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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轰隆声中,白石滚入玉石林!

只听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玉石林猛然收缩,包裹住白石,将起吞没。

巫逢雨额间沁出冷汗——刚才左护法如果不拉住他,玉石林能把他挤成讹兽饼!

不,坚玉是吃血肉的,他这会儿就成了坚玉的养分。

巫逢雨后怕了一会儿,心情再次轻松起来,大耳朵晃来晃去,再次蹦向山阴。

春巷生灵单纯温柔果然真是名不虚传,要是放在外界,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取到坚玉?

剑鸣山上,冷白的云雾后。

左函坐在云雾上,手边放着玉枪和花酿,他往常这个时间都会在剑鸣山上练枪,但此刻他没有。

左函看了一会儿,小讹兽修为寻常,精力却很旺盛,一刻不歇地推了十来块白石。

左函拿起花酿,轻轻喝了一口。

……

左函下职的时候会帮巫逢雨搬一会儿白石,他自然比巫逢雨强得多,玉枪一勾一挑,两人高的白石能直接从山阴抛到山阳。

巫逢雨第一次见识到这场景,多少有点不能理解——剑鸣山很奇特,约束了他体内的灵力,导致巫逢雨一个讹兽,不得不依靠原形搬石头。

左函有时候会带一些花酿过来,巫逢雨喂了坚玉很多血液,花酿里丰厚的灵力能温养巫逢雨的身体,以免坚玉还没成熟,巫逢雨先倒下了。

“你不用着急。”

左函道:“春巷的时间过得比人间快,你在春巷待十年,人间也只过去五个月而已。”

巫逢雨松了口气。

巫逢雨带了凡人们的东西,几天的时间就全都分给了左函。

右护法见到那些简单包装的糖果巧克力,惊叹左函脸皮之厚,连刚成年小神兽的东西都好意思要。

右护法颇有些愤愤不平:“明明除了你还有我这个右护法,他为什么不给我一个?”

左函打开右护法偷摸巧克力的手:“这是给我的。”

右护法气死了:“你就得意吧!我明天也去。”

“不许去,我自己去。”

左函警告右护法。

左函第十六日下职来到剑鸣山的时候,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慌张地蹦到石头后。

左函垂下眼睛,刻意放缓加重了脚步声,过了一会儿,石头后冒出人形的讹兽。

巫逢雨怀里抱了一束花,他脸有点红,走到左函跟前:“凡人说借花献佛,我身无长物,就只好那这个给你了。”

剑鸣山上不长植物,这是巫逢雨从山下采来的。

巫逢雨紧张地看着左函。

左函伸手,握住了巫逢雨的手,他没有接过,而是低头嗅了嗅花:“很香。”

“你更香一点。”

左函补充。

巫逢雨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勉强,眼神飞快一暗:讹兽有什么香气呢?水仙才是香的。

撒谎的是自己,承担后果的也应该是自己。

坚玉在第一百三二十日终于成熟,白色坚玉滚落在地,巫逢雨扑过去紧紧抱住坚玉:“左函!左函!它熟了!”

左函:“嗯……你要走了吗?”

巫逢雨抱着坚玉,他嗫嚅几下:“我、我以后可以回来。”

左函忽然握住巫逢雨的手:“二十年,你二十年之后要回来。”

巫逢雨垂下头,算算时间,二十年足够了,他抬起头,笑:“好,我二十年后回来。”

“还有这个,”左函一手抵在心口处,拿下来的时候手心躺着一枚银色的鳞甲,他将鳞甲挂在巫逢雨脖颈上,“带着他,这样你到了神祠可以直接进来。”

巫逢雨眼睛一红,他决定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将原委全盘托出,不论……不论左函会不会原谅自己……

左函收回手,轻声道:“巫逢雨。”

巫逢雨抬头看向他。

左函似乎笑了下:“以后不要再撒谎了。”

巫逢雨耳边的所有声音一并消去,只剩下这一句,他张了张嘴,想问左函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想问左函为什么还愿意把坚玉给他。

最后巫逢雨什么都没问,他低头笑了笑,点头:“嗯,我以后、以后都不会撒谎了。”

坚玉成熟,争远的事情不能拖。

巫逢雨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他装了一包祝余草,又带了一罐花酿,带着坚玉日夜兼程地往回赶。

巫逢雨所带的水仙花汁液所剩不多,他带着坚玉不好坐车,只能在深山老林里显出原形狂奔。

明明那么累,巫逢雨的心情却轻快得要飞起来,连抹水仙花汁液都忘在了脑后。

他在春巷里用血肉喂养坚玉,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讹兽的气息却散发出来,一路跑回颖江市,惊动了蛰伏在深山中的妖兽。

颖江市界内

鸣蛇盘踞在树枝上,和同伴窃窃私语:“是讹兽。”

“确实是讹兽,还是成年的讹兽。”

“抓了他吧。”

“抓他干什么?讹兽虽然好吃,但是现在不让在人类世界吃妖怪了。”

同伴嗤笑:“你是不是傻了?不能吃但是可以献给局长呀。说不定局长一高兴,就赏我们一个官当一当。”

鸣蛇:“可是……”

同伴晃动钩子似的蛇尾,吐出信子:“你忘了,局长将讹兽一族驱赶到了新妖界的最边缘,局长只是碍着她现在的身份不好意思动手而已……”

“剥了他的皮送过去吧。”

钩蛇笑了两声,顺着河流追过去。

巫逢雨跑到半路,警觉地感觉四周恶意的眼神。

他脚步沉重下来,难道是碰上穷奇一族?

就在巫逢雨犹豫不决的时候,天空中的月色忽然暗下,一只生有四只翅膀的绿蛇当空袭下!

巫逢雨吃惊,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勉强躲开鸣蛇的攻击,不远处河流里盘踞的钩蛇一甩尾巴,肥硕的钩状蛇尾刺入了巫逢雨的腹部。

讹兽发出哀鸣。

鸣蛇翅膀扇动拍打,有力的翅膀将讹兽扇得在地上滚了两圈。

皮毛撕裂的声响淹没在讹兽尖细的哀鸣里。

钩蛇化成人形,一脚踩在讹兽微微起伏的腹部,另一手揪住白色的柔软皮毛,用力扬手——

巫逢雨控制不住地叫出声,半截皮毛从身体上扯下来,飞溅的鲜血将白色讹兽染成鲜红色。

钩蛇的尾部有毒,巫逢雨的瞳孔收缩放大,疼痛和毒素让他晕眩。

挂在巫逢雨脖子上的鳞甲被鲜血溅满,散发出压迫感十足的寒光。

钩蛇躲避不及,比寒光撩过手臂,竟然生生被切下整条胳膊!

鸣蛇和钩蛇只是酒肉朋友,眼看钩蛇遭殃,立刻扇动翅膀飞远,钩蛇惨叫一声,变回大蛇游入水中。

寒光收缩回鳞甲,巫逢雨哆嗦的前爪摸了摸脖子上的包袱,拿出一把祝余草咽下去,勉强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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