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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宇文越出了宫。
说是要庆生,但在这娱乐活动并不算丰富的古代,其实并没有多少新鲜事可做。
二人换上民间服饰,去街上逛了逛新春的庙会,去戏楼听了小曲儿,一路吃吃喝喝,转眼到了日薄西山。
谢让问:“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问这话时,二人刚逛完街上最后一家木雕店。谢让看中了店里一只刻得分外精美的小狗雕刻,偏要买下来给宇文越当生日礼物。
当今圣上百般拒绝,认为这种可爱的东西着实与自己身份不符,就算要送,也该送威风凛凛的狮虎豺狼。
可帝师执意要买,还说这东西适合他。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只摇头晃脑的木头小狗哪里适合自己。
少年走出木雕店时还绷着脸,听言神情稍稍敛下:“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回吧。”
谢让却摇摇头:“不是都说了吗,今天给你庆生,急着回去做什么?”
宇文越:“可……”
回宫还得一段时间,要是再晚一些,他体内那毒……
“要是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就还是由我做主了?”谢让这么说着,拉着宇文越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今日也没有带随从,随行的小太监驾着车候在街尾的巷口,谢让拉宇文越上了马车,小声吩咐了个地名,让小太监驾车带他们前往。
马车一路出了城,到了城郊一座别院。
原主富可敌国,在京城更是有房产商铺无数,这是其中之一。
宇文越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清净点嘛。”谢让道,“你不是不喜欢宫中那氛围,过生日,当然要找个清净处。”
宇文越垂下眼眸。
他的确不喜欢宫中的氛围,尤其在他母妃死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自己在冷宫生活。后来被封太子,继承皇位,身边的人迫于帝师威慑,还是不敢亲近他。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只能生活在这般境遇中,却没想过有一天能改变。
他抬起头,望向身边的青年。
青年应当是刻意安排过,别院里没有留人,却很打扫得干净。
院中的每一处绿植都精心修剪过,后院的池水结了厚厚一层冰,谢让推开主屋房门,屋内陈设精简,空气中弥漫着清幽的檀香。
“你现在这儿歇会儿,我去弄点吃的。”谢让道。
宇文越诧异:“你还会做饭?”
“别太小看我啊。”谢让眉梢一挑,“你等着瞧吧。”
青年转身出了房门,宇文越轻轻舒了口气,取过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
谢让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屋子里用的熏香是他们在寝宫惯用的那种,就连桌上的茶水都恰好温热,适宜入口。
宇文越灌了两大杯水,才缓过周身那熟悉的燥热。
他在屋中等待了一会儿,仍不见谢让回来,只得出门去寻。
这别院不算太大,宇文越穿过庭院,很快找到了后厨。
后厨的门敞着,青年站在灶台边,正小心翼翼从锅里捞出一根面条,放进嘴里尝了尝。
“呸!”谢让皱着眉头,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怎么还没熟啊……”
“火太小了。”宇文越悠悠开口。
他忽然出声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谢让吓得筷子都险些掉进锅里,不悦地抬起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等着吗?”
“我担心老师将屋子烧起来,今夜没地方住。”宇文越眼底含笑,走进去。
“怎么可能……”谢让嘟囔一句,不说话了。
他的确不怎么会做饭。现代生活那二十多年,先有父母照顾,后有朋友同事关照,被养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生活白痴,也没少被人抱怨是个天生的少爷命。
但宇文越不同。
他曾经独自在冷宫生活了很长时间,对这些生活琐事反倒很擅长。
少年在灶台边蹲下身,轻轻拨动几下柴火。
火势很快便旺起来。
他又站起身来,筷子在锅中搅动一下,锅中的水被煮得泛起了白,面条在水中翻滚。
“再煮一会儿就能好。”宇文越说着,偏头看去,却是愣了下。
衿贵优雅的青年平时鲜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侧脸不知从何处沾上了面粉,挽起的袖口也被水浸湿了,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
宇文越略微失神,抬手在他侧脸轻轻蹭了蹭。
青年下意识偏过头,躲了一下。
宇文越眸中闪过一丝暗色,但很快恢复如常:“老师还是自己来吧,明明是你要给我煮长寿面,怎么又成了我在动手。”
“你今天别这么叫我。”青年忽然道。
宇文越动作一顿。
他缓慢回过头去,嗓音顿时哑了几分:“你说什么?”
“仅限今日,你我不是师生。”谢让依旧没有看他,话音放得很轻,却很清晰。
不是师生,所以不用在乎那些所谓的伦理。
事实上,他们原本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师生关系。
谢让莫名有些难为情,伸手想去拿宇文越手里的筷子,却被人反手握住了手腕。筷子落到地上,谢让被对方急切的动作带得踉跄一下,后背抵上了墙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少年声音颤抖,眼眶飞快蒙了红,“你……你……”
谢让被他盯得不自在,稍稍别开视线。
可对方不依不饶,钳制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更加用力收紧,捏得他有点发疼。
谢让挣脱不开,只能佯装恼怒:“行了,别跟个猴急的小狗似的。”
“先把长寿面吃了再说,我辛辛苦苦做的,要是敢浪费,我就不管你了。”
少年神情有些慌乱,局促地点了点头。他正想松手,又像是不大放心,小声问:“那吃完之后……”
谢让这回真恼了:“吃完该干嘛干嘛,还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
第23章
每到这种时候, 宇文越就听话得不像样。
他果真没闹也没发疯,陪着谢让煮完了面,乖乖吃完,然后乖乖去沐浴。
虽然谢让表现得云淡风轻, 但实际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自认洁身自好, 就连自己纾解都不常有, 更是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只是为了给小皇帝解毒罢了,他又不是真正的坤君, 两个大男人,这种事不算什么。
他这么自我安慰着, 无声地叹了口气,推开房门。
刚一进屋, 就被人从身后拥住了。
“去了好久。”宇文越嗓音低哑, 原本听着还有些委屈, 但尾音很快又上扬, “是在准备吗?”
谢让:“……没有。”
其实原本是有这打算的。
他虽没有亲身经历过, 但也曾听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