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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斯文败类的人渣,金玉在外,实则败絮其中。

临冯风住在他花了半辈子精心打造的庭院里,但物是人非,真正想留的人,留不住,不想要的人,又非得跟蛆虫似的,黏在身边。

他躺在藤木椅子上,上边挂着是昏暗的灯,恹恹的,没什么生气和色彩。

跟此刻他的状态如出一辙。

他仰面朝上,身躯僵硬,瘦骨嶙峋,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着一股隐约的青灰色,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此刻却显得那样恍惚,濒死。

临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快要病死的中年男人,曾经威风凌人,不怒而威的气势都被病痛折磨到荡然无存。

听到临祁的脚步声后,临冯风沙哑虚弱的开了口,难掩憔悴,“你来了。”

“嗯。”临祁惜字如金。

他迈着步子,跨越阶梯,重新站到临冯风的面前,倨傲的下巴微微垂着,眼帘半阖,盯着对方。

“你还是很恨我。”临冯风笑道,依旧还是那个恶人。

恶人老了,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不恨。”临祁毫不在意的回应道,坐到他前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很是洒脱,漠视一切。

“我知道你会死,所以我不恨。”临祁又说了这么一句。

临冯风笑的咳嗽,喉腔泛着散不去的血锈味,“在我这些儿子里面,我亲生的没有一个像我的,你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最像我。”

“因为我要学你的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我最像你。”临祁的语调没有起伏,倒是显得无比轻松肆然,就像在跟临冯风在聊家常,今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事。

但是不可能,他和临冯风本就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论这种话题。

临冯风将身上盖着的被子褥了褥,接着与他交谈,“一直以来,往我的饭菜里下毒的人,就是你吧。”

“我想,这个世界上最想我死,但是又离我最亲近的人,非你莫属了。”

临祁不再解释,反正大局已定,临冯风如今也翻不了身,奈不了他何,干脆将事实皆数抛出,“是我,都是我,在你身边安排亲信,给你每天都下毒,直到你五脏六腑都被毒侵染,腐烂发臭到无可救治的地步。”

“哈哈.....”临冯风再次大笑,像是很满意对方的做法,一点也不稀奇。

“只有我想去死,不然谁都杀不了我。”

“临祁,你还是自作聪明。”

临冯风是自己想去死的,才会心甘情愿的在得知临祁在下了毒之后,还会去吃那份有毒的饭菜,他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早已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些年,经常噩魇缠身,宛若被鬼附身,下了诅咒似的,反反复复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时常临冯风会很想念那个戏子,又或者是穆正远。

“我死后,你也要把我碎尸万段吗?”临冯风的话语,有点故意想激怒临祁。

但出乎意料的是,临祁表现得极为漠视。

他冷不丁,“怕脏了我的手。”

“你最好下十八层地狱,不要上天堂,我怕你在死之后还玷污了我娘的清白。”

临祁放下狠话,没有再与临冯风交流。

临冯风两眼一闭,逐渐陷入睡眠之中。

等临祁一走,第二天,就传来临冯风去世的消息。

临冯风就算为人龌龊,但好歹生前也是个威风的军爷,也有不少位高权重之人,前来为他吊唁。

临府就站在不远处,一身黑,里面的人都是一身白,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往那个灵堂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后,他就离开了。

毫无波澜,轻描淡写的一眼。

临渊哭的悲天动地,撕心裂肺,看到临祁的背影后,疯了似的冲了出来,朝着他大吼大叫,“都是你,都是你杀了我爹,扫把星。”

临祁没有转头,依旧是那样安稳,沉着的脚步,淡定的往前走去。

“都是你害的我爹.......”临渊还没说完,就被他的母亲拉了回来。

大堂前的人看着这一出闹剧,直呼晦气。

临渊猫哭耗子假慈悲,在临冯风死后第三天,他得知对方立下的遗嘱后,脸色大变。

他便将眼泪重新收了回来,变得一脸阴沉,黑气。

临渊手捏着上面具有法律效应的遗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甩到了对面顾问的身上。

他一把抓住顾问的领口,蛮横不讲理的怒火中烧,“你他妈的是不是拿错了,临冯风那混蛋,怎么会把所有手下所有的军权都给了临祁,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遗产,给了穆久。”

“为什么!?那个老混蛋,老人渣,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自己的遗嘱!”

临渊在发狂过后,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去反思一切有迹可循的事物。

他开始搜查临冯风所有的遗物,最终在书房的秘密黑屋里,找到了真相。

里面,有本临冯风写了一辈子的日记。

临渊越看越抓狂,在最终知道了真相的来龙去脉后,笑的狼心狗肺,连泪水都流了出来。

原来临祁并不是临冯风的亲生儿子,甚至一点点的血缘关系都算不上。

而穆久,却意外的是临冯风开枝散叶后的私生子,真隐藏了好多年。

真是令人发指的结果,临渊怎么也想不到。

宛若杀人罪犯抛尸后,遗弃在土里多年的骸骨,被风吹雨打后,最终还是露出蛛丝马迹被挖了上来。

恐怖阴森,匪夷所思,令人毛骨悚然。

戏剧化,荒诞到极点。

临渊合上那本日记,然后手上捏着个打火机,点燃了它,一把扔进火炉里面烧至成灰为止。

从小到大,临渊对临冯风一直都很恐惧,甚至年少时期,他还想过辱没道德伦理,去杀了对方。

如今竟然死了,也待他如此苛刻刻薄,简直良心丧尽。

那也别怪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临渊得知穆久早已离开临祁,两个人分道扬镳,不再有所关联。

穆久不在临祁的眼皮底下管着,自然他办事就好干多了。

于是他便找了几个职业杀手,在三更半夜将穆久迷晕抓到一个隐蔽的仓库去。

穆久搞不清楚状况,眼前一片黑漆漆,他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又坏的更深了。

他用手探了探前方,一只脚却踩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狠狠地拧了几下。

很用力,使劲的力度,要把他的手掌都碾碎了似的。

临渊一把将他头上的罩子扯掉,扔到地上。

穆久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这样瘆人的周遭,让他不禁想到上次悍匪绑架自己索要宝藏时的情景。

“穆久,你和临祁还真的是臭虫啊,讨人嫌弃。怎么哪里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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