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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从窗外钻入室内的月光,夏油杰扭头看?向?这大半夜不踏实睡觉, 却?是在?制造怪声、扰人休息的家伙。
他压低嗓音问:“你在?干什?么, 悟?”
正咀嚼着食物的五条悟席地而坐, 被掀开的被子无?所谓地堆在?他脚边的的榻榻米上,口齿不清地回答:“在?吃蛋糕。”
“这我当然知道,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这么晚的时候吃?”
“因为肚子在?叫。”
五条悟轻轻抬起手中的一次性纸质餐盘,朝他比划两下被放在?其中的那牙儿奶油蛋糕,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给我留下的吧。”
“……”
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众人视线的五条悟,在?随着这起事件落下帷幕而再次现身时,便?是被樱背在?身后。
精神头倒是看?着大好,还在?不时地晃动无?处安放的长腿,可?浑身上下却?都是浸在?血迹中的,把惠都给吓到?了?。
和曾几时见过这个常常自称是“最强”的家伙惨成这副样子,拂过他的额角,担忧的惠轻轻碰触那里已固化的血痂,还关心地上前用嘴呼了?呼,虽然这个减轻疼痛的办法?的受众群体是小孩子,但对五条悟而言同样非常受用。
只有受伤的本人和寻他回来的樱,没将那些骇人的挫伤疤痕当回事,后者甚至还照着其的后脑勺就是扇出一巴掌,没有上前围观的甚尔听到?脆响后立刻拍手叫好,其人幸灾乐祸的嘴脸,看?来是积怨已久的。
对任性行?事且明知故犯的五条悟所执行?的惩罚措施,是将他剔除当晚到?波风家聚餐的人员名?单。
被强制留在?春野宅看?家,嘴上言不由衷地哼哼唧唧说不过是一顿饭而已,结果却?是在?后半夜对着冰箱里的切块蛋糕垂涎三尺,又?偷偷地溜出去将之拿回卧室大快朵颐。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夏油杰支起一条腿,用膝盖撑住自己昏昏欲睡的脑袋。
闭上眼睛说:“你让樱姐担心了?。”
在?停住少许的片刻后他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这素来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用难得低迷的语气来委婉地认错道:“是我在?平日都太依赖六眼,而忽视了?这里的人是无?法?靠此就能?准确‘看?’到?能?力的事实。”
“……”
“杰?”
没得到?回应的五条悟狐疑地移头,没有窗帘阻挡的淡淡月光被收敛在?他翘起的白发上,超越瞬息的蓝眸如神谕般与?夏油杰对视。
夏油杰怔怔地,原本还浑浊的双眼此时一扫困倦,欣慰着说:“悟,你在?领悟到?反转术式后,竟然能?一夜间懂事这么多。”
“哈——?我才不要被你这么说!”
他亮起喉咙中的嗓音,微微大声地启齿:“我现在?可?就已经是五条家真正的家主大人了?,总督部的那些烂橘子在?今后只有看?我脸色、往后撤的份。”
“嘘!别吵醒樱姐和甚尔先生。”
这人是觉得今天捱得揍还少是吗?
生怕被再次波及的夏油杰揉了?揉头发,左右已经睡不着了?,不如将对话就此继续下去,而他也倏然有听到?从室外传来的水滴啪嗒跌落的声音,是秋雨吗——
五条悟用塑料勺铲下一块沾满白奶油的蛋糕角,也有听到?突入而来的雨声,舔着勺子回头去看?窗外。
一捺垂枝受阻地沉降,乌压压的阔叶在?渐大的雨水中被冲刷洗涤,皎洁的月亮也已隐现在?云间,月光变得怯怯的。
就方才的那句话,白发少年接着说:“不过我还没想好毕业后要做什?么,若是听那些老家伙的话乖乖回到?本家,岂不是就跟与?他们妥协没区别嘛。”
“……我收回刚才说你变成熟的那句话。”
眨眨眼睛,五条悟对此没有再度发表不满,而是一转话锋,将对话扯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但杰你在?今后还是会当术师的吧。”
“当然。”
他摇头晃脑又?信誓旦旦道:“那么只要最强组合还在?,想法?和点子就总会有的,今后要去做什?么,就去找找看?好了?。”
出声提醒对方:“我要往上升学的。”
“升学而已,又?不是要离开日本,何况筑波大学离樱酱家那么近,就算毕业也可?以经常见面啊。”
五条悟慷慨大方地摆出东道主的排场说:“我可?以把我的房间分给你和硝子,谁去睡床就猜拳决定吧。”
这句话的槽点实在?太多,夏油杰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茬了?,镇定思痛中脑海里忽地回荡起白日间所听到?的来自鸣人的发言。
……人与?人之间能?相互理?解的时代终会来临。
明明他们两人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地容易引发争执,吵架拌嘴的期间还不时穿插着扭打?斗殴,只相识不足四年的朝夕又?长又?短,夏油杰认为自己还没有完全?地、充分地了?解过五条悟,而他自己也下意识地会隐瞒一部分所思所想,就算是这样也能?被算作为相互理?解?
“喏。”
眼前被怼上那块所剩无?几的蛋糕。
夏油杰不明就里:“我吃过了?。”
“但你吃的那是鸣人的生日蛋糕吧。”
“有哪里不一样?”
这不也是从其中被切下而带回来的部分吗?
“现在?这个是我要跟你分享掌握反转术式的高?兴,肯定是不一样的。”
歪理?一堆,夏油杰失笑。
被封锁在?窗框中的外界色彩在?姗姗转为淡粉,弥漫在?房间中的食欲可?算是盼来了?天亮,雨后的霭气绵绵不断,而后渐渐消散在?熠熠生辉的朝阳中。
将窗户一把拉开的五条悟双手交叠,蔫头耷脑地枕在?上面,像是要填补自身空洞的肠胃般,在?大口呼吸着湿漉漉又?凉爽的空气。俯瞰下方时,看?到?街上偶尔有一两个同样哈气连天的忍者徐徐路过,估计是刚刚结束值班的巡逻队成员。
而遥远的云雨之上是蔓延开来的晴空。
正是雲外蒼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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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国的降水不比东京那边少,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一夜间都未熟睡的甚尔小幅度地撑起上半身,缓而慢地朝仍窝在?他臂弯中酣眠的母子俩扭头看?去,两对纤长又?稠密的睫毛都服帖地与?眼皮相连,而扇形的双眼皮正包裹着被藏起来的葱绿明眸。被注视也好,如此时般未被凝神而见也罢,不论何时,他都能?百分百临摹得出这两双眼睛顾盼四方的模样。
或许是他看?得太炽烈,也说不准是从房檐下接连不断滚落的水滴声过于热闹。
总之樱醒了?。
粉发和攀在?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