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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厕所藏得还挺远,地形不熟确实难找。”接话的是一道温和的男音,陈净霜看过去,直到齐攸泽的脸出现在厕所门口。
齐攸泽刚才在大厅和周围的人聊天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浅淡笑意。这会儿却没有笑容,可一见到洗手台前的两个人,又饶有兴趣地扬起了嘴角。
察觉齐攸泽的脚步停顿了下来,陆朝逸也走过来几步,瞬间看见了厕所里的两人。
章颂逗人似地吹了声口哨,又在他颊侧亲了一口:“老婆,我去外面等你。”
陈净霜一慌,下意识想去看陆朝逸,却发现那人已经消失在了厕所门口。
章颂也走了出去,只剩下他和齐攸泽在厕所里。
陈净霜只好转身装作要洗手,余光却发觉齐攸泽的身影在逐渐靠近。
肩侧被身旁的人无意地撞了下,陈净霜瞬间抬起头去看对方,心里颇觉惊险。
齐攸泽对他轻轻一笑,伸手按下了对方身前的水龙头,水流声归于平静。
“你和章颂感情挺好。”
陈净霜听着对方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们刚在一起吗?”
“嗯……是。”
“也难怪,章颂只在热恋期对人上心。”齐攸泽话语稍顿,“他之前玩儿的花,你注意一点。”
这些大少爷怎么随时随地都在诋毁别人。
按理说,在别人刚谈的恋人面前,也不该说这么扫兴的话。陈净霜想着,反倒真有点替章颂打抱不平的意思:“不劳你费心。”
“生气了?”齐攸泽一笑,从墙边扯了几张纸巾,递给陈净霜擦手,“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陈净霜觉得这白月光确实有几分威力,随便说句话都藏着百八十层内涵。
“我是想说——我也玩儿的花,”齐攸泽的笑意更加明显,递纸的手忽然一收,五指扣住陈净霜的手腕,充满暗示地抚摩着对方腕间的那一小片皮肤,“但我戴套。”
第4章 4.雷阵雨
陈净霜从接风宴出来都有点精神错乱了。
章颂见他一路都不说话,也觉得奇怪:“陆朝逸找你麻烦了?”
也没有啊,他一直跟在陈净霜身边。
陈净霜皱了下眉,声音中隐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嫌恶:“你约炮不戴套?”
怎么突然提这个?章颂一愣,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我戴啊,”章颂连车都开不好了,迅速地一闪避,“不是,谁跟你说的?要是不戴早就浑身性病了。”
确实,章颂也不像买不起套的人。
章颂从后视镜看见对方明显松懈了几分,心里有些好笑:“担心这个干嘛?想借我的东西去用?”
陈净霜不可思议地望向他,觉得章颂今天像抽了风。
“想试试也行,说不定我比陆朝逸长呢。”
“这么长啊,”陈净霜听不下去,靠在车窗边望向外面,“那你留着给自己用吧。”
章颂把他送到楼底下,陈净霜关了车门就走,也没跟人家说再见。他刚走进楼道,又听到身后再次传来了关车门的声音。
陈净霜不情不愿地拿钥匙开了家门,章颂比他进得快,又招呼他去倒杯茶来喝。
哪有什么茶喝,陈净霜悄悄瞪他一眼,又无声地打开储物柜,一次性纸杯没了。
最终还是拿了自己的陶瓷杯给他倒了杯凉白开。
“陆朝逸不也有一个吗,”章颂端起杯子看了看,“情侣款?”
陈净霜想了想,是之前他买的,但陆朝逸从来没用过。
他没说话,章颂也把杯子放回桌面,不喝了。
“你到底什么目的?”陈净霜开了口,“不会想让我当商业间谍吧?”
“你有那个脑子,就不至于给齐攸泽当替身。”章颂笑了笑,“单纯觉得气陆朝逸好玩儿。”
陈净霜神色狐疑。
“我和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看着他俩在眼前腻歪,心里烦,所以想刺激一下陆朝逸。”他看向陈净霜,“反正你还待在他公司,我常来逛逛。”
“他能有什么反应。”陈净霜端起那杯水,自己喝了一口,“不过是觉得你接手了他不要的东西,心里膈应而已。”
“那就膈应呗,反正也是负面情绪。”
陈净霜抬起视线,看见对方不怀好意的笑容。
——
七月底,雷阵雨,草叶的绿淌了一地。
这些日子雨水多,雨势也急,但通常收得也快。东倒西歪的风将雨水吹到身上,陈净霜站在大门前,想着等雨小点再走。
身后有脚步声,陈净霜回过头,看见齐攸泽的脸。
齐攸泽对他笑了一下,就停下脚步,与他并肩望着外面的那一席雨帘。
最近他经常能在公司里见到齐攸泽。陈净霜不太明白,齐攸泽也是有钱人,但怎么像是要来陆朝逸公司工作。
也可能是陆朝逸给齐攸泽安排了个清闲的职位,平时能陪着一起上下班,久别重逢自然是时时刻刻要黏在一起。
齐攸泽在身边站得久,陈净霜有些不自在:“你不回去吗?”
“我等陆朝逸。”
人家有人接,陈净霜不说话了。
“雨挺大,要不让他顺便送你一程?”齐攸泽问道。
他疯了吧,陈净霜想着,也有可能是陆朝逸没跟齐攸泽提过自己。
陈净霜摇了摇头:“我有伞。”
“底下的员工是不是都很怕他?”齐攸泽像来基层巡察一样,“熟了就好了,他挺好说话的。”
那是只对你才好说话。
齐攸泽果然不知道他和陆朝逸的关系。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人家压根不会在意自己这样的小角色。
“不过既然你和章颂在一起了,以后也少不了见面。”齐攸泽忽然掏出手机,“这样吧,我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需要,或许我能帮上忙。”
陈净霜犹豫了一下,扫了码,朋友权限勾选了[仅聊天]。
齐攸泽点了同意,又忽然走近几步,伸手探向陈净霜的身前。
挂在脖子上的工牌被对方拿起,他听见齐攸泽一字一字地念着:“陈净霜。”
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口中说出,陈净霜还觉得有点奇妙,像是两个完全不可能相遇的阶层产生了交集。
思绪被一声鸣笛拉了回来。
陈净霜看见陆朝逸的车停在了门前,以前他也是这样来接自己的。
可现在却换了人。
齐攸泽放下他的工牌,将他的名字填在了微信备注栏,轻笑着跟他说:“走了。”
隔着雨幕,他看不清车窗里的那个人,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在看自己。
门被关上,那辆车渐渐远去。
不知站了多久,陈净霜发觉雨声小了些,就撑伞走出檐下,地面的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