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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站在二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感觉自己站在这里颇为多余。

这师生俩闹什么呢?

这份静默一直这么持续到流程结束,三人与大军饮完践行酒,大军陆续整装出发。

城楼下,副将为萧长风牵来马匹。

萧长风没急着上马,趁着旁人都没工夫顾及这边,直接先把谢让拉到一旁单独说话。

劈头盖脸第一句就是:“你又在折腾什么?”

谢让被他问蒙了,眨了眨眼:“我折腾什么了?”

“你家小皇帝看起来都快哭了。”萧长风拉着缰绳,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压低声音道,“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别又临时反悔,否则,等本将军剿灭逆贼回来,你这条小命照样不保。”

谢让:“……”

“不会,放心吧。”谢让抬眼朝远处望去,数几万大军徐徐远去,只见尘土飞扬,气势恢宏。

他轻声道:“我禁军兵符都还了,就算真想做什么,也没那个能耐。”

搬出乾清宫的第二天,谢让便派人将禁军兵符送回了宫中,这件事不是秘密,萧长风也是知道的。

他眉头皱起,问:“你们真没出什么事?”

不止萧长风有疑问,这几日,满朝文武也在议论纷纷。帝师连着几日没有进宫,听说就连圣上给的赏赐也全数退回,如今又归还了禁军兵符。

任谁都会怀疑他们之间恐怕是出了事。

“能有什么事?”

谢让知道对方的想法,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想让一切都回归正轨罢了。”

萧长风皱着眉,但最终没再多说什么。他翻身上马,身后的银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安心在京城待着,把你这身子骨养养好,回来再找你喝酒。”

谢让笑了笑:“好。”

他后退几步,郑重朝萧长风一拱手:“预祝萧将军凯旋。”

萧长风策马离开,一人一马很快没入行进中的大军。谢让轻轻舒了口气,转过身,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瞬间笼上来,谢让浑身一僵,飞快后退半步。

宇文越下意识想去拉他的手,但城门前人多,宇文越担心他生气,不敢与他表现得过于亲密,只得悻悻将手收回来。

“太傅身体好些了吗?”宇文越问。

谢让心跳不自觉加快了几分,他竭力维持呼吸平稳,担心被人看出端倪:“好多了,谢陛下关心。”

“那……”宇文越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小声问,“什么时候能复职?”

他顿了顿,又道:“是政务上的事……有几件事朕一直拿不定主意,想与太傅商量。”

谢让敛下眼:“不是有殿阁学士吗?”

宇文越:“有关边境贸易之事,殿阁意见不统一。”

开放与边境贸易是先前谢让提出的,此事有利有弊,因而殿阁学士对此各有意见,每回提起都要吵个翻天覆地,至今没能落实。

不过,这件事还不算太急。

谢让轻声叹气:“再过几日吧。”

“几日?”

谢让想了想:“……七日。”

谢让原以为少年又要不乐意,多半还会向他撒娇,让他尽快复职。但对方什么也没说,反而笑起来:“好。”

谢让有些诧异,又听少年小声道:“七日后见。”

宇文越还有事务要处理,很快带着人离开。谢让站在人群中,注视着天子御辇缓缓离去,隐约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担忧的,是谢让不愿再见他,不愿再以帝师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但谢让给出了七日的承诺,证明只要再过七日,他们就能相见。

他因此感到高兴。

谢让收回目光,心口不自觉泛起一丝酸涩。

.

谢让回到丞相府。

他惯例没让人伺候,也不见任何访客,换下那身厚重的官服后,便唤飞鸢与他去了书房。

书房内如今颇为杂乱,上百本卷宗几乎堆满了半间书房,谢让在书案前坐下,将一封密函递给飞鸢。

“这上面的人,都查一查。”谢让道。

反贼有萧长风应付,但朝堂上的内贼,谢让并不能完全放心交给都察院。

都察院在最初调查刑部时,的确收获颇丰,也查出了几条暗线。

但这段时间,进展却始终不大。

谢让大致能猜出是什么原因。

不过是官官相护罢了。

最初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许多人没有反应过来,才让都察院抓到了把柄。而在那之后,事态逐渐平息,有心人彼此掩护,重新藏回了水面之下。

段景尧多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段时日可以说是日夜不休,但仍然进展不佳。

毕竟,就连都察院内也不一定就是干净的。

段景尧身居其位,再有能力,也难免当局者迷,行事有所顾忌。他会被拖住手脚,谢让早有预料。

在书中,宇文越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最终拔除了这些毒瘤。谢让原本是打算放任都察院慢慢调查,也好给宇文越成长空间。

但现在……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好在原主在京城铺设了足够丰富的情报网,加上这些刚从六部调来的卷宗,谢让想出手干涉,倒不算很难。

飞鸢接过密函,道了声“是”,没急着离开,先上前给谢让倒了杯茶。

谢让对丞相府那群家丁并不熟悉,也不想让那些人近身伺候,回来这些天,还是只有飞鸢能近他身。

谢让拿起一本卷宗继续翻阅,飞鸢将茶水放到他手边,他端起来抿了一口,微微蹙眉。低头看去,果真看见那杯中水质澄澈,只在杯底放了两枚红枣。

谢让眉梢一挑:“你怎么也学会他那套了?”

飞鸢道:“陛下说,您现在不宜喝浓茶。”

这几日谢让没有进宫,飞鸢却是照旧每日都进宫陪宇文越练武。谢让知道宇文越一直不怎么喜欢飞鸢,原先还担心没有他在场,飞鸢会不会被对方为难。

现在看来却是他多虑了。

短短几天,都能让飞鸢帮他办事了,宇文越这笼络人心的本事,也没差到哪儿去。

谢让在心中感慨,没有说话。

飞鸢还是没急着走,又道:“陛下还说,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宜太过操劳。”

谢让险些被他气笑了:“陛下,陛下,这么听他的话,干脆以后都让你跟着他好了。”

飞鸢低下头:“属下不敢。”

谢让这话自然是说笑的,他摆摆手:“下去吧。”

飞鸢有些犹豫,张了张口,谢让又道:“我心里有数,放心。”

青年侍卫朝他行了一礼,转身出了书房。

谢让重新拿起手边的卷宗。

他虽然保留着书中记忆,可书中并未将每一位与此有关联的、有嫌疑的官员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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