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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暗中历练几年,谁知……”
谁知岑峪太不靠谱,行事乖张,太过放肆,整日被御史们弹劾,加上他确实做了些宣化帝都不能容忍的勾当,这才下狱。
然而北镇抚司不可一日无主,宣化帝也不再犹豫,干脆直接提拔年轻有为的段南轲。
他是年轻,看上去似也没什么能耐,但熟悉他的人哪个不服他?北镇抚司那么多校尉千户,人人都不敢为抗他,他手段可比岑峪高了太多。
思及此,宣化帝颇为顺心,脸上笑意更浓:“明面上你才转实职没几日,不急,过些时候再破几个案子,在慢慢晋升。”
段南轲立即道:“臣能有今日,全赖陛下提携,否则以臣的身份能在燕京苟且偷生都难,又如何为国尽忠,为陛下效力,对陛下,臣心中只有感激二字,其他皆无所求。”
人人都爱听奉承话,皇帝也不例外,宣化帝几乎是看着段南轲长大,也亲自教导过他,对他的人品和言行是很能肯定的。
因此,此番诚恳肺腑之言他听得更是顺耳,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下来。
“哦,你只感谢朕封赏你镇抚使的官职?就没有别的了?”
段南轲微微一愣,但他能听出宣化帝其实是在打趣他,便也只做愁眉苦脸状。
“陛下,镇抚使可是堂官,好些人羡慕呢。”
宣化帝呵呵一笑,逗他:“朕还赐给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天仙娘子啊。”
段南轲:“……”
段南轲:谢谢陛下,这个真的是奖励吗?
宣化帝见他一下子苦了脸,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你是不是斗不过姜家那个丫头?朕听说……”
宣化帝目光下移,略有些迟疑地问:“难道你真不……嗯?”
段南轲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家那点事,宣化帝不可能不知道,但被皇帝当面疑问,还真是满嘴苦涩。
“陛下,臣身体真的很康健。再说姜小姐到底是何性子,想必贵妃娘娘比臣更清楚,臣往日只有让着她的份,哪里能同她斗。”
他往日老练得很,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明明还未及弱冠,却从不肯多放松。
也就在此刻,念叨被自己媳妇拿捏的时候,才显露出几分青春年少。
宣化帝笑呵呵道:“这就对了,贵妃可说她是个好姑娘,全燕京的闺秀都不如她,朕这不就紧着给你们赐婚了?”
“不就是个小娘子吗?你好好哄,好好劝,总归能举案齐眉,若实在不成再和离便是了,”宣化帝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气弱,“但你得自己去求贵妃,朕可不替你说话。”
段南轲却一改方才的苦相,挺胸抬头,声音铿锵:“陛下,那不成,臣同夫人是陛下赐婚,臣等一定要幸福美满,那才不辜负陛下为臣等操心一场。”
这话真是漂亮极了,宣化帝眉开眼笑,就连嘴里又甜又咸的桂圆肉丸汤都不觉难吃了。
君臣说了一会儿话,段南轲才从御书房匆匆而出,结果他刚一出来,抬头就见岳父大人等在外面的雅厅。
段南轲觉得心里更苦了。
姜之省见是他,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只坐在原地等他过来请安,才温言道:“听窈窈说你们要去宛平玩些时候,走前抽空回趟家,让她陪她娘吃顿饭,说说话。”
段南轲比刚才御前奏对还紧张,他脸都是僵硬的,听到这话想也不想立即答:“岳父所言甚是,小婿领命。”
等他同手同脚除了雅室,姜之省才笑着摇头,对身边的郑阁老道:“我这女婿,真是愣头青。”
郑阁老瞥他一眼,瞧他那得意的,尾巴都要上天了。
两位大人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就被陛下身边的大伴请进御书房里。
而此刻的永平侯府中,姜令窈正在指挥着丫鬟们收拾家什。
她一是不知自己要查几日的案子,另也不知段南轲要去几日,她这人很讲诚信,既然答应了段南轲就不会半途而废,言而无信。
这一收拾就忙到了晚饭时分,今日段南轲归家早,难得在家中用一顿晚食。
姜令窈很是好奇:“夫君啊,我听闻人家其他锦衣卫堂官都很舒服,整日里都是差遣手下当差,怎么轮到你这里,竟是没日没夜忙碌?”
反正是在自己家中,也同姜令窈算是“熟人”,段南轲便也不再端着彬彬有礼丈夫模样,很是懒散地端着饭碗,往嘴里扒饭。
忙了一天,又是御前奏对,又是“奉承”岳父,段南轲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们能跟我一样?”段南轲含糊地说,“锦衣卫也要分司部,只有北镇抚司才是重中之重。”
姜令窈若有所思点点头,她闲来无事,便坐在边上看段南轲吃,道:“我已经收拾好家什,咱们随时都能动身,你也记得让闻竹提前收拾好衣裳鞋袜,宛平家中并不会常备这些。”
段南轲捧着碗的手一顿,他抬眸看了一眼姜令窈,那眼神深不见底,很是有些难以言喻的意味。
姜令窈只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她问,“我可有说错话?”
段南轲眼中渐渐有了些笑意:“没有,只是觉得娘子……很是体贴,颇为感动。”
姜令窈白他一眼。
段南轲轻咳一声,道:“今日在宫中偏巧碰见岳父大人,岳父让咱们离家前回家用一顿家宴,我下午已经安排好差事,咱们后日便走,明日便回家去吧。”
姜令窈点头:“好。”
两个人都是干脆利落性子,次日一起回了一趟娘家,陪着周慧娘和姜之省用了一顿晚食,后日中午用过午时便动身,浩浩荡荡往宛平行去。
宛平也属燕京,亦属顺天府管辖之内,姜令窈提前上请过姚沅,得了姚沅的手书印信,这才能去往宛平。
姜令窈坐马车,段南轲骑马,剩下的丫鬟小厮凑了一车,再加上行礼家什,一共出行三辆马车并几骑快马。
这一番动静可是浩浩荡荡,惊动了许多梧桐巷的老街坊。
但一听说是他们两人要去宛平游玩,立即便有人嗤笑:“呦呵,这两个倒是能玩到一起去,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罢了。”
“他们两个哪里能过到一起,我听说整日在家打呢?这一趟大概是被永平侯府的长辈嫌弃,赶他们出去的。”
也有人说:“听闻花昼灯市灯火辉煌,走马琉璃不知凡几,不如咱们也去游玩几日?”
姜令窈才不管这些,这一路吃吃喝喝,待傍晚晚霞漫天时,终于进入了宛平城。
姜家位于阑珊巷的宅院就在花昼灯市不远处,进城后不过一刻左右,车队就来到了阑珊巷口。
姜令窈下了马车,正待跟段南轲一起进入姜家宅院时,忽而听闻不远处传来喧闹声:“杀人了,杀人了。”
段南轲眉头一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