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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望向对方那张依旧结了冰霜似的俊脸,忽然觉得不自在极了,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炙热。
宇文越不知他的想法,蹙眉道:“怎么,朕刚对你好些,又不听话了?”
谢让抿了抿唇,也觉得自己这样矫情得很。
宇文越是对他有爱慕之情,但他自己又没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只是上个药而已,扭扭捏捏,反倒奇怪。
谢让默不作声,撩起衣物下摆,将宽大的裤腿慢慢掀起来。
有宇文越日夜帮他上药,他大腿内侧被磨破的伤口已经逐渐结痂愈合。只是鲜红的伤痕尚未褪去,淤青也还存在,青红交替,在莹白如玉的腿根显得触目惊心。
宇文越面不改色,将手掌贴上去,从膝盖开始,细细揉过伤处。
药膏在手心暖过,抹上伤处时温温热热,热度在摩擦中渐渐攀升。
谢让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心头又浮现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个人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在被迫成为傀儡的那些年,他同样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存在。从先帝去世之后,他恐怕就没跪过什么人。
可他如今半跪在谢让面前,神情是冰冷的,上药的动作却很温柔。
仿佛是在触碰什么易碎之物,生怕会弄疼了他。
谢让的呼吸微微乱了,只觉对方那双手烫得可怕,落在往日几乎不会被外人触碰的肌肤上,有点热,又有点痒。
谢让微微弓起腰身,再次确信,他的确不能答应永远留在这里。
小兔崽子近来对他的攻势太过直白,他招架不住,变得也不那么正常了。
宇文越动作略微一顿。
这段时日,他没有一刻真正意义上脱离易感期。乾君的易感期不像坤君那样,只能靠交.合缓解,实在难受狠了,就把谢让当解药吸一口,倒也能勉强维持理智。
但这也就导致,他时时刻刻浸没在谢让的信香当中,对于对方信香的变化不那么敏感。
可现在……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宇文越抬眼看过去,谢让又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
心虚似的。
“……我弄疼你了?”掌下的肌肤在轻微颤栗,宇文越收回目光,手掌变本加厉贴上去,指尖故意轻轻摩挲。
谢让浑身一抖,身体后仰靠着椅背:“可、可以了吧?”
“不可以。”少年的疯劲又上来了,他微笑起来,身体甚至略微贴近了些,“还没涂完呢,伤不想好了?”
他靠得太近,说话时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引来阵阵颤栗。
谢让牙关紧咬:“……那你快点。”
“快不了。”宇文越眼底笑意更深,语调不紧不慢,“太医说了,这药膏得细细揉开,否则没有效用。”
谢让浑身发烫,已经不想再听他在说什么了。
不知那小兔崽子是不是故意,上药的过程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漫长,谢让后脑抵着椅背艰难熬着,好不容易熬到那熟悉的气息往后退了几分,宇文越放下药膏,从怀中取出丝帕净手。
谢让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撑着椅子扶手想起身。
宇文越当即抬眼看他。
他还半跪在地上,一双眼自下而上看来,小狗似的,无辜得很。
谢让不敢看他,别开视线:“我累了,要休息。”
宇文越笑了笑:“好。”
他站起身来,无视谢让的抗拒,将人打横抱起,抱回了床上。
宽大的龙床铺得松软暖和,谢让陷进床榻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人倾身压下来。
宇文越一只手撑在他身边,含笑看着他:“这样睡,不会难受吗?”
“……”谢让偏过头,耳根阵阵发烫。
他其实没期望能瞒得过得去。
小兔崽子对他的事出乎意料的敏感,方才靠得那么近,谢让的一切反应自然无所遁形。
可那不能证明什么。
他毕竟还是个大男人,往日不常碰到的地方被人那样触碰,又摸又揉,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何况,这小兔崽子成天跟个香炉似的往外溢信香,他不受影响才怪。
“没事,我睡一会儿就——”
他话没说完,宇文越的手忽然落了下来。
谢让瞬间咬紧下唇,藏起险些溢出的一声低.吟。
“别咬,别咬……”宇文越声音放得很轻,他在床边坐下,空闲的手怜惜般抚过谢让的嘴唇,撬开紧闭的牙关,“我都舍不得咬,咬伤了怎么办……”
“呜……”舌尖被对方的指尖搅动,谢让不敢真咬下去,眼眶都泛起了红。
周遭的空气一时间变得更加炙热,烛火跳动,两道身影映在墙上,彼此交缠。
宇文越抽出手,指尖移开时牵起一条银丝。不等谢让缓和过来,又被温柔的亲吻堵住。
比以往更加漫长的亲吻中,快感在不断攀升。
“老师,你其实不讨厌我这样对你,对吗?”宇文越贴着他的唇,嗓音轻哑,似乎还有点高兴,“你就是不讨厌的,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了。”
少年的声音透着股愉悦的偏执,隐隐有些危险。
谢让呜咽一声,身体本能般蜷起来,像是想要逃离。
“别怕,别怕……”宇文越轻声诱哄着,钳制着谢让身体的力道,却丝毫不见放松,“方才的事是我不对,不会欺负你的,舍不得欺负你……”
这还不叫欺负吗?
谢让被他弄得昏昏沉沉,抬手想咬住手背,又被宇文越强硬扯开。微弱的抵抗在少年面前不堪一击,谢让说不出话,浑身细密地抖。
空气中,甜腻的梅香与干燥的草木药香混合交融。缠绵的亲吻逐渐下移,划过对方微微汗湿的喉结,宇文越俯下身。
“别怕,怀谦。”少年握住谢让的手,十指交握,按进松软的床榻里,“会让你舒服的,我想让你舒服。”
窗外风声渐大,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屋檐,盖住了室内暧昧的声响。
这不是宇文越第一次伺候他,但上回到这一步时,谢让早已意识不清。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只知道大约发生过这样的事,感受如何,却已经半点不记得。
而这一回,他同样没能坚持太久。
陌生的体验很快抽空了他浑身的力气,谢让精疲力尽般陷在床榻里,浑浑噩噩陷入昏迷之前,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宇文越果然没说错。
他这身体,距离恢复好了,果真还差得很远。
第54章
宇文越将谢让关在行宫修养, 一关就是大半个月。
谢让不被允许出门,宇文越也寸步不离,不曾离开行宫半步。
莫说是上朝,就是殿阁学士有事要与他商议, 都只能百里加急, 以书信相告。
这日早晨, 常德忠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