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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而变得不普通的每一天,在网上写写零零碎碎的小故事,记录下细水长流的爱情,这样就好。

——哦对,要把那些可能会暴露私人信息和地址的回帖隐藏才行。

乔逾边翻前面的楼层边回忆。别说这一年,今天大概是他这辈子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心里痒痒的,他忍不住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和S先生相处的时光留在暗恋日记里,保存起来,珍藏起来。

关于遇袭的那天晚上,他没写被论坛里的坏人盯上了,他只说是半夜下班了回学校,在路上碰到了拦路抢劫的歹徒。他求救无门,却没想到S先生恰在此时出现,S先生就那么开着车直冲了进来,超级英雄登场。

嗯哼,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过,没错。但S先生有多厉害,他可一句都没添油加醋。

乔逾接着写,写到因为这件事他和S先生的联系变多了。也许S先生担心他下班太晚,外面不安全,于是每晚都来接他回学校。

写到今天。写到他请S先生喝咖啡,写到S先生带他出去玩。写到看电影,写到约会一样的晚餐。写到分别前S先生又说了“明天见”。

越写越快乐。

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今晚乔逾只怕都要开心得睡不着觉了。他盯着笔电刷论坛,越刷越精神。网友们跟的回帖内容都是“磕死了磕死了”“磕晕过去了”“S先生人好好哦”“S先生也太猛了”等等。乔逾看见这些夸S先生的话在刷屏,仿佛自己也跟着沾了光似的,感觉有点小害臊,还巴不得他们再多夸一点。

那条显示为红色高亮的新消息弹出来时,乔逾点进了聊天界面。

城北:S先生帅吗?

乔逾看着这句话傻笑。

薛定谔的鱼:我从没见过那么帅的男人!

城北回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乔逾估摸着小版主是刚看完帖子的更新,这就趁热赶着吃瓜来了。

果不其然,城北发的下一条消息就是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薛定谔的鱼:开心,开心死了,哈哈哈哈。

薛定谔的鱼:今天是超级喜欢S先生的一天!

城北:[大笑.emoji]。

乔逾没有回复,几秒钟后对面发来了新消息。

城北:不多聊聊S先生了?

乔逾立马捋起袖子,摩拳擦掌,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地响。

薛定谔的鱼:嘿嘿,小版主,我就知道,你主动私聊我肯定是有点居心叵测在的,想打听内部消息对不对?其实我在帖子里讲的已经很详细了,你们磕CP还是要磕得理智一点!

薛定谔的鱼:不过嘛,刚巧我现在心情超好,那我就多给你透露一些细节吧。我跟你讲哦,今天S先生他……

在几日后的一次家庭性质的小年会上,前来一聚的都是宋峻北父亲这一脉的亲族,以及旁系中关系较为亲近,同时有密切利益往来的几位旁亲。他们明面上的党派向来划分得很严格。

席间觥筹交错,一些人相谈甚欢。有人顺着问起宋峻北的婚事,和孙家的同盟,向那边商场的渗透一类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父母俱在。宋峻北淡淡开口:

“其实,我是gay。”

一言出而满座皆惊。

宋峻北面色如常,心里奇异地平静。

原来,让他压抑和痛苦了一辈子的事,只一句话就破解了。

就只是这样一句平平无奇,随口就能说出来的话。

第56章 56

56.

场面已冷。旁人瞠目结舌,要劝但不好开口,只能纷纷朝宋父看去,先观望观望风向。

宋母原本正在和旁边的太太交谈,闻言扫了宋峻北一眼,又转过脸去,像是看到了什么很丢脸的东西。她面上妆容精致,神色却凉薄。

宋父冷笑了一声,直问:“你有病?”

“上次是阳痿,这次是出柜,下次又是什么病?”

酒杯被用力压在餐桌,发出一声重响。

旁人连忙给宋峻北递眼色,帮腔道:峻北,你怎么突然开这种玩笑?

快给你爸道歉。

宋峻北起身,向众人微微欠身致歉。

“不好意思,各位,晚辈先失陪了。”宋峻北维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没人看得见他额角绷紧的神经,以及压在唇边轻讽的嘲意。他开了个玩笑,说:“我得去看病了。”

“宋峻北,你——”宋父猛得拍桌站起,怒喝他的全名。捏在手中的酒杯,险些失控地朝儿子那高大的身影飞去。

宋峻北已经转身离席。

才刚刚走出会场,宋峻北拆开过紧的领带透气,背后宋父追了出来。

“宋峻北!”

这一声喝止了他的脚步。宋峻北漠然回头,瞥见了父亲怒气沉沉的脸。

“峻北,我和你说过,”宋父竭力放缓语气,“结婚以后,你和孙家的小姐私下里定怎样的协议,让你在外面乱来,想搞女人还是想搞男人,只要不被人发现,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们做家长的不会干预。只要你在该结婚的时候结婚,该抱孩子的时候抱孩子,别的事没人管得着你。”

至此宋父也压不住火气了,他痛心疾首地质问:“可你刚才突然犯浑,在外人面前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峻北,你多大的人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在外面代表的从来都不只是你自己,而是整个宋家。”

“要是哪天你让我看到了你搞男人搞出花边新闻的报道,你就给我滚。宋家只当没你这个人,出去我绝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宋峻北深吸了一口气。

有千言万语压在心里,压了三十四年了,还不曾暴露出来过。这些来自家族的教诲,植入脑中根深蒂固的思想,现在宋峻北要完全地将它们扯出自己的灵魂,再将它们尽数扭断,碾碎在脚下。他就是如此渴望来一场疯狂的大地震,将整个大地掀翻过去。

但最后宋峻北没有爆发出来。他只是恍然想起了一张年轻的笑脸,带着生动鲜活的快乐。

那一缕自由的灵魂,和他现在所处的世界格格不入,是怎么都不能融到一起去的。

——留给宋峻北的时间不多了。

——但需要宋峻北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宋峻北将领带收拢,束紧在衣领之下,调整好了姿态仪容。他站得笔直端正,面朝父亲,颇为正式而冷静地回答:“父亲,我是想说,”

“和孙家联姻一事,需要重新商定。”

乔逾结束了今天的兼职工作。他收拾好店里,蹦蹦跳跳地从慕斯森林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

只是有些奇怪,今天宋峻北没有待在驾驶座上,而是坐在车后排。车里没开灯,男人的面目神情沉在阴影里,整个人犹如静止的塑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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