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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事故抢救不急,一般都会看着时间出院。

扈康叹了口气,医生其实是个很无力的职业,留不住就是留不住。

紧急出院要处理的东西很多,家属那边不打算用救护车,开了私家车来接的,林鹤书开了止痛药和氧气袋,一路送他下楼,病人神志不清的,妻子瘦骨伶仃,儿子也不过十三四的年纪,一个抱不动,一个个子是挺高了,但是不敢动手。

林鹤书抱他上车时他睁了一下眼:“林大夫,麻烦你了。”

林鹤书站在住院楼底下,目送他们离去,冷不丁听到一声狗叫,叫得不算重,但是夜色下很清晰。

他回过头,又看见了一辆敞篷车,这次是四座的,驾驶座上是大半夜戴墨镜的江屿眠,后座上的长毛大狗挂着夜色下依旧闪烁的项圈,坐得比他端庄。

这几天虽然没见着人,江屿眠的消息却没断过,从他乐此不疲的单方面聊天中,林鹤书知道他去了趟香港,还知道这辆浅粉色的车是江语晴的,江屿眠拿来开是因为帕帕在封闭的车厢里容易应激,但狗不让坐副驾驶,而他几辆敞篷车都是双座的。

他不知道的是,江屿眠带狗兜风兜到医院里来了——也不知道这一人一狗开着这么辆瞩目的车是怎么混进来的。

“林大夫,吃宵夜吗?”

“我值班。”

“我知道啊,想吃什么,我给你送。”

江屿眠这个人,有钱有闲长得好,他想追什么人,恐怕都是手到擒来的,林鹤书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兜里,不为所动:“江屿眠,我不谈恋爱。”

江屿眠不知什么时候摘的墨镜,挂在食指上转了一圈,笑得戏谑:“林大夫,吃个夜宵而已,用不着以身相许。”

第7章

扈康那边今天小病人多,晚上急诊进来,不少还在输液,大人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能忍忍就过去了,碰上小孩的事,就总是喊护士喊大夫。

他抽不开身,但是不妨碍远程骚扰,在微信上问林鹤书:「林大夫,刚在楼下干什么呢?」

「我可都看见了」

「是上次那个吗?」

「写纸条的?」

他原本是听说林鹤书下去送人,站在洗手间窗户那儿看了眼,没想到看见林鹤书站在车边跟人说话。

医院的路灯不太亮,晚上这么看下去不是很清晰,但是他跟林鹤书熟,一眼就能看出来站在车边的是他,至于那辆车,能看出来是辆浅色的敞篷车。

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上次的纸条,那家温泉spa离医院不算太远,路过的时候看见月澜两个字,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张被林鹤书扔进垃圾桶的纸条。

看门面就收费不俗的spa馆也符合小姐姐开敞篷车的身份,经济实力对上了。

扈康越想越觉得可能,奈何林鹤书一点都没有要满足他好奇心的意思,他不光好奇,还有点担心,人家都那么主动了,林鹤书要是还不好好把握,怕不是真要光棍一辈子。

扈大夫惆怅地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从办公室往下看的医院夜景,只有一个字:唉……

扈大夫交友广泛,不值班的时候是夜场常客,朋友圈里夜猫子多,点赞之交也多,发出去没多久,点赞留言的小红点就到二十多了,但是林大夫依旧不搭理他。

扈康可太好奇了,忍到快两点还是没忍住,睡前又去了一躺六楼,这次林大夫在了,在洗脸,他甚至不忘刮胡子。

扈康看了眼镜子里熬了半宿下巴冒青茬的自己,再看看那边面容清爽,隽秀俊朗的林大夫,自惭形秽地想不愧是能被开豪车的小姐姐看上的男人。

这形象管理意识,绝了。

*

江屿眠早上的飞机,落地之后先是回了趟江宅,江语晴也在,亲手把车钥匙交给他的,她跟弟弟不一样,并不喜欢在大街上惹人注目,买这辆车纯粹是因为少女心一时上来了,开了没两次就遗憾闲置。

粉色平时看着好看,放到车身上其实很难好看得让人舒服,江语晴这车还是另外改色的,比出厂色要浅很多,是那种马卡龙粉。

江屿眠也觉得挺好看,江语晴笑了一下,江屿眠跟她差七岁,她很小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喜欢弟弟,长大了反而觉得这个小魔王一样的弟弟哪里都好,最好的是他不像别人家弟弟那么“直男”,江屿眠在审美方面从小就很包容宽泛。

拿这辆车来说,很多男的会说,这是女生喜欢的,这确实是女生喜欢的,无可指摘,但江屿眠会很自然地夸她:“颜色选得不错。”

他说的是实话,也没什么粉色是女性专属颜色的刻板印象,开得很自在。

先去宠物店接帕帕,到家之后一口气睡到晚上十点,醒过来神清气爽,驱车带帕帕出门去公园玩,吃宵夜之前忽然想起来今天林鹤书值夜班,就往医院去了一趟,原本还在发愁带着帕帕不方便,没想到保安拦都不拦他,更巧的是林鹤书也在楼下。

不过第二趟来医院没有前一次那么走运,保安不会连着疏漏再放他进去一次,但他已经知会过林大夫了,当着保安的面就打了个电话:“林大夫,我进不去。”

保安起先当他是来看病的,奇怪怎么还有人看病带狗,听他打电话忍不住辩解:“您可以进去,狗不行。”

江屿眠看向他:“那狗放你这?”

保安为难,江屿眠笑了一下,把电话给他:“那你让他下来。”

林鹤书隔着电话听到了江少爷那一番理所应当的霸道发言,无声地笑了一下,笑得扈康立刻不担心他的人生大事,但是更好奇了。

医院里姓林的大夫有好几个,保安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一个,给他丈母娘看过病,把多年的咳嗽治好了,他有点局促地喊了声:“林大夫?”

林鹤书嗓音沉缓:“嗯。”

保安稍微放松了一点儿:“这个、”

他看了眼江屿眠,显然不是病人:“这个客人说找您。”

“稍等,我下来。”

保安把手机还给江屿眠,虽然不能放狗进医院,但是这么在入口堵着也不像回事,就叫江屿眠把车往里开一点儿,在靠近保安亭的车位停好。

九月底的深夜,秋意已经很浓,敞篷车看着好看,毕竟没有遮挡,冷风嗖嗖地吹进来。

江屿眠刚刚开车到处买宵夜的时候自己也吃了,他在国外待了十年,回来几个月还没吃够从小吃到大的传统小吃,给林鹤书买的什么都有,自己却跑去林大夫家巷子口吃馄饨,上次等人时大姐说了他们家是二十四小时轮班营业的。

热汤下腹,江屿眠热得脱了外衣,现在风一吹就有点儿凉了。外衣就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他不但没穿,还抓起来往后扔,正好盖在帕帕身上。

帕帕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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