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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皇帝早晨睡不醒还撒娇。

果然还是个小孩。

谢让失笑摇头,抬手摸了摸那颗毛绒绒的脑袋。

温柔的抚摸渐渐唤醒了思绪,宇文越意识逐渐清晰,他睁开眼,看见的便是怀中人含笑的眼。

愣了下神。

谢让眼底笑意更深:“睡傻了?”

少年茫然地眨了眨眼,小小声问:“……我还在做梦吗?”

不然,怎么会看见老师这样对他笑。

自从将人带去行宫,他们的关系便近乎僵持。宇文越知道自己是用了卑劣的手段,将人强行留在身边。

对方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开心,所以,就算在他面前露出笑容,也是淡淡的,疏离的。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在这人脸上,看见这样的笑容了。

“嗯,是在做梦。”谢让眼底笑意微敛,淡声道,“所以,陛下还是接着闭眼睡觉吧。”

回应他的,是搂住自己的那双手臂忽然施力。

宇文越猛地翻过身来,将谢让压进床榻:“再笑一次。”

谢让:“……”

“再笑一下嘛。”宇文越靠近了他,声音低沉又柔软,像是在撒娇,“笑一下,我什么都给你。”

谢让:“…………”

这是从什么恶俗话本里学来的情话吗?

他成天都在看什么玩意???

谢让有些气恼,完全不记得,先前留在后宫无聊时,是他自己找来了一堆民间话本,让宇文越读给他听。

少年这会儿倒是清醒过来,一双眼明亮而炙热,这么居高临下望来,叫谢让任何反应都无所遁形。

谢让抿了抿唇,着实不适应被人这么盯着,更别说笑出来。他尝试了一会儿,只能无奈放弃,故意板起脸:“睡觉去,又是一夜没睡吧,不困吗?”

“不困。”但双眼都是红的,里头还有血丝。

谢让板着脸,静静与他对视。

宇文越气势顿时又弱下来,他抓着谢让的手腕,小声问:“那……我能抱着你睡吗?你能保证,不会趁我睡着又跑掉吧?”

谢让眸光微动。

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敢好好休息吗?

可他不是……

谢让偏过头去,被宇文越抓在手里的手腕上已经不见那熟悉的镣铐。那对镣铐,正静静躺在床头的小案上。

“不是说离开村子就重新戴上吗?”谢让问,“怎么不戴了?”

宇文越道:“你太累了,我怕你睡得不舒服。”

所以他宁可这样一整夜不睡觉,宁可这样生生守着他。

被抛弃过一次的小狗,再也不会轻易信任别人,只能用这种方式,笨拙地获取安全感。

谢让无声地舒了口气。

他从宇文越的钳制中挣脱出来,探身出去,取过了那放在床头的镣铐。

这对镣铐是宇文越特意找人定制的,材质轻便,雕刻精美,比起镣铐,更像是一对精巧的金手镯。谢让将镣铐扣在自己手腕上,再牵过宇文越的手。

少年眼神亮起来,呼吸也顿时变得急促。

“看见链子就开心,你真是小狗吗?”谢让没好气地问。

只有小狗,才会在被主人套上项圈时,表现得这般高兴。

宇文越神情无辜:“汪汪。”

谢让:“……”

谢让直接给了他一拳:“以后不许再学狗叫,你是一国之君,让人听见像什么样子?”

但谢让力气小,拳头锤在身上软绵绵的,说是小猫轻挠也不为过。宇文越望着他不说话,眼神愈发炙热。

谢让不敢与少年对视,干脆利落将那镣铐扣在对方手腕上,道:“现在我跑不掉了,睡吧。”

说完,还翻身过去,背对对方。

屋内陷入短时间沉寂。

过了许久,身后才传来锁链轻响,是宇文越俯下身来,将谢让重新搂进了怀里。

轻柔的吻落在颈后,谢让呼吸一紧。

但对方并没有再做什么。

他只是这么搂着谢让,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就这么陷入沉睡。

.

待宇文越休息充足,已经是当日午后。

昨日,宇文越是带着谢让回到城中,寻了一间客栈落脚。吃饱喝足后,谢让也没再耽搁,催促着宇文越再次上路。

他们来这江南,最重要的目的,本是要替宇文越寻医治病。

那位姓葛的大夫隐世多年,知道他住在哪儿的人,其实不多。宇文越为了打听他的住处,派人来江南寻觅了足有数月,时至今日,也不过是掌握了大致方位。

二人乘马车出城,一路往南行了好几日,翻过了数座高山,跨过了数条河流,才终于接近了那神医的隐居之处。

“要是被我发现,那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宇文越不知多少次咬牙说出这话。

这也不能怪他。

谁让那神医住的地方实在偏远,不仅没有船,有些地方甚至马车都难走,只能骑马进入。几天下来,就连宇文越都被弄得疲惫不堪,何况谢让那美人灯似的身子。

谢让已经被那山路颠得吐了好几轮,整个人恹恹的蜷在马车角落,连搭话的力气都没了。

马车停在路边休息,宇文越倒了杯刚煮好的梅子茶,递给谢让:“喝了吧,会舒服些。”

谢让懒得动弹,只略微低头,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间充盈口腔,很快缓解了腹中的恶心感。

宇文越上回给他煮梅子茶,还是去年冬日的事。一年过去,少年这煮梅子茶的手艺,已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谢让慢慢喝着茶,想起那时的事,没忍住笑了下。

“你笑什么?”宇文越问。

“笑你。”谢让笑得闷咳两声,才道,“你不记得了?去年冬日,你也天天变着法给我煮梅子茶,因为那时你误会我……”

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完,但宇文越知道他想说什么,耳朵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别、别说了……”宇文越视线躲闪。

谢让顿时笑得更加开怀。

宇文越面红耳赤,气恼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咬牙:“不许笑了,再笑我就——”

谢让含笑看他:“你就怎么?”

“我就……”少年红着脸放狠话,“我就把你弄得真有。”

他这话当然只是说说,这几日谢让舟车劳顿,少年就连临时标记都不敢太用力,哪敢真对他做什么。

可谢让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却淡去几分。

宇文越还当谢让是生气了,连忙想解释,却听谢让悠悠道:“我不可能的。”

宇文越眸光微动。

谢让靠在窗边,神情不知为何带上了几分落寞:“阿越,你是一国之君,这江山社稷不能没有人传承。如果你仍对我抱有期待,觉得与我在一起,也能孕育后代,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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