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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真为打听八卦来的,人来还提了一罐自己熬的枇杷膏。
“家里孩子秋燥,咳得厉害,我熬了点儿枇杷膏,家里也吃不完,你们年轻人压力大,熬夜的多,正好你拿去泡水喝。”
东西送出去了,老大夫才开口,说是有个喜欢家具的茶友,问他能不能上门看看药柜。
这么个中药柜放在医院里显然不合适,中午林鹤书就加了笔钱让人再辛苦一段送到家里。
老大夫来的时候,唐晓悠也在,看似是趁着没到上班时间埋头认真写写画画,实则支棱着耳朵企图听八卦,奈何什么都没听到。
大家只好继续猜,猜来猜去也没人往江屿眠那儿想,只有扈康基本有数,根据已有信息大致查出来药柜价格之后,神秘兮兮地发私信:「景湖边一套房啊,跟大少爷谈恋爱压力不小吧?」
林鹤书回他一个省略号,多年好友让扈康对林氏标点的运用多少有点儿了解,一般逗号是继续说,句号是到此为止,省略号含义就丰富了,放在当下语境说的应该是:你很闲?
跟江屿眠谈恋爱的问题从来不在这里。
他送东西不考虑价格,不考虑回馈问题,送的是当时的心情,就像当年送画,药柜和画对他来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唯一的诉求可能是被送礼的人坦然接受不要拒绝。
有区别的是,这次送得那么高调。
他是在圈地。
林鹤书料想得没错,江屿眠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刷存在感,药柜只是开始,接下来林大夫在医院里的饭都被他包了,每天都有人变着花样地送过来,有时候是外卖,有时候是跑腿的,有时候酒店工作人员,甚至有一次是私房菜的老板自己开车送过来的。
江屿眠订的分量多,同事都能沾沾光,尤其是值夜班的时候,扈康知道林大夫最近工作餐有人承包,夜宵都不点了,直接下楼来等着吃。
晚上医院里不能吃太重口的东西,扈康以为顶多是什么馄饨蒸饺一类的,没想到是养生汤底的火锅,一整栋楼的医护都轮流过来涮火锅。
这家火锅收费高,用料也讲究,蔬菜是有机蔬菜,肉是鲜肉,汤底是密不外传的高汤底,据说一点味精都没放,所有的鲜味都来源于食材,这汤哪怕不涮什么揉,单纯煮粉丝都比专门做粉丝的店好吃。
扈康一边嗦粉一边唔唔两声吸引林鹤书的注意,等他看过来,扈康正好咽下嘴里的粉丝:“你们定了啊?”
“没有。”
扈康嘘了一声,不太信的样子,低声道:“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没把握你能收那么贵的东西?”
但话又说回来,林大夫不是爱钓人的,大少爷追得那么勤,不像是拖的那个,那就只能是林鹤书,他明明有那意思却迟迟没松口,不太符合林鹤书一贯直率磊落的君子作风。
出于一种成年人对社会潜规则的考量他猜测道:“他家里怎么样,知道这事儿吗?”
“不清楚。”
从前他们在一起没有特意提过这件事,江屿眠家里人知不知道他不清楚,林奶奶大概有数。
很奇怪,她从前收养的几个孩子都是对药学更有研究,她收养林鹤书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他很小就展露出这方面的天赋,她自然是寄托了期望的,希望他能继承她的衣钵。
除事业以外,她不会干预林鹤书的人生。
至于江屿眠,即便家里从前不知道,做最坏的准备,知道之后停卡限制消费这种豪门常见戏码对他的限制恐怕也很有限,江少爷虽然没什么投资理财的意识,身后却有专业的团队,他还没成年就开始为他打理资产,他自己也有很多珠宝,既是收藏,也是投资。
二十八岁,其实没有什么人能真正限制他们什么。
他嘴上说不清楚,扈康能看出来林鹤书没在担忧这个。
“那是什么。”扈康又从锅里捞了一筷子粉丝,一边吹一边夹着试图往嘴里送,含含糊糊地说,“你顾虑条件差太多?”
林鹤书看他一眼,扈康以为自己说中了,把碗一搁,玩笑道:“不是,你当大夫当得真忘了自己是院长孙子了?”
即便杏林堂的定位是便民医院,而不是那种追求服务和环境的那种“高级”私人医院,对大部分人而言一年盈利也是很可观的。
林鹤书没有跟他讨论医院的股权问题,而是说:“他姓江。”
扈康笑:“你看我像是了解他们内圈子吗?你要说姓马姓王的有钱人我还知道几个。”
“金满楼。”
扈康嘶了一声:“老字号啊,上市企业吧,真太子啊这是?”
他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差距确实不是一一星半点儿,只能拍拍他的肩:“我看上次玩挺好,要不问问他吃不吃烧烤?喊上他一块儿吃?”
扈康想得很好,带上他就算是朋友聚餐,这种娱乐比较接地气,重点是花销少啊,他泡吧认识的人多,有钱人是个什么玩法他也有所耳闻,一般人玩不起。
“不用。”
“那你们约会一般干什么?”
“不约会。”
扈康:???
*
江屿眠处理完遗产问题,下飞机头一件事就是去接帕帕,这几天帕帕被寄养在宠物店里。这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型宠物医院,是一家宠物美容店,工作日晚上八点就关门了,但架不住江屿眠给的钱多。
明明在店里过得挺好,在见到江屿眠的瞬间,优雅金贵的长毛大狗还是瞬间化身委屈小狗狗,呜呜地贴着江屿眠蹭,店长举着手机在一边拍狗狗,小心避开了江屿眠的脸。
江屿眠抬手摸了摸帕帕的脑袋:“想我了?”
江屿眠每一次出门回来都会跟家里简单报备,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已经报备完了,甚至被江语晴拉着聊了半天的个人问题。
问他最近是不是在追人,江屿眠直接承认了,却没说追的谁,直接挂了电话,留她在那边抓心挠肺。
所有电话都在路上提前打好,只有林大夫的留到了最后。
他不是把好葡萄留最后吃那种人,留到最后当然是因为他有别的心思。电话打过去很快就被接通,不过林大夫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的。
“你在干什么?”
“夜跑。”
江屿眠想了一下林大夫在路上挥汗如雨的样子,一边觉得违和一边又觉得就该是这样,林鹤书高中的时候体育就很好,他那一身肌肉也不可能坐班坐出来的。
江屿眠应了一声,大概有一分钟,两边都没有说话,江屿眠只能听见林大夫忽远忽近的呼吸声,漫不经心地想他大概是用手表通话。
林鹤书的呼吸频率比平时快一点,但是很稳,他的步伐也很稳,江屿眠不太想要这样的平稳,于是跟他说话:“你在哪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