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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我都是自己睡的,不也没什么问题?”谢让道,“我还让人多灌了几个汤婆子,暖和得很。”
宇文越:“可你不是说觉得那东西很硬,抱着不舒服吗?”
谢让微微一笑,从被窝里掏出一个汤婆子。
汤婆子上不知何时裹了一层厚厚的毛绒面料,摸上去温暖又软和。
这些天,宇文越受那药香困扰,都没敢与他一起睡,谢让自然得自己想办法。
他又不是娇养的菟丝花,离了这人就不行。
当今圣上抗争失败,于是,前一天夜里刚抱得美人归的少年,不得不又一次独守空闺,就连翌日醒来时都分外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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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宇文越恢复以往的日程安排,一大早就被飞鸢拉着练了一个时辰武。
墨衣侍卫不知为何今日下手极重,原本有来有回的比武,很快变成了单方面殴打,看得谢让心惊肉跳,好几回想喊停。
但少年并无停下的意思,反倒兴致盎然,习武的时辰到了都还意犹未尽。
“还想打,不疼吗?”谢让适时将人拦住,给他递去干净的布巾。
许是怕被人瞧见当今圣上脸上挂彩,飞鸢刻意没碰那张俊脸,但除此之外的地方,就没那么好运。
尤其手臂胳膊和双腿,没少挨揍。
宇文越原本想摇头,余光瞥见仍静立在旁的墨衣侍卫,立即改了口:“……疼。”
那声音刻意放得极软,谢让忙问:“哪里疼?给我看看,是不是伤着了?”
宇文越默不作声,解开紧束的袖口,撩起衣袖。
少年修长紧致的小臂上,已经赫然出现了好几块红肿,若再不处理,恐怕还得淤青。
“嘶,好像是挺严重的。”谢让这么说着,但也没怨飞鸢下手重,只是宽慰道,“习武嘛,就是这样,受伤免不了的。不这样,你怎么练得好?”
宇文越抬眼望他,眼神可怜兮兮。
“……”谢让转头吩咐候在边上的小太监,“去拿药酒来。”
宇文越眼眸敛下,空气中,少年天子的乾君信香悄然占了上风。
他这回在谢让身上留下的味道更重,进得也更深,整整两日都没有消散。
那混合了木质香气的梅香无知无觉弥漫在他周围,就算旁人闻不到他身上的梅香,也能闻到独属于宇文越的味道。
那味道,足以令其他乾君发疯。
尤其是……本就带着嫉妒心的乾君。
“还在发什么呆?”谢让回过头来,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快去沐浴换身衣服,一会儿回来擦药。”
小狗顿时又换做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想让他们碰我。”
谢让:“……”
谢让:“成,我亲自给你涂。”
当今圣上心满意足地走了,谢让这才走到飞鸢面前,问:“你没伤着吧?”
墨衣侍卫原本情绪都有些低沉,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道:“属下没事,谢公子关心。”
“嗯,那就好。”谢让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下回,下手还是轻一些。”
飞鸢:“……”
“我可不是溺爱学生,只是……”谢让轻咳一声,正色道,“圣上这年纪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总是受到打击,容易伤了自尊。”
那信香又浓又烈,兴奋得跟喝多了似的。
受到打击?
他?
谢让叮嘱完,放心回了屋,留墨衣侍卫独自在院子里,满脸的难以置信。
没过多久,宇文越沐浴更衣完毕,回到了寝宫。
谢让往掌心倒了药酒焐热,纤瘦修长的指尖轻轻贴上了少年的手臂。
宇文越这些年从未荒废锻炼,近来又格外用功,身体比过去结实了不少。他身形瘦而不弱,薄薄的肌肉覆盖在那修长有力的手臂上,仅仅摸上去便觉力量感十足。
谢让用指腹推开药酒,不疾不徐揉捏起伤处。
刚揉了一下,宇文越便轻“嘶”一声,想往后缩。
“躲什么?”谢让用空闲的手拉住他的手腕,瞥他一眼,“方才不还挺能逞强吗?”
宇文越轻轻磨了下牙,从头到脚都紧绷起来。
谢让的力气和习武之人没法比,虽是按在伤处,但一点也不疼。
可此情此景,宇文越宁愿他按得疼些,好过现在这样,小猫轻挠似的,只能叫人心生绮念。
宇文越咬牙忍着,只觉得那柔软微凉的手指仿佛变得格外火热,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滚烫。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殿内陷入一片沉寂。
片刻后,谢让忽然松了手。
“按不动了,自己来。”谢让道,“手酸。”
对方放下药酒,若无其事抽身离开。宇文越不由松了口气,又皱眉:“早让你每日晨起与我去活动活动,也能强身健体。”
“饶了我吧,陛下。”谢让去内室洗手,话音淡淡,“我可不像你,年纪大了,折腾不动。”
“你年纪哪里大了……”宇文越小声念叨着,低头自己擦起药酒。
谢让隔着屏风悄然看他一眼,闭了闭眼,过快的心跳尚未平复。
真是昏了头了,帮人擦个药都能胡思乱想。
又是那破信香留下的影响?
那可是他的学生。
谢让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将手浸进冷水里,竭力摒弃脑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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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过药酒,宇文越唤人传了早膳。
谢让还是没什么胃口,挑挑拣拣刚喝了小半碗粥,刑部忽然传来了消息。
先前闯入乾清宫,试图谋害圣上的刺客,昨晚死在了狱中。
是晚上看守的两名狱卒喝多了酒,不小心砸碎了一个酒坛。酒坛的碎瓷片被那刺客捡去,就这么生生刺破了自己的咽喉。
传信的小太监哆哆嗦嗦说完了消息,谢让放下粥碗,悠悠叹了口气:“段景尧果然是个废物。”
书中那刺客其实也是死在了刑部大牢,不过死得比现在早很多。
书里那场刺杀,宇文越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对方的身份,因而对刑部也没有防备。那刺客被关进刑部大牢的第二晚,就在牢中“自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这回,他让都察院与刑部联合办案,本是想互相牵制。
虽然不见得能查出多少东西,但至少那刺客还活着,也算起了点作用。
谁知道,到底还是没防得住。
宇文越问:“昨晚的狱卒呢?”
“已经关入牢中,由都察院亲自看守。”小太监答道,“那两名狱卒本想以死谢罪,幸好段大人到得及时,将人拦下了。”
宇文越点点头:“也不算太蠢。”
牢中有这么重要的犯人,狱卒怎么敢在看守时饮酒,还恰好打碎一个酒坛让人捡去。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