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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斟酒叹息道:“也败了。早前幸存下来的阴阳师大人说过,两面宿傩掌握着不施结界的非封闭性领域。若不想办法解决这点,怕是很难顺利讨伐。”
那人咋舌:“真?有这样的领域?”
另一人啜口酒,笃定?:“既是安倍氏与贺茂氏的阴阳师大人那么说,那便铁定?不会有错。”
神田诗织悄悄竖起耳朵,坐在旁侧偷听。
桌上摆了壶酒,传言是这镇里酿得最好的。她心神集中?在隔壁的八卦上,不走心地举杯抿一口,顿时辣得呸呸直吐舌头。
好难喝。
又涩又酸,习惯喝甜甜低浓度果酒的玩家根本?喝不惯。
她呛得眼里含了包泪,再抬头一看,莎缇拉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张俏丽脸蛋憋成了西红柿,好险没吐。
神田诗织怏怏把酒壶推远。
出了店,她还?在想方才听到的消息。莎缇拉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关切:“你怎么了?”
神田诗织这才回?神,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诅咒之王还?挺强的。”
内心却想,既然两面宿傩还?活跃着,那天元大结界应该也还?没有张开。
比起考虑如何解开天元大结界,明显从根源一刀咔嚓更为有效。
寻常游戏玩到这里,一般会多出一个找到天元把人噶了的选项。
但?这个游戏却不行。
天元有不死术式,她就算把天元捅个透心凉心飞扬,天元也不会死,只不过是进化成更高阶的非人存在——但?千年后的天元能?以结界术勉强维持理智,不代表千年前的天元同样也能?做到。
毕竟有千年的时间代差,就算再怎么摸鱼,结界术上的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她把天元噶了,谁来封印两面宿傩?
说到底,天元不去封印诅咒之王的话,两面宿傩能?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虽然教科书上说他?是人类,寿命按理来说不会很长,但?那明显已经变异得不能?再变异的长相,哪怕突然告诉她两面宿傩的设定?其实是个外星人,她也会吐槽一句制作组脑子被僵尸啃了,再毫不犹豫地相信。
既然人都变异了,说不定?寿命也变异了呢?
这段时间她听了诅咒之王的传闻,也不是没打谈过天元的消息,得到的却都是模糊不清的地点。
再一归集,近些时日里,天元传教的脚步大多遍布在南边,可她们的目的地却是北上。
时间紧凑,权衡利弊之下,神田诗织选择暂时将这个方案搁置。
镇子上热闹非凡。
莎缇拉大部分?时间都在偏居一隅的村庄长大,没怎么来过大城镇,见此刻人多,不免捏紧了神田诗织的袖子,好奇观察着周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神田诗织安慰地拍拍莎缇拉的手。
……
莎缇拉生病了。
风寒,病得严重。她人本?就瘦弱,这段时间虽被神田诗织养得脸色红润了点,但?到底一时半会起不到很大作用,一下就烧得厉害。
于?是两人只好先停下歇息。
神田诗织拿劫富济贫得到的钱,换了一处临时歇脚的地方。
幸好这镇上还?有医师,那医师又恰好是个反转术式的高手,给莎缇拉看了病开了药,正要走,被神田诗织拉住,说想要让他?提点两句反转术式。
医师看她一眼,神色古怪:“我不收来路不明的徒弟。”
神田诗织觉得很冤枉:“我哪里来路不明?”
医师道:“你遮着面目,又是这副打扮,还?有着诅咒气?息,怎么不是来路不明?”
神田诗织痛心疾首:“你怎么能?以貌取人! ”
“……”医师忍了忍,没忍住,“我连你的脸都看不见,我取什么貌了?”
她哑然。
但?死缠烂打是每个玩家应有的良好品德。
医师被她缠得烦了,打又打不过她,只好木着张脸,不情不愿地提点了她几句。
别说,比硝子教的要更简洁易懂。
卡住的节点听医师这么一点拨,顿时豁然开朗。
反转术式进展顺利,她又变成了一个快乐的小女?孩。
按着医师给的药方喂药,莎缇拉的高烧逐渐退了点。
但?还?是有些发热,人也不太舒服的模样。躺在床上,脸蛋发烫,鼻子通红,嘴唇也干巴巴的,起着结块的唇皮。
神田诗织给她喂了点水,又小心扶着她躺下。莎缇拉好像还?是烧得迷糊,眼神茫茫然,张着嘴巴浅浅呼吸,眉头皱得很紧,表情非常不安。
神田诗织不免想起自?己生病时候的景象。
和这很相似,但?不同的是,妈妈会握着她的手,捂得出汗了再换另一只。
当然,这对病情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妈妈只是想给当时无依无靠的小诗织一点安全感。
她坐在床边看着莎缇拉。
想了想,拉过莎缇拉紧攥着被褥的手,自?己握住,声音也轻轻的:“要听故事吗?”
莎缇拉慢慢转过一点脸。
小小声:“……嗯。”
要说什么睡前故事呢?
神田诗织略微思忖,还?是讲起了自?己最喜欢的银河铁道夜。
屋外在淅淅沥沥的下雨。
雨珠砸在屋檐上,发出很细很轻的沙沙声。神田诗织的嗓音干净又轻柔,莎缇拉睁着眼,看她映着暖烛的侧颜,影影绰绰,剪影朦胧,忍不住眨了下紫绀色的眼瞳。
莎缇拉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悄悄抿了抿唇。
……
莎缇拉烧退后,身体还?是有些虚,得再修养两三天。
屋子里呆得沉闷,神田诗织便带她出去透透气?。
逛了一会,莎缇拉有点累了,神田诗织就放她在一旁坐着休息,自?己去排队买街上的吃食。
戴着兜帽的背影势如破竹地冲进了人堆里。
莎缇拉盯着看了片刻,身边却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她扭头,发现是有人不小心绊了一跤,篮子里的东西也咕噜噜洒落一地,几颗青果子正巧滚到了她脚边。
那人样貌清俊,身形偏瘦,慌慌张张地低头四?处去捡,却捡一个掉一个,显得更加手忙脚乱。
莎缇拉见状急忙弯腰,将果子一一捡起,递到男人手上,又帮着去拾其他?散落的物什。
那男人好不容易将杂物收进篮子,腼腆地道了谢,抬头,看见莎缇拉头上的发饰,一愣,眼里登时流露出惊羡。
他?夸:“好精美的发饰。是在这买的吗?我想给我女?儿也买一个。”
莎缇拉摸摸发饰,脸蛋微红,摇头:“不是的。是我……”
她忽然卡壳,扭头看向大排长龙的人堆,沉默两秒,说,“是我姐姐给我的。只有两个,