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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精力、身体允许的情况下迎来转机——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事。

该怎么办呢?鸣花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措地难过着:雄次,你养大的孩子要死了啊。

“接下来的话很冒犯,但都是我一人的想法,”蝴蝶忍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愿为我接下来的言辞负全责。鸣花小姐,救活了重伤濒死的炼狱对吗?”

“是,”鸣花差不多能猜到她的想法,轻声道,“如果能延长耀哉的寿命,我并非吝啬报恩之人……但是两者的情况完全不同,蝴蝶小姐应该也清楚。”

炼狱杏寿郎的濒死,只是重伤,是自然规则下生命不可阻挡的流失。

产屋敷耀哉的濒死,却是诅咒,是神明的憎恨,是鬼舞辻无惨的罪孽。

蝴蝶忍半晌无言,捂着额头、遮挡表情,低声道:“……抱歉,请忘记今天的谈话吧。”就算鸣花能够通过鬼化强行阻止主公的死亡,主公也不会接受。

因为这是背叛,是对产屋敷家千年来的努力,是对世世代代、舍生忘死的当家们的背叛。

身为鬼杀队温柔而强大的‘父亲’,产屋敷耀哉不会允许自己靠违背信念来苟延残喘。

和蝴蝶忍交谈后,鸣花一直处于神思不属的状态。如果说对于森鸥外教导的恩情,还有报偿鸣花的成分存在;那么产屋敷夫妇对于鸣花的帮助,则是完全的、毫无保留的善行。

固然鸣花和雄次有因缘际会般的交集,但那已经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产屋敷耀哉大可不必如此郑重地对待鸣花,连更加没有关联的天音夫人也对鸣花认真关怀、礼遇有加。

鸣花一直对此心怀感激。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呢?和服少女独自跪坐在矮桌边,注视落在桌面上的薄薄月光:一年也好,一个月也好,要是能延长耀哉先生的寿命……至少,至少要活到胜利的那一天啊。

“鸣花小姐?”虚掩的房门被小心推开,产屋敷雏衣提着灯笼探头,“您在吗?为什么不开灯呢?”

“啊,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有些入神。”鸣花起身,“有什么事情吗?你是……雏衣?”

如母亲般白发紫眸样貌的女童笑着侧头:“是雏衣。深夜打扰您真是对不起,父亲请您过去。”

“……你的父亲,是不是状况不太好?”和服少女披上外衣,站在月光和灯光的交界处,目光温柔,“天音夫人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为什么鸣花小姐要特意问母亲?产屋敷雏衣茫然:“我觉得没有……”

产屋敷家最年长的孩子顿了顿,突然理解了鸣花的话:如果天音夫人同意,她愿意强行鬼化父亲。

“……”雏衣立刻想要拒绝,抬头对上和服少女柔和的目光,却一时难以开口。

——她其实很想、很想向鸣花求助。要是能让父亲活下来,雏衣什么都愿意做。

“鸣、鸣花小姐,”静默片刻,产屋敷家的长女慢慢回应,语带哽咽,“谢谢你的好意……”

“好孩子。”鸣花弯腰摸摸她的脸,轻声道,“我们走吧。”

万籁俱寂的夜里,一大一小静静离开沉睡中的蝶屋,在寒凉的夜风中,随着一盏小小的灯笼来到主宅。

“鸣花小姐,”天音站在门外,眼眶微红,缓缓欠身行礼,“深夜打扰,实在惭愧。我丈夫的身体实在虚弱,他一个小时前才从昏迷中堪堪醒来,不得已之下才麻烦你……”

“我知道了,天音夫人。”鸣花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没关系。”

这边大概是产屋敷夫妇的卧室。目之所及灯光昏暗摇晃,产屋敷家年轻的家主独自躺在被褥里,身边放着盛温水的木盆,偶尔发出断续的、沉闷的、虚弱的咳嗽声。

“鸣花小姐来了吗?”耀哉感觉妻子重新跪坐在身边,哑声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天音俯身,为他更换布巾:“是晚上了。”

“已经是晚上了啊……”耀哉喃喃道,旋即开了个玩笑,“看来我又错过了晚餐。”

“主公,我认识一名身为鬼的女性医生。”鸣花双手交叠,尝试说服对方,“您身上的诅咒起源于鬼舞辻无惨,从鬼的角度来考虑治疗方案,说不定能——”

“谢谢你的好意,鸣花小姐,但是不必了。”耀哉在天音的搀扶下坐起,温声道,“我这一生自认尽职尽责,虽有苦痛遗憾,但也有许多身为剑士的孩子们陪伴,不再奢求。”

你明明可以,再贪心一点。鸣花抿紧嘴唇。

“无奈,贪心不足是人之常情。”耀哉缓缓地笑起来,脸上青紫色的瘢痕几乎要蔓延到唇角,却丝毫无损他贵公子般的气质,“除协助鬼杀队击杀无惨外,对鸣花小姐,我还有一事相求。”

可我还能帮什么忙呢?要是有办法策反黑死牟大人就好了。鸣花认真道:“请说。”

“我希望,”耀哉握住妻子的手,笑道,“能和天音,一起主持鸣花小姐的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产屋敷耀哉其人,是真的狼灭,我心目中的鬼灭第一狼灭,虽然他后期病到连身都起不来

主公的形象介于人和神之间,不像前期被岩胜和无惨吹上天的缘一,也不是无瑕疵背景板领导者

他的宽容和温柔,果断和仁慈,不甘和决心,在拉开无限城决战序幕的爆炸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主公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反而是病入膏肓的他在支撑鬼杀队,给所有队士源源不断的希望和力量

产屋敷耀哉真的好绝,要不是我不对有官配的角色下手,病美人领导者·主公其实我超可以(X)

第45章 揶揄

“……”心情低沉的和服少女一时没反应过来,“???”

——严肃悲伤的话题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婚礼讨论?

“不是‘突然变成’,我和天音深夜请鸣花小姐前来正是为此,”耀哉微笑着注视和服少女,“身为婚姻当事人,鸣花小姐和杏寿郎的意愿是最重要的。”

“我、我的意思是,”呜哇,竟然傻乎乎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鸣花窘迫低头,“结婚、结婚需要复杂的准备,不急于一时……”

“请不必担心,”天音跪坐在丈夫身边,语气柔和,“炼狱家世代是产屋敷氏家臣,鸣花小姐的亲友关系十分简单,唯一需要费心准备的是婚礼仪式。”

至于婚礼的仪式——只要钱到位,什么都不是问题——而产屋敷家的钱非常到位。

主家过于可靠,导致完全找不到推拒理由怎么办?这……这是催婚吗……

这怎么看都是催婚吧!鸣花磕磕巴巴:“怎么能、麻烦主公和夫人?”

“请不要这么想。”耀哉皱着眉头咳嗽了几声,缓慢继续,“一般来说,婚礼应该由鸣花小姐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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