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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看着那处林净宁已经离开的地方,有些默然,这人真是聪明的不像话,两手空空就敢去谈合作,难怪爸爸指明要约在京阳南路,对他言谈大为欣赏。但是这样一个人,大概是很难为了一个女人停下来吧。
京阳的冷风从地面滚上来,太阳又出来了。
林净宁下了楼,穿好外套,江桥已经将车开了过来。等坐上车,一阵寒意被隔在外面,这才暖和了一些。
那天元宵佳节,街道上都亮着彩灯。
江桥开着车在街上穿梭,见他心情不错,便开口道:“都说京阳繁华,这灯都比宜城好看不少,您说是吧老板?”
林净宁难得开怀笑了。
“您和陈小姐聊的挺开心吧。”
林净宁微低着头。
江桥不好意思道:“看得出来。”
林净宁眼皮半抬。
他的脸色比起中午的时候确实好了许多,至少有些事情按照计划中地来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会是一个好的选择,而且有的忙碌。
外面有酒楼开张,鞭炮声噼里啪啦响。
林净宁隔着车窗,微微侧耳,但还是受了些影响,头痛感很快席卷而来,又瞬间散去,耳鸣倒是延迟了一会儿,不至于太难受,算是沾了一些喜气。
车子拐进一个路口,有些堵车。
他对江桥道:“就停这,我走进去。”
外面鞭炮声渐渐变小,林净宁下了车,沿着路边往研究所的方向走。事实上在来京阳之前,陈家的所有项目他都弄得一清二楚,有的时候时机不对,就得沉得住气,耐心等待。陈清然似乎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看来他们内部已经出了问题,还很着急,需要借助一点外力来搅浑这一池水。
研究所在一家香港公司名下,项目不少。
林净宁到的时候,刚才还跑出来的太阳又躲了回去,乌云遮上来,似乎有骤雨要下,不过须臾,雨水便落下来。
研究所的海总下楼接他:“让您久等了。”
林净宁心里笑了一声:“无妨,我也刚到。”
他们乘坐私人电梯上楼,对方很是客气,不过嘴上倒是并没有松口,看来陈砚纶的面子也就到这。后来不知道谈了多久,结束的时候,雨水却还是不曾见停。
对方送他出去,一边思量一边道:“这个项目还是要谨慎一点,我们也需要时间去考察和衡量。”
林净宁颔首:“那是自然。”
他微微侧耳,淡淡地笑了一下,却在抬头的一瞬间,视线落在会客大厅,目光一顿,似乎是非常意外,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是错觉,半晌才看清楚。
那个女孩子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
从旁边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低着头拨到下一页,或许是雨声太大,四周又安静,看得有些入神,甚至有些眯着眼打盹,背影像极了温渝。他还记得那个深秋,她穿的很暖和,纤细的脖颈围了一圈红围巾,在这冷意层生的季节平添一丝暖意。最后一次见她还是三个月前那个深秋夜晚,她说出去看一会儿雨,他就信了。
前台姑娘这时候喊:“温小姐,这里。”
女孩子有些迷糊地从书里抬起头,放下书很快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前台去了朝南的电梯方向。
林净宁看着那个背影,笑意收了起来。
他近乎克制地站在那里,目光微沉,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进了电梯,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最后的瞬间脸颊转过来的时候,林净宁眼神松弛下来。
不是温渝。
海总视线扫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妥,感觉到一些怪异,多问了一句:“林总这是看到了什么熟人了吗?”
林净宁抿紧了唇,别过脸去,他声音很轻,只是用平铺直叙的语气道:“这个项目前景可观,但风险也不少,想必您也清楚,所以一直没有定论,我知道想拿下的人很多,但是一定不会有任何一家比我的价开得高,海总不妨考虑一下,先告辞了。”
他说完走了出去,江桥在外面撑着伞。
林净宁问:“送她回去了?”
江桥说:“陈小姐没有回家,去了检察院。”
林净宁不再说话,钻进车里。
他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波澜,只是坐在后座,却迟迟没有让江桥开车。过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只觉得头疼,缓了一分钟,才低低地说了句:“走吧。”
第3章
2017年的春节好像过去还没有几天,城市的街道已经焕然一新开始祝元宵。2月3日的立春上一次还是发生在1897年,已经有了120个年头。元宵节的晚上很多人放烟火,火车站留下了离别的画面。14号是情人节,那天晚上,林净宁拿下了海总的项目。
后来陈砚纶问他怎么做的?
那个海总看起来非常热情,但实际扯上业务就不搭腔,把话题岔开两万八千里远,很难搞的。林净宁只是淡淡的说:“不过是请他看了两出戏。”
等到了二月下旬,陈见民才说要见他。
那天陈清然开着车过来马场,林净宁穿着白色衬衫,衣服下摆随意塞在西装裤里,正低着头喂马,他做的很认真,没有察觉到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陈清然将墨镜推到头顶,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林净宁慢慢站直了,才看到陈清然,似乎知道她会来,脸上没有什么讶异的情绪,拍了拍手上的草絮。
陈清然嘴里灌着风,嗓音欢快:“这地方真是人间难得。”
林净宁笑了笑,逆着光走到屋檐下,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转过身看向陈清然,对方朝他走了过来。
陈清然:“怎么不说话?”
林净宁顿了片刻:“我只是在想,要说些什么好。还是说等陈小姐通知我,陈老有时间见我了。”
“说的这么直接,无趣。”
林净宁一笑。
陈清然看着远处的跑马场:“我好像有点理解你为什么喜欢来这,你看这马跑的多欢快,只是往前跑,从不张望,从不后退。”
林净宁往椅子上一坐,点了支烟。
陈清然偏过头,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不过是利益合作关系,偶尔插科打诨两句,但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别人的喜好,未免僭越。
于是陈清然也要了一根烟。
林净宁轻道:“这烟不适合你。”
果不其然,第一口就呛到了。
陈清然拍打着胸口:“什么烟啊这是。”
林净宁笑笑。
陈清然勉强地抽了半支烟,说出了今天的来意,确实是陈见民要见他。其实这个时间不算太晚,但时机很合适。陈家是家族企业,重要股份主要在陈清然两个大伯和一个小姨手里,听说那些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