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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昭捉住他的手。

太崖顺势拉过她, 使她坐在了腿上。

他问:“来的路上撞着了那虎妖——你放他走了?”

“左右我也要走了,总不能一直留着他。”

太崖将她颊边的碎发拂至耳后,指腹轻捻着耳尖。

“他竟也舍得走?”

奚昭不愿跟他多说,答得含糊:“与他说清楚就行了。”

话落,她往前倾去,啄吻了他一下。

太崖看出她多有敷衍之意,便也不再追问。

眼下天冷,哪怕关着门窗,冷风也会从缝隙间簌簌灌进。

他一手托在她身后,不多时,奚昭就感觉有热意游走周身。

她方才还因魂锁有些烦躁,这会儿总算好转许多。

见她双眉渐渐舒展开,太崖这才俯身落下了吻。慢条斯理地含吻一阵,他低声问她:“昭昭,可要与上回一样?”

奚昭瞬间明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迟疑一阵,点头。

太崖便起了身。

转瞬间,两人就调换了位置。

奚昭坐在椅上,而他则一膝倚跪在地。

他的发间似佩着什么蛇形的头饰,如曜石般漆黑。远观不易发现,等离近了才会发觉精巧之处。

不过她只来得及扫一眼,都还没大瞧清,便看不见了。

紧随而至的,是那蛇信子扫过的触感。

奚昭之前观察过他指背上的那条小蛇。

虽是拿妖气化出来的,但它也会吞食东西——尤其是妖息和灵力。

跟平常可见的蛇类吃东西差不多,哪怕有再多妖气,那条小蛇也会一口囫囵吞下,不作咀嚼。

因此,在吞吃妖气时,小蛇的信子起不了多大的用处。

眼下这条蛇信子却不同。

信子细细地扫,似是每一处缝隙都不会放过。

蛇信子并不温暖,又冷又湿。但没过多久,就变得暖和许多。它甚而往里探着,想要攫取更多的暖意。

太崖来时已是夕阳西斜。

天黑得快,才一炷香的工夫,就已彻底暗了下去。

最后一点余晖也沉入山际,奚昭放在桌上的蜡烛陡然亮了起来。

她便也跟那烛焰似的,倏然颤抖两番。

没过多久,太崖站起。

影绰灯火间,隐能看见那条垂落的蛇信子,还有森白的尖牙。

他并未收回,而是由其垂落着。同时抱起奚昭,又恢复了方才的坐姿。

不过比刚刚亲密许多,也要艰难些。

好不容易坐下,两人的呼吸皆越发短促。

不等奚昭将气喘匀,太崖便垂首吻住了她。

他还没将蛇信子收回去,那细长的蛇信绞缠而上。稍一缠动,便压过阵麻意。

没亲两下,奚昭便将头埋在了他肩上,双臂圈着他的颈。

迎面就是桌上的那盏蜡烛。

分明没多大的风,那烛火更未动。可她又清楚看见烛火上下摇曳抖动着,一阵阵地在她眼前晃。

那火苗子起先晃得慢,许是有风溜进,渐渐便抖动得快了些。火光也越发模糊,朦朦胧胧地映入眼帘。

偏偏太崖还在耳畔说话。

不同于蔺岐的沉默寡言,他总要寻些话说。

一开始是问她驭灵的事:“昭昭,这几日……嗯——驭灵术法练得如何?”

他一开口,奚昭就想捂住他的嘴。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那声音实在是……

她也不看那火苗子了,将头埋得更低,双臂紧紧圈着他的颈子。

或是深陷欲壑之中,他的颈侧隐约见着蛇鳞,随他的呼吸翕合着。胳膊贴上去时,有些发冷。

“那睡莲消失了,我看书上说是……是……”她哽着呼吸,缓了阵才继续往下道,“说是炼化到了契印中。”

应是灵水浇灌所致,那睡莲起初日渐变得透明,直至彻底消失。她昨天去看时,花盆里连半点儿花瓣的影子都没了。

而契印召出的灵盾也更为完整。

太崖道:“往后再用不着灵水,多吃些丹药便可。”

奚昭颔首。

太崖又问:“待你离开了要去何处,可曾想过拜入仙宗?”

奚昭只觉得昏昏沉沉,好半晌才摇头。

“昭昭……”太崖忽哑声唤她。

奚昭会意,抬起脑袋。

太崖一手托在她腿下,另一手则抚着她的后颈,与她吻在了一块儿。

没一会儿,奚昭就又往旁一歪,趴在他肩上。

她微闭着眼,借着那点模糊狭窄的视线,她看见烛影抖动得愈来愈快。

酥麻快意倏然涌来,她索性一口咬在他肩上,没收着半分劲儿。

太崖则抚着她的背,将她拥得更紧。又在耳畔一声接一声地唤着她,作哑的嗓子几令人头皮发麻。

意识渐渐回笼。

半昏半醒间,奚昭听见他说:“昭昭,试着将那道气引入气海之中。”

奚昭许久没动。

太崖便又移过手掌,贴在了她腹上。

“可感受得到那气?便在这儿。”他掌心微拢,缓而慢地移着,“再引入此处气海。”

奚昭尝试着照做,像驭使灵力般调动着那道暖烘烘的元阳之气。

归入气海的瞬间,暖意扩散至四肢百骸,熨帖着每一处筋骨。

她舒服得稍眯起眼,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他。

“还有吗?”她问。

太崖懒懒垂了眼帘,眼尾挑起笑。

“元阳仅一道,昭昭若是此时送我去走个往生,再等上百十年,定然便有了。”

好吧。

奚昭又趴了回去,阖眼。

“那我先睡会儿。”

她困意来得快,眨眼间就彻底睡了过去。

不过概是因为吃过丹药,精气神足,没能睡得太久。

再醒来时,天还黑着。

暗沉沉的房间里,仅有两盏烛火发出微弱的光。

她恍惚一阵,偏过头,看见了太崖。

不知何时已躺在床榻上了,身上还盖着薄被。

他也阖着眼,看着像是睡了。

但奚昭知晓他没有晚上睡觉的习惯。

果不其然,她刚动,他便缓抬起眼睫。

“歇息好了?”太崖懒懒托起她的一绺发丝,轻轻啄吻一番。

那头发丝明明没有触感,可奚昭却隐觉得有些作痒。随即,她便看见他顺着那发丝,一寸一寸地往上吻去。

最后,那吻落在了她唇上。

厮磨一阵,她忽感觉有何处不对劲。

身上似缠来了什么东西,冰冷有力,且还在不断收紧着。

像是蛇尾。

“等——”她刚吐出一个字,太崖便已托住她的后颈,又落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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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边的帘子不知何时拽下的,遮掩在外面,根本不知是白天黑夜。

等奚昭总算走出那帘子时,才看见窗外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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