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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

有一个人,把他的身体偷走了。

秦孟不能说话,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个小偷糟蹋自己的人生。

小偷上了他没有兴趣的恋综,用他的身体,和他根本就不喜欢的人恋爱,接吻,上床,秦孟为此作呕,却无力阻拦。

秦孟这个身份是值钱的,那个人还不断地利用他的名气进入娱乐圈,上各种综艺、脱口秀捞钱,只因不满秦孟按时交税,且一直以来将一半的收入捐了出去,存折上只有三千来万,他觉得这笔钱不够他享用。

秦孟看着那个小偷不能吃训练的苦,借口伤病退役,走出训练场的一瞬,就立刻去做医美,往体内打各种美容针,那些对运动员来说违禁的成分,使秦孟在跑道上的所有努力化为泡影,秦孟将永远无法再在奥运的赛场上战胜他的宿敌与挚友,雷德,9秒49的梦想一朝破碎。

那个小偷还不学无术,在秦孟已经考研成功的情况下,还轻易放弃了继续读研的机会,秦孟的航天梦也随之化为泡影,他在高考时点灯熬油、在书桌前熬的那些夜,满天繁星的美梦全部都没有了意义。

小偷轻易被大伯说动,以为自己与秦义那一家子有多深厚的感情,而刘戈等母亲留下的游戏公司元老在暗中侵占家产,因而允许秦义和大伯入主公司,毁掉了一群人费尽心血做出的新游戏,妈妈留下的遗产走向衰败。

这是多么而可怕的噩梦,秦孟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感到尖锐到钻心的痛苦,可因为时间太长了,以至于他到最后感到了麻木。

他以为自己将要被困在这里直到永远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无尽的绝望包围着他。

唯一庆幸的,便是他在出发训练前,总会将哆哆寄样在玉黎小姐开设的宠物旅馆,并且预存了两年的钱。

然而在梦境的最后,秦孟听到了小狗哀哀地叫。

两年时间过去了,玉黎小姐认为即使秦孟再忙,也该来看看宠物,因此将哆哆送了回来,而那个小偷似乎有了新主意,要抱着哆哆上一个节目展现自己的爱心。

然后秦孟看到哆哆对着那个小偷狂吠,那么小的狗狗,却不顾一切的冲过去试图撕咬小偷的血肉,这只机灵的小狗认出了那个小偷不是自己的家人!

而小偷操控着秦孟的身体,将哆哆摁进装满了水的浴缸里,将哆哆活生生溺死在了水中。

他的面上带着畅快的笑意,仿佛秦孟这个社会身份约束着他太多,他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了赚钱必须维护形象不停地健身,偶尔嫌弃贾镇不够富有,不够英俊,不能在床上满足他,去泡一趟gay吧,后续影响就需要给公关砸几百万才能压下去。

该死的秦孟根本就没有九位数的身家!那个蠢货捐出了自己收益的一半,给什么乡村女孩,癌症儿童,自闭症的小鬼,那些人都是废人!却要那么多钱,是他接手这个身体后不断捞钱才资产破亿的,那些钱都是他赚的!

明明他已经如此强大和富有了,为什么反而还要被秦孟这个名字锁住不能肆意而活!

那些秦孟的故人全用失望的目光看着他。

“连你留下的狗都瞧不起我……”

这个人并没有因为成功偷到想要的人生而满足,那张因整容而已经略微走样的脸上有着令人心惊的暴虐,他依然不满足,而且连一只小狗都容不下。

被困于虚空之中的秦孟本以为自己无法流泪,可是当看到哆哆在水中挣扎的时候,秦孟感到眼角滑落下滚热的液体。

他第一次能动了。

他是个乖孩子,从小到大沐浴在家人的爱意中成长,父母弟妹离世最痛苦的时候也没想过用恶意来发泄缓解内心郁气,从未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从未对他人产生过恶意,是师长眼中的好学生,教练队友眼中的君子,可是现在他好想让这个人去死啊。

他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秦孟绞尽脑汁,从记忆中搜刮出所有骂人的词汇。

“厚颜无耻的小偷!卑劣的贱种!你糟蹋完我的人生还不够,为什么连哆哆都不放过!”

“你放开哆哆!”

“放开他!”

“放开!”

浴室之中的灯光突然一闪一闪的,电器发出过载的滋滋电流声,电线被灼烧着,灰黑的烟雾从角落升起。

闪电的力量在秦孟的眼角聚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掌控这份力量,他要杀了那个小偷,他要为自己,为哆哆报仇!

可是强烈的吸力却在此刻突兀出现,秦孟的意识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抗这股力量,他没能杀死小偷,只能带着巨大的憎恨与不甘失去意识。

他再次坠入了一条长河之中,水流逆反常态朝着高处汹涌而去,而秦孟只能在其中随波逐流。

再次睁开时,秦孟站在冰冷的雪地之中,远方纯白的山脊处,一颗缓慢自转的蔚蓝星球正缓缓升起,如自然的伟力化为一只手,将拥有繁盛生命的星球挂上自己随时能望见的枝头。

“这是什么?梦吗?”

秦孟冻得哆哆嗦嗦,往前走了几步,就被一个火炬绊了一下,他低下头,捡起这个火炬。

在第一次进入《星海遨游》的时候,他见过这个东西。

秦孟抱着火炬在雪地中缓缓前行,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回忆缓缓涌来。

记忆里的第一个片段是琴声,有人在弹《梦幻曲》,而秦孟用软趴趴的手脚扒着栏杆站起,往前走了几步,跌在地上,发出委屈的哭声,琴声便停了,有人匆匆过来,拖鞋在地板上踩出“啪啪”的声音,秦孟被抱起,修长宽厚的大手温柔拭去他的眼泪,亲了亲他的脸颊。

第二个片段是冬季的白桦林,妈妈蹲在秦孟面前,将红色的围巾围上他的脖子,打了个结,不远处砸来一个雪球,爸爸张开双手,对着这边大喊“我从意大利巡演回来啦,老婆,孟孟,Tiamo!(我爱你)”明明是快三十岁的人,笑起来却还是像个小太阳。

记忆一点点恢复,仿佛大脑从粘稠的监牢中挣脱出来后逐渐复苏。

秦孟一边走一边流泪,仿佛要将被夺走身体后所有积攒于内心的苦涩都哭出来。

第三个片段是还是婴儿的弟弟妹妹,他们是龙凤胎,比秦孟小了八岁,在怀上二胎的时候,父母不断询问秦孟是否想要弟弟妹妹,问了一遍又一遍,秦孟也一次又一次表示期待,这两个粉红的团团才有降生的机会。

他们的到来从未让秦孟感到父母给予自己的爱意变少,在他们小的时候,秦孟会坐在摇篮旁写作业,时不时摇一摇他们,在心中默默发誓,我会和爸爸妈妈一样爱你们。

弟弟妹妹喊出的第一个词语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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