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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小了,根本腾挪不开。水湖寨的人还不像修仙者那样一人独居,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居住,一家好几口挤在一个屋檐下。图灵在规划上,给家家户户都留够盖房屋、院子的地。
山里的野兽多,寨子里的老弱也多,刚过来的时候,肯定不能一家隔上好几百米分开住的,得圈个临时营地。
图灵把临时用地、三百多户地块做完标记时,天已经黑尽,水碧波带着三十多个青壮赶到。
寨民们带着老人孩子,还有很多伤员,走不快,夜里赶路不安全,在半道上扎营歇息。
图灵把寨子的用地规划告诉水碧波,到时候给寨民分地、盖房子都得由水碧波去安排。
水碧波让图灵的大手笔惊到了,问:“寨民们离这么远,要是有野兽来袭怎么办?建院墙都建不过来。”她顿了下,又补充句,“山里的野兽,狼群,都是成群结队出没。相隔太远,狼群小院围上,可就危险了。”
图灵说:“各家的院子,后面慢慢建,建好了就不怕兽群了。来了后,先到临时安置,带来的木材、山里有草,可以搭建窝棚居住,山下就是草泽,里面有很多鱼可以抓。我要把水湖寨的寨灵迁过来,防御阵也要拆过来,得再忙上一阵子才能顾得上安排你们。”
有寨灵、防御阵守护,似乎不用担心兽群。水碧波放下心来。
图灵担心附近有没被发现的隐藏危险,不放心把水碧波他们留在这里,跟阿雾、白潼与水碧波他们一起留在这里过夜。
白潼实力强大,有她在,周围即使真有什么鬼祟之物,只怕也不敢出来,等回头她离开了,水碧波他们就该遭殃了。因此,图灵让白潼收敛气息,隐藏在暗处,盯着看等夜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摸过来。
他们一行三十多人,二十多个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多岁间不等的年轻女子,再加上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自发地分成好几堆,找来石头围个火塘,燃起篝火,把用凝冰术冻起来的鱼化开,烤熟后,留了两个守夜的,大家便歇下了。
图灵跟阿雾的地位高,连寨主水波碧都不敢随便凑过来,她俩独享一个篝火堆。
白潼则化成非常不起眼的小蛇,盘在她俩头上的树丛间,藏得严严实实的。
图灵忙了一天,又累又困,填饱肚子,便裹了条兽皮缩在阿雾身边睡下了。山里雾重露水大,日夜温差也大,露天睡觉,潮气弥漫过来,身上都是湿的,再加上夜风,哪怕有篝火,都感觉到冷。
阿雾嫌地上潮,抱着熟睡的图灵纵身跃到树上,坐在粗树上,背靠树干闭目养神。
树上有青苔吸水,这里离湖又近,潮气很重,手摸上去,掌心都是水。她用控水术把休息区域的水弄走,这才合上眼睛休息。
她睡了一会儿,觉察到有雾状的东西飘过来,当即惊醒,但没有动。
篝火映照的夜雾下,有黑气顺着灌木草丛缓缓靠近围在篝火旁睡觉的人群,淡淡的雾气从黑气中飘荡到守夜的人身上。原本还在警惕张望的两个守夜人,立即困得哈欠连天,拼命揉眼睛,也撑不住快合上的眼皮。
图灵越睡越冷,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也醒了。
阿雾抬指抵在嘴唇上无声的嘘了声,指向篝火旁的黑影。
黑影与夜雾融为一体,又是贴着地面过来的,要不是散发出鬼灵独有的阴气,图灵差点一眼扫过就给忽略掉了。对方的气息并不强大,看形状也不是像人。
来的那团影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篝火,没敢往实力较强的水碧波她们去,则是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们,往被水碧波他们围起来的几个十几岁的少女去。
它刚从水碧波的身旁过去,水碧波突然睁眼,抬手劈出一道冰箭钉在黑雾上。那东西发出声“吱”地惨叫,咻地一下子渗到地下,挣脱出冰箭后,化成一只比狐狸略小的四脚兽影哧溜一下子蹿进林子里消失了。
图灵悄声问阿雾,“那是什么?”
阿雾说:“貉子精所化的鬼灵,会趁着人睡熟后,过来吸食人的精气。人要是被它吸□□气,会萎靡不振,血气大损,身体会变得很虚弱,再让夜里的风水一吹,多半是要大病一场,甚至就此病逝。这貉子精敢偷袭这么多人的营地,还能把守夜人员弄得昏昏欲睡,至少有近百年的道行。”
图灵又看了眼盘在树上的白潼。
白潼扭头看了她一眼,对着这类小鬼灵,她都懒得动。
图灵在阿雾的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又睡了过去。
夜里的森林还是挺吵的,出来觅食的野兽动物都多,精怪鬼灵也不时摸过来,有些在暗处窥视了一会儿便又离开了。除了那只貉子精,倒是再没别的动物、鬼灵摸到营地里面来,夜里还算是相安无事。
第二天,大清早,图灵便跟着阿雾、白潼回了小院。
阿姽留在小院养伤,水灵花留下来照顾她。她俩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水雪花正在用水灵术往水缸里灌水,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图灵和阿雾掀开帘子进去,正好瞧见躺在浴缸里的阿姽从浴缸里起身。
阿姽没穿衣服,见到她俩进来,下意识地蹲回到浴缸里,表情羞窘。
她的皮肤已经全部长好了,新长出来的皮肤比婴儿的还要细嫩,没有经过阳光照晒白得没有一丝瑕疵斑点,头发、眉毛长不了这么快,脑袋光溜溜的,显得又有点喜感。她的五官长相跟阿雾有七分相似,但要更加精巧细致,眼神像山林里狡黠的精灵般灵动,又带着受过伤害的防备和凌厉,显得又凶又萌,再衬着这会儿光着身子被人撞见的窘迫、无措,让图灵真心觉得,阿姽毁容前天灵族第一美人的名头真不是虚的。
她严重怀疑,阿渡族长能用灵火把阿姽烧成那般惨状,八成就是出于妒忌。
阿雾把放在旁边的兽皮衣服递给阿姽,说:“你的衣物满是血污脓血,破损得厉害,穿我的吧。”
阿姽接过衣服,搂在胸前,指向门外。
阿雾和图灵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
图灵对阿雾说:“你姨母真好看。”
阿雾“嗯”了声,悄声说,“听说当初有许多年轻男子不要迎礼也愿意跟着姨母。母亲想要礼迎霜雪的父亲。霜雪的父亲拒绝母亲,心心念念想什么礼都不收直接跟姨母走,母亲觉得在这事上受到侮辱,从此跟姨母生出嫌隙有了矛盾,到后来她们争族长位置时,已是势如水火。姨母被母亲用灵火烧成重伤,离开了族里,霜雪的父母才从了我母亲。”
图灵的八卦之魂燃烧起来了,问:“你跟霜雪不是一个爹?”
阿雾说:“我跟霜雪相差五十多岁,母亲当上族长后,愿意与她生孩子的男子多的是,自然看不上不再年轻英俊的中年阿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