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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两旁的侍卫闻言,一人架住阿缇的一只胳膊。

阿缇挣扎着?,打翻了手里的四神汤。

“滚开!别碰我!”

祁茫看了一眼被汤水溅脏的衣摆:“拖远些去,别吵到皇上清净。”

恰巧这时,牧乔朝太极殿走来,听见?门口的吵闹声,思绪才断了,回过神来。

阿缇也看见?了她,瞪大眼睛,大声喊道:“嫂嫂!嫂嫂!救我——”

牧乔皱起眉,迎着?月色,看清了被侍卫架着?的女子是谁。

牧乔此时一身男装打扮,阿缇不?知收敛地喊她嫂嫂,让她的脸色瞬间一变,弯腰捡起地上的鹅卵石,中指一弹,打在阿缇的哑穴上。

阿缇发不?出声,只有咿咿呀呀,朝着?牧乔张嘴。

牧乔问:“这是什么情况?”

祁茫垂下眼,回道:“不?过是一个不?听话?的宫女,咱家在教训。”

祁茫管理宫人,一向心狠手辣,所谓教训,就是要命。

更何?况,牧乔和他都心知肚明,阿缇并非一般的宫人。

牧乔缓缓开口道:“我看这个宫女长得?讨喜,索性我要出宫去,也省得?祁总管教训了。”

“这……”祁茫的语气?故意顿了顿,“咱家做不?了主,还请将军自己去问皇上要人。”

牧乔看向祁茫,他们对视两息。

“看着?她。”牧乔留下这一句话?,走进了太极殿。

-

陆酩不?喜外面有人走动,太极殿内,安静异常,不?见?一位值守的宫人。

牧乔会轻功,走路亦是无声,在极静谧里,她听见?了从殿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一声连着?一声,好?不?密集。

牧乔走到宫殿门口,推开门。

刚才还极为剧烈的咳嗽声在瞬间停了。

陆酩抬起眼,和她的目光撞上。

时隔一个月,牧乔没有见?到陆酩,在此时,她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了。

牧乔抽出腰间的匕首,朝陆酩用力地甩了过去。

陆酩的眸色微动,却不?躲不?闪,依然?端坐在御椅上。

匕首擦过他的侧脸,割断了他的碎发,直直地扎进了身后的木屏风上。

牧乔已然?到了御案前,单手撑在案上,另一只手拽住陆酩冕服的衣领,咬牙质问道:“裴辞人在哪里?!”

陆酩望着?她,他没料到牧乔竟然?这个时候发现了裴辞的事情,但已经晚了,他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知道与否,都没有意义?。

陆酩轻启唇,吐出两字:“死了。”

牧乔的眼睛红得?想杀人:“你?还想骗我!”

陆酩平静地说:“之前是骗你?,现在是真?死了。”

牧乔攥着?他的衣领更紧了,似乎恨不?得?将他掐死。

陆酩语气?依然?平淡,平淡到近乎残忍。

“你?要看他的尸体吗?”

牧乔的手背青筋暴起。

……

第112章

陆酩和牧乔走出太极殿时, 牧乔指了指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的阿缇。

“我要她。”

陆酩瞥了阿缇一眼,就收回目光, 转而看?向牧乔。

他沉默不语,没有同意, 也没有反对。

阿缇看?见?陆酩, 挣扎得?更厉害了,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一股向上的力气,像是野草能够破开瓦砾, 她挣开压住她的侍卫, 攀爬起来,摔倒在陆酩的脚边,抓住他的御靴。

阿缇的嗓子哑了,只能发出凄厉的哀鸣。

陆酩依然没有去看?阿缇, 只是眉心?微微蹙起。

在他的眉心?蹙得?更深之前, 祁茫的反应过来, 一脚踩在阿缇的手背上?,让她松开了手。

阿缇头上?的珠花散了, 浑身冷汗直流, 碎发贴在侧脸, 狼狈不堪却丝毫没有让她的美貌清减一分, 反而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多了一抹艳色。

就连立在两旁的侍卫都动?容了, 忘了应该上?前拉开她。

阿缇不断发出的声音像杜鹃啼血, 多么引人?生?怜。

终于, 陆酩缓缓低下头, 漫不经?心?地问:“谁把?她弄哑了?”

祁茫垂首退到一边,并不回话。

陆酩见?他这般反应, 看?向牧乔。

牧乔仰起脸,和他对视,眼底并无惧色,好像无所?谓一般。

陆酩抬起手挥了挥。

祁茫了然,让宫人?与侍卫皆退到远处。

殿前只剩下牧乔和他,还有趴在地上?的阿缇。

陆酩问:“你不想让她说什么?”

牧乔现在不想跟他就阿缇的事?情争论,她阴沉着一张脸,握紧拳,一字一顿问:“裴辞在哪?”

陆酩凝着她,眸色暗沉,语气却是不咸不淡道:“急什么,不是正要带你去见?。”

牧乔越是这样急切,他越是想要钝刀子磨她。

陆酩取出随身带的御帕,弯下腰,隔着明黄的御帕,掐着阿缇的脸抬起,手掌沿着她雪白的脖颈往下。

即使隔着锦帕,阿缇依然能感受到陆酩的手指冰凉,他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住,让她浑身最后一丝热度都消失殆尽。

阿缇对上?陆酩的眼睛,漆黑一团,平静幽深,却比所?有人?带给她的恐惧还要让她胆寒。

她张着嘴,连最后喑哑的嘶鸣也发不出来了。

忽然,阿缇感觉到她的脖颈外侧一阵剧痛,她的声音重?新回来了。

阿缇在瞬间看?向牧乔,双手朝她伸去,手指一节一节扭曲。

她哭喊道:“嫂嫂,你怎么不管我,兄长不在了,阿缇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牧乔:“……”

陆酩手掌掐住阿缇的脸,力道极重?,将她的脸摁得?凹陷变形。

“你喊她什么?”

阿缇疼得?流出一滴泪来。

晶莹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沾湿了御帕,一双湛蓝的眸子,好像无瑕的水晶,当真是我见?犹怜。

没有人?不会为她的泪动?容,阿缇练习过无数次。

她怯怯地开口:“嫂、嫂。”

阿缇看?着牧乔,吐字清晰:“她是阿托勒的可敦,我兄长的发妻。”

陆酩觉得?阿缇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极为烦躁,今日杀了裴辞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关于牧乔在阿拓勒的一切,陆酩不愿去想,但却总有人?不识趣,要来提醒他。

陆酩重?新点上?了阿缇的哑穴,站起身,回望牧乔。

“你还想留她?”

牧乔不知阿缇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身份的,在殷奴的时候,她明明已经?足够小心?了。

但既然阿缇知道了,对牧乔来说,最有利的选择,就是让阿缇永远不能再开口。

牧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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