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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你这臭脾气,在临府可没有人会惯着你。”

话刚刚说完,临祁端着那碗面,用筷子抓了口,往他嘴里塞。

哪知刚刚吃了一口,还没咽下,穆久眸子四周就有些懦红起来。他忍不住的睁大眼眶,强忍着鼻腔翻滚上来的酸意。

“一点也不好吃,我只吃我爹做的.....”穆久哽咽带着哭腔,如鲠在喉。

临祁将那碗面摔到了他面前,热汤四溅,他嘲讽道:“你爹死的只剩下个骨灰盒在底下躺着了,怎么给你做?”

他瞄着地上洒落一地的面,脸色如覆阴霾,心里不是滋味。

知道穆久今日生辰,他跟着厨子做了好几天的长寿面。好不容易见着做的有点卖相了,端了碗做的最好的过来,结果被穆久一口否决不好吃。

临祁越想越气,也许是自尊心受挫,他怒火中烧,将穆久的头摁到了地板上,冷声道:“不吃也得吃,把地上的面给我吃干净。”

听到这话,穆久啜泣的愈发大声,好像受尽了天大的委屈,哭的临祁心烦意乱。

临祁不愿再隔岸观火,将他揽入怀中,用冰冷的指尖捂住他流泪的眼眸,滚烫泪水从指缝间缓缓流出,无比的灼烧。

他声音沉了下来,脸上是穆久看不到的复杂情绪,“吃了长寿面才会长寿,不然你死的那么早,我都还没折磨够你。”

“死混蛋......混蛋。”穆久锤着他的胸膛,手腕处早已被铁链磨得猩红,一低头就能看到显而易见的血痕。

“行了,你再吵我就真把你扔出去了。”临祁捏着他的手腕,试图用痛意让他冷静下来。

“扔啊……你把我扔出去,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穆久吼叫着,但声音过于暗哑,只能听得出几分薄嗔浅怒。

临祁眸底蕴色深沉,他当着穆久的面从口袋掏出一个白色的手绢来,然后慢慢的从里面剥开。只见暴露于空气中的是条链子,上面还挂着个骨哨。

穆久在看到那根骨哨时,感到无比的惊恐悚然。

“我想,这应该是你收到过最有意义的生日礼物。”临祁将那条链子展开于自己纤细的指尖,然后挂到了他那雪白柔腻的脖颈上。穆久只感到一阵惶恐不安,惊悚的寒意。

“这什么……玩意。”他感到不好的预感,险些说不出话来。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临祁嗓音逐渐沉了下来,嘴角带着不怀好意,深不可测的冷笑,弧度慢慢往上裂开。

他打量着穆久脖颈处的位置,然后用指腹上下细细摩挲着那个骨哨,似乎在用闪烁灭明的眸子,观赏着自己认为最完美的艺术品。

“你快告诉我,你这个疯子,你又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穆久扑到他身上打他,一下又一下。但使劲了力道,对于临祁来讲也是不痛不痒的。

临祁将他摁倒到地,咚的下,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是骨骼在摩擦碰撞。

“这是用你哥的断指做成的骨哨,这样你们兄弟就能永不分离了,怎么样,你满意了吗?还要继续跟我吵,跟我闹,跟我抗争吗”

临祁字字珠玑,狠戾的语气层层叠进。

穆久叫嚣,气恼到两颊脸止不住的抖动,用牙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上次他那么发横的咬他,还是在好几年前,对二哥表白不成,遭临祁冷嘲热讽。

记忆犹新,卷土重来。

临祁用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脸颊两侧,直到穆久口腔被这力道磨出血味松了口,这才将他从自己身上甩了下来。

“给我出去跪着吧,冻死你,不知好歹的蠢货。”

“你怎么能这样,我大哥从来都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简直没有心。”

“哦?那又怎么样?”临祁揶揄反问,似乎听到了普天之下最可笑的玩笑话。

接着,临祁手掌发力,抓起他的领子,毫不留情一把扔到了屋外的雪地上。

穆久在这被冰雪覆盖的地上滚了两下,最后才瘫倒在地上,这零下的温度冷的如寒针扎入骨髓。

他只穿了件很单薄的衣裳。

细小,破碎的雪花从夜空飘落,缓缓地掉落于他的睫毛之上,沾满冷意,他冷的直哈气,哆嗦。

此刻临祁与他同淋雪,但不愿再看他一眼,狠心吩咐两个仆人,盯着穆久跪着。

临祁才转身离开,管家前来汇报,“勤上尉来了,说要交予你重要文件。”

临祁冷淡的“哦”了句。

勤佑然比他还要小两岁,看起来温润如玉,十足的内敛谦谦公子。但细细那么一看,总有股扮猪吃老虎的佯装感。

“听闻政府集资修造汉东,广洋等铁路,最近急缺资金。这是我爹托我凑来的补助资金,还有详细的修建方案。我不太好意思去局里亲自给你,怕人嚼舌根。”

“有心了。”临祁客气的说道,用手接过那个袋子,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是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勤佑然大老远的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此事,只见他嘴角露出温煦一笑,“我三弟尚小,最近来到临司令底下的军营训练,还望小小关照。”

临祁不动声色,浅浅一笑,听他讲完后,应了声,“好,小事。”

勤佑然家庭背景虽然不比临家显赫,但也算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勤佑然说完后,撑着把油纸伞走到雪花渺茫的院子里,眼帘却映入抹清瘦寂寥的背影。

寒天腊月,此人竟穿只穿了件黑色大褂,还赤着脚,跪在这冰雪之地。

想必是被惩罚的下人。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

勤佑然迈着步子走到靠近穆久下跪的小径边,只见他受不住寒,倒了下来。

他看着那张如同碎在月光般清冷,比雪还惨白的脸时,不禁心生怜悯。

“哎。”他叹了口气,将身上的披风盖到了穆久瘦弱的身上。

稍微有点温暖的指尖一碰到此人被冻到僵硬的皮肤上,他却微微煽动着薄唇,害怕的说了句,“你别……碰我。”

勤佑然的心顺着那掉落的雪花,咯噔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勤佑然就是男二了。

又是被学车折磨的一天,精疲力尽。

第19章 亲爱的,我们越来越像了

勤佑然在听到那声可怜委屈的嗔语后,只见他不太自然的,缩回了自己稍稍被冻僵的指尖。

此刻他的身后,正有双犀利的眸子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些许的敌意,盯着他触摸着对方的细小动作。

白雪漫漫,临祁也没撑伞,他迈着大步子走到勤佑然的身旁,只有一步之遥。

雪花好似那鹅绒,飘落临祁浓密的睫毛间,最后化为晶莹的水滴,滚落到眸中,像揉在了里面,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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