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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来。

白昭华疲惫地躺在草堆里,思玄看他不舒服,示意他趴下,然后一只雄鹰就站在他背上走来走去,以此踩背按摩了。

白昭华:“……你下凡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他正舒服地闭上眼睛,过了半晌,突然感觉背上一轻,扭头就看到思玄展翅飞了起来,他一愣,赶忙站起来追:“你别乱跑,我们休息休息就走,这山上要是有猎人把你打了,我可就不管你了!快回来!”

怎知一向听话的思玄竟头也不回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还时不时回头,示意他跟上来。

白昭华心中疑惑,又怕思玄丢了,拿上小白剑,在地上留了个记号,就跟着思玄跑过去。

他们穿过山腰,再往下跑,白昭华便看到了一条清澈的河流!

他惊喜道:“原来你在给我找水……”嘴角尚未翘起,就又顺着那河流,看到河对岸的两个人影。



一身墨黑锦服的男子正在河边喂马,他身边不远处,则是一个瘸拐的男子低头瑟缩着,当然,也在喂马。

白昭华的眼睛一点点睁圆了,明明又累又饿,此时却觉得满身都是劲儿!

——是郁长霖!

表哥有救了!

他二话不说,激动得也忘了喊叫,一股脑就朝那里奔跑而去。

同一时间,郁长霖已经带着那拐子张没日没夜跑了数天,这会儿方停下休息,正想着白昭华现在也不知又和谁在京城玩乐,突然就听到一声鹰唳。

他抬头看去,便看到了白昭华养的那只雄鹰,面上一变。

白昭华的猎鹰怎么会在这儿?!

然而下一刻,余光就发现一个从树丛里蹿出来的狼狈人影,一边朝他招手,一边往这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河边,竟要淌水过来!

刹那间,郁长霖只觉得心中猛地发麻,随后鼓动不止,等回过神,自己已踏水直冲过去。

过了河岸,就见那张日日所想的面孔大笑着扑过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要一路找到天心宗呢!”

他一下就把少年抱了个满怀,然后盯着他,忽地不动了。

白昭华没发现他表情变得极其可怕,还沉浸在欢喜之中:“你怎么不戴面具了?不怕路上遇到那些修士吗?你还是戴上吧。”

说完仰头看他,却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那双眼睛让人寒战。

郁长霖捧着他的脸,仍是盯着他:“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他声音不轻不重,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让人恐惧。

然而,白昭华根本体会不到此类极致复杂、乃至濒临疯狂的情绪,他立马嘚瑟道:“我正要跟你说呢,我昨晚杀了好些土匪,到现在都没洗澡!”

“!”

“别扒拉了,没受伤!就是脏了!我要洗澡!”

“……”

第27章 同行

白昭华还要仔细叙说关于璜州鬼疫之事, 就见那边拐子张也激动地牵着马过了河,用力朝他挥手:“小公爷!”

他一看,几乎跳了起来:“你没事啦?”又看向郁长霖, “我现在可真是苦尽甘来, 遇到的净是好事!”

还要再动, 肩膀被一双手用力钳住。

郁长霖这会儿心思全在他身上, 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从京城跑出来, 哪怕此时看出那些血迹并非他的, 脸色还是十分难看, 触摸他脸蛋的手指都颤了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哪些人欺负了你?”

他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这事谁来话长, ”白昭华看那拐子张过了岸并不靠近, 似乎在害怕郁长霖, 便扭头问他,“你是怎么把人救出来的?现在后头不会有人追你们吧?”

“关押他的地方不过是普通的降妖牢洞, 潜入带出即可, 那些蠢货到现在都未必能发现。一条蛇妖,不必再管他!”他说着, 发现少年身后都是杂草,显然是在野外睡过, 登时怒火中烧, 翻涌的情绪随着紧握的拳头一震, 猛然在河边掀起巨浪!

“啊!”白昭华被突如其来的巨浪吓得大叫, 拽着郁长霖就跑,“无风起浪必有妖!咱们快跑!水底有妖怪!”

郁长霖面上青白交加:“……没有,只是风浪。”

白昭华狐疑地停下来, 看他脸上神色复杂, 眼底情绪激动, 以为是奔波多日累的,倒是深有同感地拍拍他:“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他见拐子张在远处等着,承霄正好也不在,径直往地上一坐,唉声叹气地道出自己离京的缘故。

先从璜州鬼疫、表哥出事说起,又说到自己不知道天心宗在哪儿,就找了玄剑门的小道长带路,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昨晚在一家客栈遇到了土匪……

郁长霖听得满脸阴霾,双目赤红,尤其听到那土匪说要帮他洗澡此类的调戏之语,气得几乎失去理智,骨节乍然凸起,血管阵阵起伏。

白昭华说着说着,就听到一阵咯咯作响的声音,循声望向郁长霖的拳头,见那拳头微微颤抖,拳头的主人猛地起身:“我去将他千刀万剐,再下油锅——”

“他已经死了,头都没了。”白昭华拉他回来,不由得叹气,“你怎么入戏这么深,刚刚那样子,我险些以为你是我养的死士呢。”

郁长霖脸色微白地看着他。

白昭华说:“咱们说正事吧,你当年是怎么解决皇宫的鬼疫的?”

郁长霖一顿,扭头道:“我那时拿了天心宗的护宗法器幽冥炉,破解了鬼疫。”

“太好了!”白昭华眉开眼笑,“那炉子呢?”

“……幽冥炉由历届宗主所持,现在,在我爹手里。”

白昭华一脸好奇:“那你当年怎么能拿出来?”

郁长霖淡淡道:“那时候他被我幽禁,我虽不是宗主,但已和宗主没什么两样了。但如今,他趁着我重伤时跑了出来,抓了不少妖魔邪祟炼化,功力大涨,又人不人鬼不鬼,再幽禁他,不是很方便。”说着看他一眼,“你放心,我再偷就是。”

白昭华愕然:“你……”

郁长霖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事,瞧他脏兮兮的,昔日大少爷的派头倒还在脸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搂着他站起来:“我带你去附近找个客栈好好洗一洗,这次谁敢阻挠你,我必杀了他。”

白昭华已经习惯了他这么说话,摇头道:“我这样子,一去客栈,那些人看了,保管吓得私下报官,那时候我爹的人不就找过来了?这边不是有条河么?我就在这儿洗洗吧,现在天热,也不冷。”

郁长霖瞥了眼那河,沉着脸道:“不行,这河水前不久被马踏过,不够干净。”

白昭华撇嘴:“河水是流动的,那马踏过的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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