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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恨那张非舟果然是个妖精,白昭华今日竟为他动气,甚至要与他决裂,那改日呢?

当下,面孔笼罩着一层戾气,只想去杀了那蛇妖,可一见那边少年气鼓鼓的样子,心头一哽,念头又猛地消退了……

白昭华喊得没了力气,往被子上一趴,闷闷地思忖起来:难道日后他也要成为围剿天心宗的一员吗?那还是劝郁长霖别回天心宗了。

“算了……”蓦地,却听郁长霖哑声道,“我回去一趟,把人给你带回来就是。”

白昭华扭脸看他,只见那张面具下的双眸微微发红,也不知是气还是恨的。

他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登时起身道:“我跟你一同去,算是我送你回去。”

郁长霖眼睛都充血了:“……”

“你怎么了?你不愿意也不用勉强,你把天心宗的位置告诉我,我可以雇些修士过去。”

“……你就这么想我走?”

“啊?”白昭华呆了一下,走到他面前笑了,“你说什么?你回天心宗是早晚的事,我又不能强留你。”

听到“强留”二字,郁长霖脸上总算有了几分血色,他别过脸道:“我不会让天心宗欺负你,不过带回一个蛇妖,我一人便可。”

“真的?”白昭华戳他肩膀,“你可不要逞强啊。”

郁长霖望着肩膀上的手,又看看白昭华:“一个蛇妖,还不值得我逞强,我连夜就去。”

“啊?这么急?”

“再慢些,恐怕只能带回一堆骨头了。我倒是不在意。”

“……”

眼看郁长霖要走,白昭华忙取了自己的小白剑,几步追到门后,将剑举到他面前:“这剑好用,你带上吧,但你记得给我带回来,我喜欢。”

对方骤然绷住唇角,耳根通红,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留着”就冲进了夜幕之中。

白昭华抱着小白剑往前一步,探头看了看,郁长霖已不见踪影,他只好回了屋,看着那剑喃喃道:“刚刚忘了把小霜借他了,小霜跑得快……”

这一晚,也不知是因为拐子张妖怪的身份,还是因为郁长霖的突然离开,白昭华睡得不是很安心,天没亮就起来了。

他穿好衣服就在床上打坐,调息后试了下法诀,半晌后,就见少年面色涨红,眉头拧得成了个倒八字,随即食指和中指前竟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烟,他连忙睁眼吹了去,拍拍胸口,摇头下床了。

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驱御法诀,不能急。

等待郁长霖期间,白昭华又打听了下玄剑门那些人如今的动向,听说都住在一家客栈后,派人暗中盯着,以防回来的郁长霖又遭他们暗算。

过了两日后,郁长霖仍然没有回来,白昭华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心思斗蛐蛐了,他有点儿后悔自己当初竟没问一问去天心宗来回的脚程,如今也无法预估郁长霖哪天回来才算正常,这么干等,真是不自在。

对了,张非舟之前说过,他要自己找人去救兄长,只是伤势没好,现在还在家里养伤。

白昭华思考着吃了个葡萄。

也不知这人对天心宗的了解有多少……这么想着,他当日就去了张非舟家里。

此时的张家屋里,门窗紧紧闭着,昏暗无光。

一身素衫的男子躺在简陋的床上痛声喘息,他胸膛破开一个拳头大的洞口——这是天心宗那群追踪他的人打出来的,幸好妖丹提前藏匿起来,才逃过一劫。

他一手拿着妖丹,靠近那可怖的伤口,便见妖丹泛着着蓝色光辉,笼罩着那些血肉,紧接着,胸膛的血洞稍稍变小了些。

他面色也舒缓些许。

家里没有奴仆,张非舟正要继续修补伤势,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有人吗?”

是白昭华!

他面色骇然,连忙穿好衣服,将妖丹攥进掌心,下床去开门。

白昭华看他脸上毫无血色,止住他作揖的动作:“看来伤还没养好啊,你快回去躺着吧!”

张非舟摇摇头,回屋开了窗,待白昭华坐下,这才回床上半躺着,凝望着他:“小公爷,我……”

“别说了,”白昭华也没想到他会伤得这样严重,“每日有去医馆吗?别落下病根了。”

“无碍,兄长下落不明,我着急下就生了病,已经喝过药,公子不必担心。”

白昭华本想问问他关于天心宗的事,看他这样,只怕人会说着说着就吐血,起身双手往袖中一揣,瞅着他道:“你哥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本少爷有人脉,你好好养病吧。”叹气要走,却见床上身影勉力下来:“公子,喝杯茶再走吧。”

白昭华想让他别折腾了,可这人已经走到了桌边,提起壶为他斟茶。

他撇着嘴巴,只好过去喝了。

屋内光线暗沉沉的,张非舟看他抬头就把那杯茶一饮而尽,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痴态和痛意来。

他心想,兄长自知道我心系白公子,这般成全我,助我化形,为我引荐,如今兄长被天心宗抓走,我自是舍命也要救回兄长,只是不知这一去,还能不能再见白公子一面了……

若是这一去葬身天心宗,也要在死前为他做些什么才好。

这便有了方才为白昭华斟茶的举动。

白昭华不知道他斟茶时将掌心妖丹往茶水中注入了灵力,这灵力若为凡人所得,可延年益寿。

可若为有修为的人所得,则看此人所修方向,正派修士如果修为不高,很可能走火入魔;而如天心宗的一派魔宗,则如进食丹药般大补……可若为非人之物所得,则会依据特性,使其显露本相、以本相吸纳灵力,从而功力大增。

张非舟以为他是人,想让他延年益寿。

白昭华以为喝的是茶,想给隆重斟茶的张非舟一个面子。

如此一杯茶喝到底,他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苦?”

张非舟道:“茶本来就是苦的。”

白昭华哦了声,问他:“你知道天心宗离这里有多远么?”

张非舟苦笑:“我也没去过。”不过循着兄长的妖气一路追便可。

白昭华点点头,双手往后一背,大摇大摆地走了。

他这次找张非舟是聊关于天心宗的事,怕旁人听到不好,来之前也没带仆从,回程便也是一个人骑着马回去。

太阳已经落山了,迎面而来的风全是凉的,可纵马疾驰一段路,白昭华却觉得很热,尤其是胸口的位置,简直一片滚烫。

他以为自己病了,本想回府找大夫看看,岂料半路上就受不了了,翻身下马,直奔路边小河,掬着凉水用力往脸上泼。

这会儿,白昭华一门心思都在洗脸上,完全没注意水面映着的自己已有几分不同——衣袂翩飞的白袍少年身后,一条银白的龙尾悄悄冒了出来,鳞片闪着炫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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