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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缓了许久:“我就是?不明白,他明明是?那样?糟糕的一个父亲。”

“为什么要再做一次父亲。”

小满是?到了妈妈那里,才知道原来小孩子不会每年都长冻疮,不是?每个小孩都会挨打,不是?每个小孩子都没?有?糖吃。

“他配不上我妈妈。”

“也配不上任何?一个人。”

这是?小满人生里第一次说这样?具有?攻击性?的话。

从小到大她都很少生气。

她可以包容许多事情?,可以原谅许多事情?。

因为她见过更糟的。

小满无法告诉望渡混迹在自己梦境里的幼年时光是?怎样?的。

她开不了口。

哪怕是?那个人是?望渡,小满也没?有?把他拉入那个场景的勇气。

妈妈不会知道。

望渡也不会知道。

世界上,只会有?小满一个人知道。

那是?小满一个人的、糟糕的,秘密。

望渡信守承诺,全程都没?有?说话。

他垂下头,轻轻蹭她。

像一只猫咪隔着笼子轻蹭另一只猫。

他的唇落在她眼下,配合着手指,帮她擦去止不住落下的泪。

最后试探着覆上她的唇,小心翼翼、爱护、珍视地亲吻。

望渡带给?小满温软细腻的感觉。

她一点点被安抚,肆意?地与?他呼吸交缠。

太困。

哭得太累。

噩梦太耗费体力。

望渡的动作太温柔。

小满沉溺着沉溺着,再次睡去。

这一次,没?有?噩梦了。

古城的夜漫长又寂静。

望渡没?再睡,就这样?守着小满。

看着她安睡,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他的心才会落回原处。

“他配不上任何?一个人。”

望渡轻轻抚摸着小满的头发。

“但我们小满。”

“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点儿哑,眼角泛红。

对?不起。

哥哥来得好晚。

第63章 回应

清晨, 小满被院外行人路过的声音吵醒。

她睁开眼?,黑乎乎的一片。

看不?见?。

我哭瞎了?!

小满猛地坐起来。

一条轻薄的真丝眼罩从她鼻梁上滑落,落在床单上。

原来没有?瞎, 是哥哥给她戴了眼罩。

望渡还睡着, 保持着手臂伸展,她能轻易睡在他臂弯的动作。

他从?小就皮肤白皙,鼻梁挺拔,无论?何时都干干净净。

或许是睡得很晚,望渡连她起身的动静都没察觉,仍旧沉睡着。

小满看了眼?时间?, 上午九点半。

她下床,趿着拖鞋推开窗查看院子里的情况。假山的水落到陶土鱼缸里,涟漪拨开浮萍,各色的青鳉鱼在水中沉沉浮浮。

醉酒的大家都还没起。

小满简单洗漱一遍,又缩回床上。

枕着望渡的胳膊, 盯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入神。

这么好看。

这么好看的人,是她男朋友。

上次望渡吃简从?醋的时候, 她是不?是忘记告诉他,他才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胡思乱想中,小满没发现眼?前的人已经有?了将要醒来的迹象。她伸出手指,像高中那年一样,偷偷戳他的睫毛。

指腹一阵酥痒,望渡的睫毛掠过?她手指。他睁开眼?睛, 好看的眸子猝不?及防与她对上。

小满手指顿住, 悬在空中, 而后朝望渡展露一个?微笑。

她眼?睛还有?点儿红,笑得明媚语气惊喜又欢快。

“哥哥, 早安。”

望渡手臂收力,把人裹进怀里。

他的爱人像太阳,伤心时落下,第二天又会?照常升起。

-

望渡和小满出房间?,恰好遇见?一块上楼的姗姗和秦洋。

两人目光落在小满的睡衣上,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

姗姗:“!”

姗姗:“你们……”一起过?夜了?

秦洋:“可?怕的情侣。”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相?同?的表情:懂了。

望渡:“……”

小满连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秦洋目光落到小满眼?睛上:“你眼?睛怎么那么红,哭过?了?”

随即两人又是一个?对视。

心想,望渡真狗啊。

-

六月底,小满回到北城,一心扑在复习上。

华大竞争很激烈,停了这么多天的学习,第一是没指望了,她很努力才没掉到五名以外。

年底,小满放寒假的时候,望渡在洪城的项目彻底结束。

她买了票去?往洪城,打算在那边停留一天,再和望渡一起回家。

拉着行李箱出站,小满一眼?就看见?在门口等着的望渡。

他身高腿长,往人群里一站,几乎不?用怎么找。

车子往城区开,路却不?是去?古城那边的路。

小满看着车子离大桥越来越远,不?由得问:“不?回你那里吗?”

望渡安静地开车:“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停在一条宽阔的路上,左侧街道是一排普通的商铺,右侧只有?一座庄重典雅的宫殿式深色建筑屹立在那里,与附近繁华熙攘的街道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

小满:“这里是?”

望渡带着她下车,走到建筑外。

石刻匾额上的字是:“洪城民俗博物馆。”

很新,才完工清理不?久。

“这里是被推倒重建的永清巷。”

小满目光颤动,看着那座漂亮的建筑。

永清巷吗?

完全不?一样了。

“那年夏天,我的梦想曾经坍塌过?一次。”望渡语气平静,说着他从?未跟她说过?的事情,“那种感觉很糟糕。”

“我为之?努力了许多个?日日夜夜的目标,就那样了。”

望渡的声音清润,落在小满耳里,让她几乎要幻视他站在升旗台上的那个?夏天。只是现在的他,比那时更沉稳一些。

“也是那时,我意识到。如果有?什么东西坍塌了,那就去?重建它。重建的东西,只会?比残破的本身更好。”

“所以那时的我,凭借着对建筑模糊的概念,选择了这条路。”

“后来我在书里看到一句话,好的建筑就像是一场好的心理治疗,一首美好的诗。温柔地、无形地让你成为你自己,像你一样有?缺陷,却又美丽。”

望渡的话荡在小满耳边,他的声音有?种魔力,很容易就将人吸引进去?。

小满记忆里的那个?已经变得灰白的永清巷,和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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