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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那道斜布在身上的伤痕。

从腰际左侧横斜往上,几乎要延至右肩肩头。

那血痕落在白皙皮肤上分外明显,如横生的血纹。

奚昭也没想到会这般严重,看见伤口的瞬间便说了声抱歉。

“何须道歉。”元阙洲轻声解释,“只是本就容易留痕罢了,其实伤得并不重,抹些膏药便好了。”

奚昭想了想:“要不我帮你疗伤?就是还不大熟练,可能不知轻重。但应该比涂药好些,至少能立马见效。”

“是你的另一道契灵?”

“对,你应该还没见过。”

她之前读《驭灵录》,渐摸索出了契灵的类别。

那花灵应是属于防御类契灵,若驭使得当,还有治愈伤口的功效。

元阙洲此时已疼得面色苍白,却仍眼含温笑。

“若能帮你修炼最好,只是……”他稍顿,垂下眼帘,“不会觉得伤痕难看吗?”

竟还在关心这些么?

“这跟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是伤就得治。”奚昭召出契灵,“你别动,很快便好了。”

她手指微动,那淡蓝色的灵息便覆上了伤痕。

这人看着羸弱,身上却覆着轮廓分明的薄肌,线条皆恰到好处。

奚昭却没多在意——好不容易逮着个修炼的机会,她自是将心思全放在了疗伤上。

如她所想,灵力释放的强弱并不好控制。灵力太少,起不了什么功效。

可要太多,反而还会加重伤势——好几回都弄得他痛哼出声,面上也渐覆了层薄汗。

奚昭屏息凝神,心无旁骛地调整着灵力。

从腰际一点点往上,缓慢地治愈着伤口。没过多久,灵力便碰着了衣服边沿。

隐约瞧见掩在衣下的伤痕,她神情自然道:“小寨主,你的衣服可能要再敞开点儿。”

元阙洲却没动。

直等她又催促一番,他才轻声应好。

待衣裳渐敞,奚昭总算明白他方才为何迟迟不动了。

她暂收回灵力,挠了下面颊。

“抱歉。”

这也肿了么?

那一棍落得怪准的。

“无事。”元阙洲稍侧过脸,不再看她,“我知你是无意。”

只是那苍白脸上渐透出薄红,搭在桌边的手也掐紧了些。

奚昭点点头,再度驭使灵力。

但刚碰着,元阙洲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微躬了身避开,同时抬手握住她的腕。

“不必了。”他呼吸渐乱,面上涨出的浅绯更甚,“此处还是擦药为好。”

话音落下,门帘忽然从外掀开。

太崖出现在内外两室的交界处,望向他二人。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元阙洲,视线在那微敞的衣衫停留一瞬,随即移开。

“元寨主,”他神色不改,“方才在外面叫你,无人应答。又听见房中有声响,便贸然闯进,得罪。”

早在他进来之时,元阙洲就已松开手,别过身去着好衣衫。

待将襟口都整理齐整了,他这才转过身。

“抱歉,我并未听见。”他语气如常,但面上仍一片烫红。不等太崖开口问,他便主动道、“还请太崖郎君别误会,昭昭只不过在帮我疗伤罢了。”

疗伤?

他可没见着什么伤。

太崖瞧他越发碍眼,但面上并未显露。

“元寨主何须解释,受了伤需医治实属正常。况且我不过外人,何来误会之说?”

元阙洲颔首,又看向奚昭。

“今日多亏了你,才少受些皮肉之苦。我……”他勉强维持着温笑,却垂下眼帘,“我还需涂些药,不若在外等候。”

奚昭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应好,跟太崖一块儿往外走。

出去时,太崖似无意提起:“昭昭便不觉得何处不对劲吗?”

奚昭不解:“哪里不对?”

“那元阙洲。”怕她想不明白,太崖还有意解释,“无论言行,皆有异常。”

“小寨主?”奚昭想了想,“他挺正常啊。说话好听,脾气也好——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太崖停住,神情掩在暗色中,看不分明。

他想得太多?

第177章

但转瞬间, 太崖便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是我想多了。”他抬手拢袖,“与他来往不多,心有误解。”

话落, 两人正好出门。

奚昭一眼就看见趴在石桌上睡觉的月郤, 好笑道:“他怎么睡着了?”

太崖:“身体没好全, 不免常觉疲累。”

话落, 他扫了眼睡得正熟的月郤。

白水做的脑袋。

让他提防着那元阙洲, 竟反过来冲他拔剑。

外面风大,奚昭本在犹豫要不要叫醒月郤, 但还没走近, 他便自个儿醒了。

月郤昏昏沉沉地抬起头, 缓了好一会儿, 恍惚的视线才逐渐定焦。

“绥绥?”他眨了两下眼, 起身。

奚昭:“阿兄, 你要不回去睡?外面风大得很。”

月郤摇头。

怪事。

方才他分明在和太崖争执来着, 怎么就睡过去了。

刚想到太崖, 他就看见了那道人。

他登时蹙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太崖:“月二公子若想我走,不如替我挑个去处?”

月郤烦他得很,又不想在奚昭面前跟他吵。

他勉强忍下怒火, 转而看向奚昭:“绥绥,今日还修炼吗?既然已经教得那龙灵听话, 不如回去练?我也能陪你。”

不等奚昭应答,元阙洲便出来了。

“方才去放药, 恰巧找到了一个药囊。”他从袖中取出一个药袋子, 递与太崖, “我见太崖郎君腿脚已好上不少,去主寨的路上多有毒虫, 这药囊的气味可帮着驱散野物。我平日上山采灵草便是佩了这药囊,效果很好。还望不嫌。”

要去主寨?

月郤紧蹙的眉总算舒展些许,心底也松快许多。

死妖道,早该走了。

太崖却没接,笑道:“有劳元寨主,不过我要找的人已来了此处,也无需再跑一趟——这药囊应是用不着了,元寨主不如留下,待采灵药时再用。”

元阙洲想到什么:“是这位月公子?”

太崖面不改色:“正是。今日来找元寨主,也是为了此事。”

月郤:?

这妖道怎就是来找他的了?

不纯粹在胡说八道吗?!

他正欲跟元阙洲解释,让他别信这妖道的鬼话,却见他时不时便抬手捂住右胸,面上似见痛色。

因着方才那药囊的事,他对这人的印象算得不错,便多问了句:“元寨主哪里不舒服?”

元阙洲一怔。

他先是无意识地看了眼奚昭,再才轻笑着应他:“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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