声道:“好,周茹,你可知你爹把周薏带去了何处?”

周茹又瑟缩了一下,但她还是坚强地攥起了拳头,她道:“我爹在白河边有一个货仓,在白鹤村以西五里,他应该去了那里。”

段南轲看了郑峰一眼,郑峰便立即退了出去。

姜令窈听到有了下落,这才放下心来,她安慰周茹:“小茹你莫怕,有锦衣卫在,一定可以救出你妹妹,你……你是否知道你爹为何要把你关在柴房里?”

周茹一听这话,好不容易收回的眼泪再度倾泻而下。

她抿了抿嘴唇,这才哽咽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周茹哭得撕心裂肺:“我爹他是坏人,他杀了人。”

姜令窈深吸口气,抬头看向段南轲,只见段南轲冲她点了点头,姜令窈才继续问:“小茹,之后我要问的问题你可能会很难受,你是想让我现在问,还是等你好些再问?”

就在这时有校尉送了粥食过来,姜令窈接过粥碗,轻轻放到周茹手上。

她发现周茹手上有不少茧子,还有刀刻后愈合的伤痕,显然邻居所言皆对,这对姐妹经常帮着父亲一起做灯,手上便留下了伤痕。

周茹手里捧了粥碗,她忍不住狼吞虎咽吃了几口,这才小声说:“大人,你问吧,我想要我妹妹快些回来。”

姜令窈并未从头问,她道:“你是何时知道你爹杀了人的?”

周茹脸色刷白,却还是紧紧捧着粥碗,低着头说:“我爹腿脚不好,他一只脚有些坡,走路很是吃力,前日他说要去仓库,下午就回家,但我跟妹妹一直等到了傍晚都没瞧见他,我很着急,便让妹妹看好家,匆匆赶去了仓库。”

“我家的灯笼生意时好时坏,大概看我们姐妹母亲早亡很是可怜,全靠左近邻里帮忙,我一直不懂爹爹为何不把那仓库租赁出去,因为家里的灯卖不了那么多。”

周茹越说越顺,可那双眼睛却黯淡无光,她垂着眼眸,只看着眼前的粥碗,显得可怜至极。

“我让妹妹看家,自己赶去了仓库,那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去,找了好久才在一片芦苇荡里寻到,但我刚一走进,却闻到一股血腥味。”

“我当时很害怕,又担心父亲受了伤,便连忙跑过去一把推开了门。”

“谁知道,谁知道,”她又结巴起来,“谁知道门后受伤的不是我爹,是……是一个陌生的姑娘。”

“那场景太吓人了,我当时便吓得跌坐在地上,我爹看见我很生气,质问我为什么要去仓库。”

周茹把脸迈进膝上,哭声苦涩至极:“我也不想去,我也不想知道的,我要是没去过仓库该多好。”

姜令窈看着小姑娘如此难受在,这才缓缓伸出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周茹先是浑身一僵,待看到是她,便放松下来,任由她安慰自己。

她道:“我当时只看到那姑娘后背都是血,我就让爹爹放过她,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我爹不同意。”

“我记得他说,”周茹声音艰涩,“他说,人已经死了,伤天害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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