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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你对象挤一挤嘛。”

叶词恼火,哪儿还有位置可以挤?是不是瞎?

梁彦平打量她,想说什么但没开口。司机开车很猛,一个大拐弯,借由惯性,他把摇摇欲坠的小矮子揽到腿上。

叶词屏住呼吸,想抱住前面的椅背,手抬起,不料打中前座老头的脑袋,惹来一通责怪:“干什么?!”

“……”她只得扶住梁彦平身后的椅背。

空间本就逼仄,这下更加亲昵起来。

叶词屁股发麻。

她猜自个儿的脸一定红透了。毕竟八岁以后就没坐过谁的大腿,更别提还是个血气方刚的清俊男人。

“你手没事吧?”她尴尬得快要原地去世,必须说点儿什么掩饰心跳。

梁彦平那双眼睛又深又黑,鼻梁高挺,嘴唇红红的,看上去很软。下颚瘦削,漂亮的喉结像小山尖。

离得近,他一看过来,叶词浑身不对劲,呼吸都不会了。

“没事。”

要命……叶词悄悄咽一口唾沫,盯着别人箩筐里的鸡,转移注意力。

梁彦平也别开脸,望向灰尘遍布的玻璃窗。

没过一会儿,叶词不确定地询问:“我,我重吗?”

梁彦平不理解她怎么会突然担心这个,思忖片刻,踮起脚后跟,把腿上的她轻轻抬起,接着稳当放落,就这么掂了掂分量:“不重。”

叶词脑子轰地一下,耳朵烧如烫铁,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紧张得仿佛会晕倒。

老天,怎么会有人一本正经地调情呢?要是轻浮倒好应对,偏偏他衣冠整洁,表情冷淡。

浑浑噩噩一路,到县城,叶词起身脱离煎熬,他们各忙各,在车站分道扬镳。

梁彦平去县医院拍片,医生说骨头长得很好,再有三周就能拆掉石膏。

再过三周,他就要离开喜塔镇,回去上课了。

从医院换完绷带出来,梁彦平坐车到县里最大的百货商场闲转。他不是喜欢逛街的人,但忽然想买东西。一楼电器热销,白酒紧俏,黄金,珠宝,化妆品,最贵的位置,全用来赚女人的钱。

梁彦平经过柜台,看见一条钻石项链,纤细精巧,吊坠桃心形状。他不懂钻石,但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吧。他想象戴在叶词脖子上的模样,可惜扫了眼价格,囊中羞涩。

说到底还是穷学生,能力有限。

不过只要给他几年时间,三十岁之前出人头地,想送什么送不起呢?

梁彦平丝毫没有钱夹薄薄的局促窘迫,更不知道自卑两个字怎么写,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第9章

◎(95/02)走两步亲三口,缠得可紧。◎

回到喜塔镇,刚进家门就闻到一股刺激的气味,香香臭臭,异常古怪。

外公拎着菜刀出来:“叶词拿了只榴莲,全身都是刺,好容易切开,手掌都扎流血了。”

梁彦平看着桌上饱满硕大的果肉,问:“她送的?”

“是啊,她爸妈在云南买了一箱榴莲寄回家,我还没吃过这玩意儿呢,味道太冲,刚才差点吐了。”

梁彦平放下手里的塑料袋,里边几样日用品,重点是一盒进口酒心巧克力。

钻石买不起,巧克力也能让人高兴的吧。

“正好,”梁彦平递给外公:“甜食女孩儿应该喜欢。”

老李头看那包装精致,挺高级的样子,送人拿得出手:“行,就当回礼。”

说着去对面敲门。

不一会儿叶词的声音传来,闲谈两句,刻意提高嗓门,乖巧地喊:“谢谢彦平哥哥!”

以前几时喊过他「哥哥」?在长辈面前倒很会装,难怪老人家都喜欢她。

这夜毫无预兆停电,满城漆黑,叶词打手电筒过来借蜡烛。

“李爷爷呢?”

“在外面打牌。”

“停电了还打?”

“可能快回来了。”梁彦平拉开电视柜下的抽屉,一堆杂物,没有看见蜡烛的影子。他拐进厨房,储物柜里也没有。

叶词说:“会不会在他房间?”

梁彦平说:“你在这儿等等。”他穿过天井上楼,谁知叶词依然紧跟其后,并未听话留在原地。

梁彦平问:“你是不是怕鬼?”

“不要说这个。”

他走在前面,身影高大,衣服上有肥皂洗过的清香,长柄手电筒射出圆圆的光圈。

幽暗中两人前后爬上阁楼,木梯嘎吱作响。

外公屋里一无所获,叶词提议:“要不出门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电。”

夜风微凉,繁星密布,梁彦平很久没见过这么多星星。两人并肩走在狭长窄巷,放慢脚步。

一条黄狗经过。

叶词调整手电筒的光圈,忽然说:“你以后别乱买东西。”起初她声音低低的,像是不确定要不要说出后面的话,但很快语气转为随意:“巧克力不能随便送人的。”

梁彦平看她一眼:“是吗?”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叶词深吸一口气,抿唇瞪他。

梁彦平眉目隐含些微戏谑,一种微妙的愉悦使他忍不住继续逗她:“你以为我送巧克力是什么意思?”

叶词:“你觉得我以为什么意思?”

这下换梁彦平愣住。

叶词得意,扬起嘴角偷乐。

梁彦平没再言语。

蟋蟀鸣叫不绝,观音兜与马头墙像漆黑的剪影,比黑夜的颜色更深。

叶词打量他的侧脸,视线慢慢落向胳膊,好奇道:“你怎么洗头呀?”

梁彦平抬起另一条胳膊:“我还有这只手。”

叶词说:“明天有空,我帮你洗头吧。”

“好啊。”

他应得太快,以至于叶词诧异两秒,低头琢磨,心里暗暗欢喜,过一会儿又问:“你知道沙河古村吗?坐车大概四十分钟……”

她带老外去玩,其实景色寥寥,有一条裤衩似的瀑布,还有一座宏伟却残破的古寺,几座巨大佛身稳坐正殿,无人供养,风沙拂地。

不等叶词说完,梁彦平打断:“找时间一起去转转?”

叶词又愣住,嗯一声:“好呀。”

他们聊了一路。

那天晚上梁彦平看见二楼窗户透出幽微烛火,一灯如豆,少女模糊的影子忽隐忽现,也许她准备睡了,也许还在摆弄什么东西,每夜都是如此。

这场景让他印象极深,以至于后来对窗户和灯影产生微妙的情结,容易记起喜塔镇的夏天,迷梦一样的相遇。

八月底,暑假即将结束,梁彦平返回北都上课。

他打算从镇上的火车站出发,到省会再转一趟火车直达北都,不用回津市。

叶词和外公一起送他。

月台空旷,十来个旅客拖家带口,行李繁重,烈日灼目,铁路两旁是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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