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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不同,思维方式也不同。
巫逢雨対左函大概有“左护法单纯无辜,性情纯真”的滤镜,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顾虑不向左函解释。
这位老板有打破所有沉重气氛的技能。
程明浅头顶妹妹,发出嘲笑的喵喵声。
戚知雨眼看气氛僵硬,小心翼翼打破死寂:“那个……”
几道视线全都落在戚知雨身上。
戚知雨:“那只祸斗从总局求到了解毒丹,已经回去给你养母解毒了,晚上的时候祸斗打电话来说你的养母体内毒素清楚,那个小半妖也醒了。”
养母?巫逢雨瞒了他多少事?又为什么不肯解释?
左函别过头,当做没听见,心神却忍不住挂在巫逢雨身上。
巫逢雨惊喜:“真的吗?我……我现在就回去。”
他走到左函面前,欠身施礼:“初入春巷的时候骗了您,身世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诺言我也没有践行,都是我的错。”
左函薄唇微启。
巫逢雨最后一欠身,慢慢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巫逢雨深深看了眼左函。
左函下意识追出去一步,随即克制地停下来:他居然真的走了。
左函亲眼看着店门关闭,慢慢将视线挪到尤星越身上。
时无宴上前一步,挡住左函的视线:“你可以在店里待一段时间,解决你们之间的矛盾,但是不要波及到店里其他器灵。”
尤星越在时无宴背后举手:“我有一个条件。”
左函:“您说。”
尤星越一手搭在时无宴肩上,走过来直面左函,道:“我包你住,你要算成我们不留客的古董,如果日后结缘,要走不留客的方式。”
尤星越加重语气强调道:“结缘的话,我们不留客会出具三份有约束效力的合同哦。”
有约束效力的合同……
左函飞快看了眼巫逢雨,顺从道:“那接下来几日,要给您添麻烦了。”
围观许久的超薄感慨:“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抓回来欺负一顿就好了嘛,干嘛搞得肝肠寸断千回百转的?”
一言落下,店里又一次陷入寂静。
尤星越幽幽道:“超薄。”
超薄一个激灵:“老板。”
尤星越问:“我觉得这种话题不适合当众说出来。”
超薄羞愧:“対不起老板,我知错了。”
尤星越:“你可以找我私聊。”
超薄梗住:“……好的。”
看完了热闹,猫局长背着妹妹,抖抖毛,迈着猫步回了春巷。
左函是盔甲器灵,可以变作原形立在会客室。恰好古玩店的库房里有一副上好的盔甲支架。
左函心情沉郁,在化出原形之前,忽然冷冷扫了眼争远:“巫逢雨所求坚玉便是为你?”
横在刀架上的争远:“是、是我。”
左函定定看了争远片刻,收回视线,撑好支架后,身化一副银色盔甲,将自己挂上去。
而在左函身边,分别陈列着花冠彭牌和青铜巨剑。
争远和彭牌的内心是崩溃的,两个耿直的器灵围观了几个小时,在无人搭理的情况下便小心交流意见半个小时后,终于悟了——原来,逢雨和春巷的左护法,有一腿。
和左函这尊大神同处一室,彭牌和争远压力极大。
但是争远和彭牌都愿意留下来,因为当日由巫逢雨出面诱骗不留客老板外出的时候,他们就做了约定——如果真的能救方雾,他们会留在不留客,为老板出一份力,当做编造谎言骗局的补偿。
但是,巫逢雨没有说左函这件事。
现在古玩店小小一间会客室,仿佛闪烁着刀光剑影。
争远干巴巴地想:要不你还是让我断着吧。
尤星越洗漱完回来一看,一副净高接近两米的厚重盔甲立在会客室,冷冰的杀伐气扑面而来,尤星越脚步顿了顿。
看来左函还挺适应的,尤星越脚步回转,拉着时无宴进了卧室。
不留客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他睡了好几天,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尤星越坐在床边,担忧地轻抚不留客的脸颊:“已经有四五天了,还是没有醒过来。”
尤星越看向时无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事实上,尤星越能察觉到不留客的状态正常,只是这样长时间的沉睡不醒,让尤星越心生不安。
时无宴摇头:“一切平稳。不留客在鼎盛状态下可以显现在人类面前,与强势的器灵一样。你亲手制订的契约效力足够强,所以不留客获得的力量更多,他应当是想试着转成当年的形态。”
尤星越微微皱眉:“可是结缘出去的器灵只有那几个,契约的效力再强也不够。”
时无宴点头:“正是因为力量不足,所以不留客才陷入沉睡,以便积蓄更多的力量。”
尤星越放开手:“幸好我把左函留下了。”
时无宴疑惑。
尤星越看看门,倾身凑到时无宴耳边,笑着用气音道:“四季神的护法与巫逢雨纠葛多年,他们之间的线跨越时空后依然清晰。”
“要是他们能和好,再从不留客走个手续,那我就很赚。”
确实会很赚。
巫逢雨先前诱哄尤星越的信息半真半假,乡下酒吧虽然没有普通的小古董,但有两件器灵。
彭牌和争远都留在了不留客,左函以后也会走不留客的合同和手续,这不仅仅是赚了,是没有成本的白嫖。
尤星越一手点点唇,眼里都是笑意:“我这么小的声音,他应该听不见吧?”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左函。
时无宴呼吸轻缓,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听到也没关系。”
尤星越一想到巫逢雨和左函间紧紧相连的姻缘线,就心潮起伏:“我要搜搜怎么当红娘。”
一看左函和巫逢雨就是余情未了的样子,这个郎,他拉定了。
超薄鬼鬼祟祟地发来数个页面:
《如何撮合我的室友?》
《爱情三十六计!》
《火葬场追妻也能成功的秘诀》
尤星越删掉了追室友的奇怪网页。
……
翌日,六点四十
尤星越洗漱完,给依然沉睡的不留客盖上被子,打开卧室门走出去,一出门就被震惊到——
短短一夜过去,整个古玩店像是请了专业的团队打扫过。
店里有时无宴坐镇,自然是干净的,尤星越也定期清洁,但是打扫到纤尘不染,地板反光也太可怕了。
戚知雨坐在椅子上,抱着书包,愣是不敢下地。
尤星越看着拿着抹布,穿着围裙的彭牌和争远,震惊:“你们这是干什么?”
争远眼含热泪,毕恭毕敬:“赎罪。”
尤星越:“……别这样,我买的扫拖机器人会失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