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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打开电风扇,点燃蚊香放在角落,拿出花露水,洒在席子上。

梁彦平听到对面传来收音机调频的噪音,滋滋滋,接着电台女主播软语细言,犹如催眠。

他抬眼望去,见半扇洞开的窗子,女孩坐在书桌前,拨弄半干的长发。桌角摆着一只浅绿色电风扇,缓缓摇头。

她抬起一条腿搭在桌沿,那画面隐含香艳,似港片里清纯幽怨的艳鬼。不用怀疑,「清纯」和「艳」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梁彦平别开视线,起身去关窗。

谁知此时叶词也突然想起对面搬来一个陌生男子,赶忙跳下藤椅,光脚跑向窗子。

好死不死,和梁彦平打了个照面,猝不及防。

她穿白底碎花的薄绵汗衫,无袖,里面什么都没穿,跑起来胸前的抖动十分明显。

只庆幸是在夜里。

等叶词意识到这个,惊得猛吸一口气。当即抱紧胳膊挡在胸前,然后狠狠剜了对面一眼。

梁彦平眉尖微蹙,抬手关窗,同时听见那边也「砰」地一声,各自紧闭门户。

“要死了。”叶词暗骂,拍拍心口,双手顺便拢住肉肉捏了两下。

她发育得好,十九岁,尽管矮,但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胸部的果实像动画片里王母娘娘的蟠桃。

以前叶词总羡慕高挑干瘦的女同学,没有胸部发育的羞耻,不会被男生过分关注。现在毕业离开学校之后倒像松了绑,豁然开朗,原来二中那块小天地和社会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曾经让她懊恼的性特征如今却成了骄傲的资本。

有时站在镜子前脱光,观赏这具日渐成熟的身体,啧,真是娇艳欲滴。

接着笑嗤一声,呸,真自恋。

叶词想,下次再遇到刚才那种情况,绝不要再惊慌失措了。

她迫不及待渴望成长,变成心理强悍的成年人,摆脱娇滴滴脆生生的小丫头模样。

一夜安枕。

第二天下午,叶词到汽车站接死党伍洲同。

不早不晚,时间刚好,没等一会儿车子就到了。

伍洲同背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一个麻袋,笑嘻嘻跳下车:“老叶!”

几个月不见,相当挂念,伍洲同一把将好友抱住,大力地拍她后背。

叶词吃痛,龇牙推开他:“你丫的练铁砂掌了?!”

“我这么远过来看你,中间转了几趟车,晕得想吐,你不感动得掉两滴眼泪吗?”

“两滴怎么够?我待会儿嚎啕大哭,行吧?”叶词说着低头瞥他手里的东西:“麻袋里装的什么?”

“给你和樱子带的礼物,晚上吃顿好的,我来做。”

叶词调笑:“还卖关子。”

“走走走。”伍洲同勾住她的胳膊:“诶,你说怪不怪,我每次来喜塔镇都像回娘家似的,特别亲切。”

“你能别像个小媳妇似的挽着我吗?”

“不能,多久没见,我想你想得心肝疼。”

“咦,我想吐。”

“吐吧,我接着,晚上给你煮粥当宵夜。”

“……”两人一路说笑,百无禁忌,不一会儿到家,叶词喊叶樱下楼打招呼:“五筒哥哥来啦!”

伍洲同爱屋及乌,把叶樱也看做自家妹妹,见了她直乐,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送上。

“我们班女同学都爱看这个,今年可流行了。”

叶词一瞧,琼瑶。

叶樱垂眸接过,略点头:“谢谢。”

伍洲同挠挠后脑勺,低声问:“樱子好像不太喜欢?”

叶词说:“她现在喜欢黄碧云和亦舒。”

“谁?”

“香港那边的作家。”

伍洲同说:“行,等我赚了钱坐船去香港买繁体书给妹妹看。”

叶樱本来已经走到楼梯口,听见他的话,回头道:“你怎么跟我姐一样?”

伍洲同不解:“啥意思?”

叶词笑笑:“夸你呢。”说着带他上楼去看收拾好的房间。不一会儿两人下来,叶词留意到放在桌角边的麻袋,问:“到底什么东西呀?”

闻言伍洲同忙蹲下解麻绳,献宝似的,笑容满面:“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个事,我爸最近不是跟人合伙做生意么……”

梁彦平正在天井的水缸前喂鱼。

半人高的无釉陶缸,荷花开得挺拔,香气清冽扑鼻,荷叶茂盛,喂食需得找个缝隙投进去。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啊——”

梁彦平转过头,见对门的邻居惨白着脸夺门而出。他外公正在门口扫地,女孩想也没想,一个箭步躲到老人家背后,当作盾牌。

老李头杵着扫帚直起背,眼睛鼻子全皱成一团:“唉呀叶词啊,我早晚被你吓出心脏病!”

她犹如惊弓之鸟,怒喊道:“伍洲同,你他妈有病啊!”

老李头又一声啧叹:“你个姑娘家,怎么讲脏话?”

伍洲同拎着麻袋出来,满脸诚恳:“牙都拔掉了,不咬人。”

“别过来!”叶词惊恐万状,扭头往里跑,这回冲进天井,躲到梁彦平身后:“这是咬不咬人的问题吗?我怕蛇你不知道啊?!”

梁彦平莫名其妙做起肉盾,叶词揪着他的衬衫,像只松鼠缩在后面,小心翼翼探出半颗脑袋,警惕地望向门外。

老李头倒来了兴致:“什么蛇啊?”

伍洲同打开麻袋给他看:“乌梢蛇。”

“还挺生猛。”

“蛇肉吃过吧?”

“没有,我们以前上山抓花蛇,都用来泡酒喝。”

伍洲同说:“花蛇哪有我这乌梢蛇肥美,一条红烧,一条炖汤,鲜得很,今天晚上一起尝尝。”

老李头笑:“好呀,你会杀吧?”

“当然。”

这时叶樱也过来了,点着左脚尖,一顿一顿慢慢走近:“让我看看。”她还伸手扯过麻袋口:“滑溜溜地,肉质应该很嫩。”

三人站在门口若无其事地讨论,叶词简直吓疯,抓耳挠腮直跺脚,哭腔都逼了出来:“是不是人啊……”

梁彦平也想过去看看,腿刚卖出一步,身后的姑娘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好似抓紧最后的浮木。

“你、你去哪儿?”

梁彦平稍回过头:“你躲楼上去吧。”说完就不管她了。

叶词一溜烟跑向狭窄的楼梯,躲在上面不敢动弹。

伍洲同的父亲今年在外面做养蛇的买卖,供应给酒楼。听他说晚上跟朋友住在宿舍,蛇从笼子里爬出来,爬到他们身上,冰冰凉凉。

老李头听得咋舌:“吓死个人。”

伍洲同这次带了两条肥蛇,刚好,老李头把自家天井腾出来,支起长竹竿,横架着,绑上细绳,伍洲同捉蛇,把蛇头用绳子捆住,再拿镰刀割。

那蛇挣扎起来,后半截长尾巴死死缠住他的胳膊,绞紧。

老李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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