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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一散开,人便晕倒在地。
与此同时,白昭华对上了一双宛如死潭的黑眸,他清楚看到,阴冷冷的魔气在男子掌中弥漫开来。
……那本书里的大魔头,郁长霖来了!
玉书不会被杀了吧?
他唔唔唔地哼起来。
“我没杀她,她只是晕了过去。”
白昭华还在唔唔唔地哼。
片刻后,男子似乎很好奇他到底要说什么,手又松开了。
白昭华立马探身看向匣子的位置,匣子还在,可半点儿灵气都没了。
“臭不要脸的,我跟你没完!”伸手就要打他,对方侧身避过。
“你脾气可真大,”男子这次没捂他嘴了,捏着他的手腕,挥手用魔气将两人圈在一个结界之中,“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能听到我心魂的声音?”仔细试了试他的脉搏,禁不住蹙眉,目光锐利,“你甚至一点儿修为都没有。”
白昭华这下知道那天梦到的怪东西就是他了,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神龙的身份,这魔头要是知道了,估计当下来个斩草除根,于是撇嘴道:“我爹是陈国公,整日面见圣上,自然沾染些许龙气,我跟着蹭了点儿,识破你这邪祟不是很正常么?”
“我不是邪祟。”男子冷眼瞧他。
“那你是什么?鬼?你死了么?”白昭华歪着脑袋瞥他,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这个身子不会是夺舍了别人的吧?我就随便问问,也不是很关心,那我的匣子还有用吗?你把我的匣子吸干了是不是?我真傻,辛辛苦苦走了那么久山路寻来的灵宝,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早知如此,还不如用马粪淹了……”这么夸大其词地一说,就真难过起来,眼睛也有些酸。
没了灵宝,再找新的又很麻烦,等寻回龙角,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对了,没了龙角的龙,还叫龙么?
……我以后不会是个残疾龙吧?
围绕着两人的魔气扭曲起来,操纵魔气的人似乎被他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咬牙道:“那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只是存放在白水观而已。
“你胡说!是我的!”白昭华气得挥拳过去。
那道人影一晃,迅速后退几步,或许是因为虚弱,脸色无比苍白,凝视他片刻,眸色愈加复杂,挥袖便隐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那魔头挥袖间,白昭华就看到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下床去看——竟是一把剑。
那剑通体雪白,泛着几丝灵魔交缠的幽幽之气,是上乘中的上乘,就算没了那匣子,用这剑斩魑魅魍魉也是够的!
他上手一碰,那灵魔交缠的气息立马没了。
月光下,剑上映出几个血字:脾气真大,还你就是!
白昭华一阵纳闷,很快想起书里一个细节,这魔头有个本领——可以用自身魔气和血肉铸就武器,最后的决战时刻,他便用自己的血肉铸了个十分可怕的武器。
现在居然给他铸了一把宝剑?
……这魔头一定有着誓不为贼的信念。
“这还差不多。”白昭华满意地摸了摸,收起那剑,出去喊醒了玉书,又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方回屋抱着剑歇下了。
第7章 侯府
又过了一天,到了前去侯府的日子。
天没亮,白昭华就被一群丫头围着仔细装扮,直至从头到脚全都点缀好了。侯府那边孩子多,大家又怕他在那边闹得着凉,拿了件鹤氅给他披上,退后一看,俨然是个贵气风雅的小公子了。
顺毅侯府比起陈国公府,热闹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外祖父贺兰善成除了嫡长女贺兰姝,还有两个嫡系的儿子,大表哥贺兰祐是大房所出,如今的嫡长孙,也是侯府目前唯一有些出息的人物。
二房那位舅舅却是风流成性,妻妾成群,嫡庶子女另加外世子,拉出来或许都能排出半个封神榜。
入了侯府,白昭华一路跟着母亲前去给外祖父请安。
此时的大堂静谧无声。
老侯爷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两边分别是大房和二房的人,贺兰祐正和几个妹妹为祖父奉茶,听跑来的丫头说人来了,忙站好了朝外看去。
眨眼间,一群人就到了门外,为首的便是雍容华贵的贺兰姝,身旁是个头戴束发小玉冠的俊俏少年,一身银白衣袍,走得步步生风,愈发衬得他珠光宝气,形貌昳丽。
堂内众人除了老侯爷,全都有说有笑地站起身。
贺兰祐上前喊道:“姑妈,漓儿,好久不见。”
白昭华这时正被一群人搭话,他按照礼数一个个喊舅舅舅母,转眼看向跟前高他一头的男子,眉眼俊朗,风度翩翩,此人就是他那大表哥贺兰祐了,于是向他笑道:“大表哥,多谢你送我的鹦鹉,聪明极了。”
旁边几个弟弟妹妹玩笑起来:“看吧,就说大哥会给漓儿带好东西,偏心鬼。”
贺兰祐如今二十有三,倒被一群弟弟妹妹弄得脸红,摇摇头,笑意温和。
白昭华也不逗他大表哥了,跟着母亲走到前面,乖乖给外祖父请安。
老侯爷上下打量着他,言语间很是心疼:“听说你上个月病了一场,很快就养好了,可怎么看着又瘦了?”
白昭华回道:“外祖父你是不知道,我那段时间吃的滋补物品实在太多,把我拔高了,乍一看,就显得瘦了……也是没办法。”说着还没无奈地摊了手。
堂内众人哈哈大笑,老侯爷也被他逗得精神了,平时府内没人这说话,人口虽多,却有些死气沉沉,也就这外孙胆子大,整日生龙活虎的,一来就让他心里欢喜。
当下让人看座,眉开眼笑地和这外孙聊个不停,直到外面来传膳,才一道去用膳。
吃过饭,白昭华又被诸位兄弟姐妹拉着痛痛快快打了一天的马吊,过后在表哥那儿温了酒喝,薄暮时分,才跟着仆从们回了母亲住的院子。
屋内,大舅母也在,正和贺兰姝叙旧。
白昭华进去时,正听到大舅母和贺兰姝说着自己大儿子仕途上的事,年纪轻轻就为朝廷平了地方的乱子,如今回京,还不知圣上如何封赏……说话间看他回来了,倒是不怎么再提,反而说起他这小侄子今天打牌厉害的场景,似乎生怕刺激到他似的。
白昭华:“……”
他想了想原书里关于顺毅侯府的情节,只在主角后来路过京城时提了那么一嘴:
陈国公自儿子死后就一蹶不振,甚至有些疯疯癫癫,没多久就携妻子告老还乡。侯府则更加惨淡,唯一有出息的嫡长孙战死沙场,追封了个安北侯,主帅卞成续最后关头绝境反击,回京后封拜侯爵,从此扶摇直上……总而言之,和白昭华沾边的,就没几个有好下场。
待大舅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