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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道:“但无论如何,他是何种身份,都与我们并无太大关系。我们查我们顺天府的案子,锦衣卫抓锦衣卫的犯人,我们不需要怕他。”

沈素凝陪在姜令窈身边,看她面容沉静,语气平稳,不由放下半分心神。

她道:“是,段南轲是段南轲,师姐是师姐,即便他是镇抚使,又有什么相干?”

但此刻,只有姜令窈才知,她紧紧攥在身侧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段南轲会是这般身份。

虽嘴上说段南轲有可能只是普通锦衣卫,但经过这几日相处,经过那日审案,她仔仔细细回忆起来,便能从中寻出两人身上的雷同。

她有九成把握,两人便就是一人。

段南轲的新身份,对姜令窈冲击很大,但她同段南轲并未有过深感情,两人虽已成婚,却是权宜之计,无论是她还是段南轲心中都很明白,面上也知如何相处。

姜令窈微微闭上双眼,回忆起昨日傍晚两人的“约定”,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段南轲是镇抚使又如何?他是皇帝陛下的心腹难道不好?姜令窈只是段南轲的妻子,他一人得道,她作为鸡犬岂不能跟着一起升天?

不过须臾转瞬,姜令窈就把前后事宜全都推敲清晰,以后要如何应对,姜令窈也已想好。

想通这一切,姜令窈瞬间便不慌乱,她脚下速度更快,不多时就领着沈素凝去了前院。

既然段南轲在后巷,那么姚沅一定在前院。

果然,姜令窈刚一出现,姚沅就咚咚咚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擦汗,手帕都要湿成一幅山水图。

“哎呦,小乔,你可来了,”姚沅声音发虚,“这可怎么办啊,后日就是太后娘娘千秋,这案子咱们还能不能结案了?”

姜令窈面容冷静,她先同姚沅见礼,然后便能跟着他往佛塔前行去。

“大人莫慌,咱们先看看现场是什么模样,再来分析案情,”姜令窈语气很沉稳,“大人,此刻御用监所留不过二三十人,这其中还有监工的公公们,剩下匠人不过二十,这二十人中同陈双喜有过节应当不多,在荣金贵一案中,我们已经查明许多线索,如今刚好可以用上。”

姜令窈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脚步丝毫不停。

“因陈双喜在荣金贵一案中也有嫌疑,因此两案可以并做一案来查,徐宝财已经收监,那么剩下嫌疑人便更少。”

“再说,”姜令窈话锋一转,“再说,我们还不知陈双喜因何而死,万一他是自杀呢?”

若是自杀,那案子很简单就能查清了。

姚沅见她如此冷静果断,不由长舒口气,只觉得身上的汗都要干了。

“你说得对,”姚沅苦笑道,“是我太心急了。”

姜令窈低声道:“旁观者清。”

就如同她见到镇抚使便是段南轲那般,也是沈素凝更沉静稳重,她一语中的:“两方不相干。”

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姜令窈来到案件现场,很快便把心神放在了佛塔上,还未及走近,她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前院新点十数个琉璃灯,照亮了整个佛塔,火光照耀下,眼中无晴的坐莲观音宝相庄严,正慈悲俯瞰众生。

而在佛塔之下,在众人看不见的另一侧,淅淅沥沥的血水从佛塔上流淌而下,在地上积了一滩水汽。

浓重的血腥味,便是从那血水而来。

姜令窈问姚沅:“姚大人,许叔什么时候到?”

一事不烦二主,御用监第一案是许青做的验尸,那第二案也得是许青。

姚沅道:“应该快到了,他家偏僻些,同你差不了些许。”

姜令窈未再问,她跟姚沅一起绕开佛塔下方搭好的横木,然后便转到了佛塔后方。

前日来查荣金贵案时,姜令窈便已经发现,这个佛塔内部是中空的,正面是坐莲观音,背面做了个开口,口上有门。

按照之前御用监人所言,此处应该是经匣,只不过尚未完全做好,如今依旧放在库房内。

昨日他们去库房也看到了那个大约有普通木箱大小的经匣。

佛塔背后的门洞开得不算太大,大小刚可把经匣放入其中,若是身量偏瘦的人,是可以钻进去的。

而此时,在姜令窈略有些惊讶的目光中,陈双喜侧身对着众人,他整个人蜷缩在佛塔内部,一跟锐利的降魔杵从他腹部上穿,把他刺了个对穿。

伤口直接在他腰腹上洞开,才导致血流如注,顺着洞开的门口淅淅沥沥落在地上。

还未走近,姜令窈便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以及挥之不去的潮湿。

那种黏腻的血腥臭气萦绕在鼻尖,姜令窈不由蹙起眉头,她捂住口鼻,喃喃问:“他为何会在此处?”

这个问题,在场所有人都很疑惑。

姚沅站在她身边,对于这样场面早就习惯,倒是面不改色,只道:“唉谁知道呢?刚锦衣卫已经去查了,应当能查到线索。”

听到锦衣卫三字,姜令窈不着声色地问:“大人,锦衣卫的那位镇抚使,您可瞧见过?”

仵作还没来,他们暂时不能动现场,姜令窈也只站在离洞口一尺的位置,仰着头仔细观摩。

再靠近,她就要踩到地上的血迹。

姚沅这会儿倒是来了劲儿,他东瞧瞧西看看,见身边都是顺天府自己人,这才开口。

“哎呦小乔,你可不知道,那神神秘秘的镇抚使今日倒是露了脸,你猜怎么着?”

他说话跟说书先生似的,还一逗一捧,非常有节奏。

姜令窈很配合,问:“怎么着?”

姚沅简直能从地上蹦起来:“那镇抚使居然对我说,他姓段,名南轲,被圣上钦点掌领北镇抚司东司房。”

姜令窈虽早就已经猜到九分,可如今听到确凿回答,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跳。

好在她已提前知晓了答案,此刻还能绷得住,便继续问:“这人有何不妥?”

姚沅又下意识左右瞧看,然后才往前挪了两步,擦着汗说:“可是大大不妥,段大人如今还未及弱冠,他原是被荫封的锦衣卫镇抚使,带俸领钱,万事不干,他的名声可不好听。”

“哎呦,你从不关心这个,对京中的这些纨绔怕是不知,”姚沅道,“人人都说这位段三少整日里打马游街,吃喝玩乐,除了不去青|楼,就不做一件正经营生,故而一说,这不妥在何处?”

姜令窈微微一顿,她背对着姚沅,声音也带着些好奇:“不妥在他当不了这重任?”

姚沅却摇了摇头,他微微一叹:“你错了。”

他一贯带着笑的爽朗嗓音,在着血腥弥漫的佛塔前也变得冷厉几分。

“你应该想,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姚沅道,“寻常人,决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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