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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颈侧。

月郤就势躬伏了身,以使她能圈着他的颈。

眼眸相视,他屏着呼吸落下了吻。

挨着那唇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酥痒顺着脊骨窜上,他下意识抱紧了她。

很快,他便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轻吻,而有意加深。

或说更像是咬,不过尽量收着劲儿。

没过多久,奚昭便低喘着气往旁侧过脸。

“阿兄……”她一手搭在他的侧颈上,借由摩挲感受着脉搏轻微的跳动。

本想是平复下他的心绪,不想竟使他呼吸更为急促。

“别咬。”她诱着他往那欲壑里沉,“——要像这样。”

往常似对何物都擅长的小郎君,唯在这上面露出生涩一面。

不多时,他便抱起她,一面落着细密的吻,一面往床榻边走去。

等手撑着床铺上时,奚昭忽觉压着了什么东西。

像是软体动物。

冰冷、滑腻。

她一怔,垂眸看去。

下一瞬便对上了一双明黄蛇瞳。



太崖没走吗?

而那边,月郤已经一膝抵着床沿。

“绥绥……”他哑着声唤道,躬伏的脊背如蓄力弓弦,压着难以忽视的攻击性。

亦是同时,那条蛇轻易便从奚昭的掌下滑出,静默无声地缠绕上她的手腕。

蛇信断续吐出,在她的手臂上印下点点湿冷。

月郤搂着她的背,再度落下吻。

而那蛇也已经顺着手臂往上缓慢缠动,一寸一寸,直至缠缚在她的后背。

奚昭看不见它。

但那冰冷打量的存在感尤为强烈,似是在身后虎视眈眈地望着她。

她能感受到蛇身绷得僵直,仿佛是亟待进攻的姿势。

不过没过多久,那点微弱的打量就被阵阵窜起的快意压下。

奚昭圈住月郤的后颈。

但在仰躺而下的前一瞬,她忽听见阵细微声响。

下雨了。

她陡然回过神。

“阿兄……”她气息不匀地说,“下雨了。”

月郤低喘着气,眼神里迷离未褪。

好一会儿,他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下雨了,月问星多半会找过来。

若是被她看见,定要大闹一场。

他喉结微滚,良久才哑声道:“我去安置好她,很快便回来。”

说着,他又在她额心处落下轻吻,随后起身离开。

等他出了门,奚昭也想起来床上还有条蛇。

她将手伸至背后,一把抓起它。

本想丢开,却反被蛇缠绕上来。

黑蛇灵活而轻敏地缠上胳膊,最后没骨头似的盘在她肩上。

蛇信子断续吐出,轻舐过她的耳垂。一下接着一下,像是落下的绵绵细雨。

冷冰寒彻,引起微弱的痒。

没过多久,黑蛇化成了人,懒洋洋地侧躺在她身旁。

“看来昭昭是觉得他更有用处。”太崖懒声开口,唇虽往上抿着,脸上却不见多少笑意。

奚昭尚还平缓着呼吸,睨他:“原来道君留下是为了衡量自个儿和别人的用处,而非满足什么怪癖。”

她的声音还有些作哑,如一柄小钩,轻飘飘勾在了太崖心头。

他手指稍动,又借着暗淡烛火,看见她唇上的咬痕。

“那月二公子比玉衡还有莽撞,昭昭真不要尝试着换些选择么?”

奚昭:“比如?”

太崖一手撑着床铺,没甚力气地支起身子。

“昭昭……看着我。”

他低声说着,微张开嘴。

一条蛇信子从中垂落,殷红如血,被飘摇烛火蒙上浅浅的影。

他倾过身,附在她耳畔,近乎耳语道:“要帮你么?”

短短四个字,咬着微弱的笑意。又因变成蛇信子,声音含糊不清,恰如引诱人的狐精那般。

奚昭隐觉耳尖发痒,问他:“帮我什么?”

末字落下,蛇信子轻抚过颈侧。

“舔。”他吝啬送出一字。

-

在这之前,奚昭一直没大注意太崖的那条蛇信子。

隐约记得是细长一条,尖上分着岔。

现下她却切实感受到了。

那蛇信子的分岔因为过深,像是被劈成了两条舌头。分岔得蛇信尖摩挲时,便能前后不一地擦过两侧,令两壁都泛起一线灼热的痒。偶尔亦会像蜜蜂的翅膀,急速震颤着。

不似猫犬的舌头,蛇信子要顺滑许多,也更为扁平,似乎何处都钻得进。

奚昭仰着颈子,双目半睁。

这太怪了。

她横臂压在脸上,借此忍着声儿。

第103章

但正因蛇信子分外细长, 恰似一截被劈开的薄薄竹片,存在感并不算太强。

所引起的痒意也是若有若无,像是落在湖面上的一片羽毛。被风吹着, 偶尔落在水面, 泛一阵涟漪, 却又不能搅起更大的波澜。

溺在这不上不下的快意中, 奚昭的意识也越发昏沉。

恰在这时, 她恍惚听见了脚步声。

有两道。

一阵重些,步子迈得大而快。

另一人则轻缓许多, 若不细听, 难以察觉。

她猜到应是月郤和月问星。

便压着稍促的呼吸, 赶在外面人推门而入的前一瞬开口道:“月郤, 别——嗯……别进来。”

嗓子有些抖, 不过隔了道门, 被压得模糊不清。

月郤的手搭在门上, 还没推开, 便顿住。

“怎么了?”他问。

那蛇信子忽然收了回去。

奚昭得以缓过神,正要应他,便觉似有尖利的蛇牙贴上。轻轻咬吻吮舐着, 不疼,却使那酥痒翻倍涌上。

她一下噤了声, 想好的应答全都淹在了海潮般涌来的混沌里。

正逢深秋,她却像是置身炎炎夏日。

灼热的太阳烘烤着, 令人透不过气的热浪阵阵扑来, 她的呼吸越发窒闷。

但又有区别。

较之盛夏时节的煎熬, 眼下要好受许多,四肢百骸皆有快意游走。

没得到回应, 月郤在外唤道:“绥绥?”

奚昭被这一声捞回些许意识,模糊记起他方才的问询。

——怎么了?

该说话的。

找出个合理的解释,再让他离开。

但碎乱的字词一块儿冗在脑中,却捋不出一句成形的话。

许是察觉到异样,没过多久,太崖忽直起身。

那条蛇信子垂落而下,如一条殷红的绸布。

不过比那灵活得多,在半空扭曲颤动了两番。

烛火跳跃,隐能瞧见些许银线淌过蛇信子,坠在信尖儿上。但还没来得及滴落,便被他一卷,咽下。

嘴再微张时,蛇信子已变回了舌头。

他一手托在她的后颈,落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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