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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那一尾羽毛。

纸面上浮现出那妖的字迹。

——不知是与谁

——若结姻亲自当送礼

与谁?

奚昭一手撑脸,应他:

——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蔺岐吧?

——嗯

——就他师父,叫太崖。心意我收到了,礼物不用,没这必要的。

左右都是扯给月楚临听的幌子。

写下这句话后,奚昭等了好一会儿,纸上才又出现字迹。

之前他应是用草汁树叶写的字,痕迹墨绿。而现下,他概又用了什么魔物的血,浓绿字迹中见着些许刺目的血红。

不光如此,字也有些变形。疏狂不说,下笔还有些抖。

——何时

何时?

奚昭用羽毛抵着下颌。

万魔窟里也能知晓时辰吗?

她才想了不到半炷香,纸上就再次出现两字。

——何时

这回字迹更为潦草,几乎是一笔写成。

奚昭正欲回答,方才那俩字的上面就又浮现出新的字迹。

——何时

已瞧不出草汁的墨绿了,殷红灼目。

奚昭一愣。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没写上啊,重三叠四地问。

她提笔写到:

——八月二十一。

——不知道万魔窟里是不是用的这历法?

写完后,奚昭等着他的回复。

但刚刚他还一句跟着一句地问,这会儿她等了足足一刻,都不见纸上有新的字迹出现。

忙别的事去了吗?

奚昭再没耐心,合上了札记本。

可惜了。

她还挺好奇万魔窟的历法的。

这时绯潜走到了跟前。

“你写完了?”他跃跃欲试地看着她合上的札记本,“我也练习了两个字,要看吗?”

奚昭翻开札记本,往他面前一递。

绯潜顺手捉了根毛笔,蘸足墨后写下几字。

奚昭在旁看着。

他这些天练得用心,握笔的姿势好了许多,字也的确大有长进。

正看得认真,薛知蕴给她的那蜡烛上陡然亮起一簇火苗。

火苗托起一缕淡黑色的烟,烟雾交织缠绕,最终凝成了一封信。

奚昭取下那信,对绯潜道:“你先自个儿练,我出去看下信。”

绯潜点头。

就在她出去后,他又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妖息。

他翻过纸页,盯着上面满满当当的字。而后凑近,轻轻嗅闻一番。

的确是这字上的气息。

他蹙了蹙眉。

为何这般熟悉?

第114章

绯潜盯着那些字看了片刻, 忽眼皮一跳。

随后飞速拔出腰间匕首,狠狠扎向了札记本。

他使的劲儿大,刃尖一下就穿透了整本札记, 再深刺进底下的桌子。

奚昭进来时, 恰好瞧见这幕。

她停住, 怔然看向绯潜。

“绯潜, 你在干什么?”她道, “没笔了可以跟我说,别用刀啊。”

“没, 我就是……就是, 不是在练字。”绯潜磕磕绊绊地说, 拔出匕首, “反正现下没事了。”

不知为何, 他竟在这字里行间的妖息里感受到一丝极淡的杀意。

怪得很。

奚昭走近, 拿起被戳了个大洞的札记本。

她将本子对准了窗户, 一缕阳光漏进孔洞。

“这下可好, 成筛子了。”她浑不在意地塞进了芥子囊,“不过也不要紧,这上面就抄了些罕见的驭灵术法, 我早背熟了。”

绯潜点点头,问她:“信看完了?”

“对。”奚昭话锋一转, “绯潜,我问你件事儿。”

“什么事?”见她招手, 绯潜微躬了身。

奚昭附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然后道:“你待的那什么暗部有这样的术法吗?没有我就再想别的法子。”

绯潜听了她的话, 脸色变了又变,显出几分凝重。

“有是有, 常年在外做任务,总得有那么几个脱身自保的法子。但……”他的眉眼间尽是不赞许,“会很疼,且不是一时半会儿。”

奚昭:“疼不疼不要紧——只要不会被看出来。”

“自然不会!”绯潜万分肯定,“暗部秘法,就算是在天显也没几个人知道,更何况太阴?”

“那便行了。”奚昭问他,“我该怎么做?”

绯潜还是不大愿意:“要不再想想其他办法?”

“既然要走,肯定得让月楚临不会再来找我。”奚昭道,“而且明天就要走了,既然眼下有路,总得走着试试。”

绯潜皱拢了眉。

“好吧。”他犹豫许久,才抬手,运转内息。

赤红色的气流盘旋在他掌上,逐渐凝聚成形。

最终凝成一枚晶莹剔透的圆球,里面隐见一小簇赤红火焰。

他道:“等禁制解开了,就捏碎这珠子。届时留下的假象,便是你没能冲破禁制,被禁制残存的力量反噬,断不会有人看出来。”

奚昭接过那枚圆球,顺手摘了他颈上的符囊。

“你今日便可出府了,先去解决好暗部的事。”她又从芥子囊里翻出一张舆图,递给他,“若解决好了,就去这舆图上画了红圈的地方等我。”

绯潜接过舆图,问:“要不还是等你一起?”

“不用。若等我,待出府了我又要等你,得浪费好多时间。”

绯潜也觉有理。

他将舆图收入怀中,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

“奚昭,”他犹豫着问,“你会来的吧?”

奚昭颔首以应。

“好。”绯潜道,“那我等你。”

话落,他径直出了门去。

-

月郤快步走在路上,但还没出院门,鹤童就从后面匆匆追上。

“小公子!”他高扬起手挥着,“小公子!岭山派来信了!”

月郤顿住。

“岭山派?”他从鹤童手里接过信,拆开,“何时送来的?”

鹤童大喘着气道:“就刚才,一炷香都不到呢。”

说话间,他始终观察着月郤的脸。见他神情微变,他忙问:“小公子,怎么了?”

“又有魔物进犯,说是危在旦夕,让我过去搭把手。”月郤折信,转身往院子里走,“我去一趟,最晚明天就回来。你这两天去宁远小筑守着,若那太崖有什么动静,随时递信与我。”

鹤童点头应好。

等月郤走后,他便依着吩咐往宁远小筑赶。

路过一处荷塘时,他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已是深秋了,可这满塘的莲荷竟然还没谢。

用了什么术法么?

他的心思全在那未谢的荷花上,一时没注意到迎面有人过来。

直到快撞上了,才倏然回神。

“大公子。”他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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